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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家别墅大閘門外守着寸步不離的一班記者,他們都收到消息,闫老爺的葬禮上有意想不到的年輕女人出現。
“真是一群鬣狗!一點風吹草動就死咬住不放!” 看到門口的監控,闫家二子煩躁地摔了手中的水杯。
“你沖我們發火也沒用啊!快想想辦法怎麼解決吧!” 與他說話的,是闫老爺的大女。
“家姐!我真是越想越後悔!昨天為什麼要聽你的放那女人離開會場!起碼都要找她問清楚,她到底是什麼身份?她講的那番話又是什麼意思?!”
“不放她離開能怎麼辦?你找人當場把她扣押?阿爸最憎被人拿來作新聞你不是不知道!如果我們當場同她對質,她越鬧越難堪,你叫那些賓客怎麼想?”
“現在不也同樣鬧大了嗎?那些記者把門口圍得水洩不通,那女人還不知在哪裡逍遙快活!”
“她逍遙快活我都不怕,我擔心她主動找記者爆料,是非黑白就全憑她一張嘴說!” 這時,闫家的幺女開了口。
“你看看,細妹都不同意放那女人走!當時我說要派人去截她的車,你就應該準我去!” 二兒子又埋怨。
“你還好意思說!” 家姐不再受他的氣,反而向他質問起,“賓客名單是你梳理的,我交待過多少次,叫你好好核查,一個錯漏都不能有!你問那女人是什麼身份?那她是以什麼名義去祭拜阿爸的,你現在查清了嗎?”
二兒子即刻便如同被紮破的氣球,憤懑地癱坐在沙發上,憋紅着的一張臉側向一邊。
闫老爺三個兒女當中,幺女話最少,但記性卻最好。這時她終于記起,“我見過她那對耳環!真是阿爸的玉石!”
“你确定?你幾時見過?” 大女與二子異口同聲。
幺女急急忙忙叫家傭将平日她愛看的雜志拿了過來,從當中翻出一本舊刊。
“是這本!”
“雜志?你在雜志上見過?” 大女不解地問。
幺女翻出那幾頁,“這本雜志采訪過阿爸,說他是玉石大收藏家,還列舉過他之前在世界各地的拍賣會上買回來的玉石,其中一塊翡翠原石是他認為成色最好的,他專門找了師傅将它切割打造成一套首飾,包括一條頸鍊同一對耳環。”
“你們看看!是不是那女人戴的那一對?”
“對對玉石耳環都差不多樣子啦!” 二子不懂首飾,嫌這頁面上被放大的那對耳環綠得令他心慌。
“再講!就算是款式一樣,也保不齊她那對是假造的!不一定真就是阿爸送的!”
大女仔仔細細地盯着雜志看,心又往下沉了些,“不可能是假的!她有膽子來悼念會,就預料到會被我們查!如果真是同一對,她同阿爸一定有私交!”
闫老太本來躺在樓上卧室休息,被幾個孫輩吵得頭痛,杵着拐杖慢慢走下來。
大女心細,始終記得悼念會上是嫲嫲第一個意識到那女人心懷不軌,于是走去樓梯旁一邊扶她下來一邊問,“嫲嫲,你真是不認識那女人?今天阿媽不在,有話你不妨同我們幾個講!”
闫老太摸着沙發扶手坐下,臉色不悅,“以你們阿爸這種身家,身邊莺燕環繞,這麼多年一兩段霧水情緣當然有過!但都好來好去,不至于有哪一位要等到他死後來悼念會讓他難堪!”
“這哪裡說得準!女人向來小氣......” 二兒子在一旁插嘴,被嫲嫲眼神制止。
“我最怕是......”
“嫲嫲!有話直說!我們心裡有底才能幫忙平息這場風波!” 大女催促着。
“我最怕那女人并不是你阿爸在外面逢場作戲的對象,而是......是他棄養在外面的私生女!”
“私生女?!” 細女猛地站起身,再顧不得研究剛才手中那本雜志。
趁她沒留意的間隙,大女同二兒子偷偷與彼此交換了眼神,默契地不作聲。
“你們阿爸曾經有一次在國外飲醉酒,與一個在酒吧識得的香港華僑過了一晚。那華僑是個大學生,半工讀在酒吧做侍應,你們阿爸一時把持不住,就......”
“為了補償那學生妹,你們阿爸幫她交足學費,還幫她在當地租了一間設施完備的上等公寓,誰知那學生妹發現他出手闊綽,就纏着他不放,連學業都不要了想跟他返來香港......”
“阿爸心軟了嗎?真是帶她返來香港了?阿媽知嗎?” 細女問。
“你們阿爸哪會這樣糊塗!他同那個女仔講明自己已經有家有世,叫她不要再糾纏,就自己一個人返來了。誰知,過了兩年,她突然找去公司,懷裡還抱了個嬰女,才得一歲大!哭哭啼啼地叫你們阿爸收留她們兩母女!”
“你們說說,能将自己才剛一歲大的女兒用來要挾你們阿爸,那女仔心腸該有多麼歹毒!” 闫老太眼神中帶着恨意,一雙手交疊着緊緊握在拐杖上。
“您懷疑悼念會上那女人......就是當年那個一歲大的嬰女?!”
“那嬰女真是阿爸的骨肉?查驗過嗎?” 細女又問。
“哎......” 闫老太歎了一聲,“怪就怪你們阿爸太善良!耳根軟容易聽人勸!前兩年,我聽他講,說這個私生女在加拿大碩士畢業了,要送一份禮物賀她學業有成!”
“他說自己虧欠這個女兒......唯有拿禮物補償......” 闫老太邊說邊搖頭,悔不當初。
幺女反應過來,“送的就是那副翡翠耳環?”
“嫲嫲!” 孫仔即刻怨了起來,“你早知道是這樣!你怎會放那個女人走?你既然懷疑是當年那個私生女來鬧事,就應該當場捉住她!”
“我就是怕如果真的是她,當場質疑她隻會激怒她!整個廳都是你們阿爸生前最親密的人,個個都有身份地位,如果她歪曲事實胡言亂語,你們阿爸這一世就要毀在她手上!”
“可是放她走了又怎樣?外面人海茫茫,誰知她又會鬧出什麼風雨?!” 孫仔頹喪地又坐回沙發上。
“你放心!有我這個老骨頭在,不會讓那個死丫頭踏進我們闫家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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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好幾日,下午茶時間宋棺總來和鳴街晃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