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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月”兩個字，令得商商眼神顫動，她向與她挨着肩膀的宋棺看，他臉上神色平靜得看不出一絲破綻。

Father目光銳利，恨不得将面前這兩人看通看透，卻無奈沒能得逞，他第一次意識到宋棺原來就好似宋家其他人一樣，一樣難纏。

“恭喜！”修女終于變了神色，裝作十分誠心地送上祝福。

“宋老先生知道嗎？上次飲茶沒聽他提？”神父問。

宋棺刻意遲了幾秒才答他，“沒足三個月講不得，我阿爸又怎會四周圍透露啊，其實如果剛才不是非不得已，我同我未婚妻......也不打算說的。”

商商臉上浮笑，向修女說，“我這位表姐同我感情深厚，所以會常伴身邊陪我安胎，你知道啦，大肚婆情緒好緊要，心情不好就會影響胎兒發育，如果我表姐心中有什麼事煩，也可能會間接影響我的心情......”

“好了！”神父冷笑着打斷，“隻管讓她來觀禮啦！像你說的，當年的事不過是一場誤會，我沒有什麼好避忌的。”

“不過，别說我這個老人啰嗦，有些話我想提醒兩位，從當年的誤會可以看得出，你表姐個性偏執，行事容易走極端，你既然想安胎，最好離這種人遠些！”

等出到教堂外面上了車，商商問宋棺，“謊話說得這樣大，不怕到時穿煲得快嗎？”

“不這樣還能怎樣？你肯放棄你原本的計劃嗎？”

宋棺歎了口氣，“我這個沒有親生血緣的幺仔雖說沒什麼分量，但如果宋家有第三代，又不同講法了！”

商商點了點頭，“你大哥花心，身邊女人不斷卻未正式成家，你家姐離婚未生育，如果你有後代，即是宋家第三代的第一位，為宋老爺臉上增光。”

“怎樣？我這個未婚夫助力得足夠嗎？”

商商笑了出來，“其實......你為什麼答應幫忙？”

“我有的選嗎？”

“我認真的。再說，親身卷入是非當中，這并非你的風格。”

“看來剛才會客室裡的對話，你句句聽得清楚。”

“我之前曾經好奇過，到底是因為賣棺材要識得避忌，還是你本來個性如此，你鐘意和平不鐘意矛盾，凡事以和為貴，才不斷勸我不要鬧事。今天聽見修女的說話，大概可以解釋得明。”

“哇！解讀心理啊，怪不得你可以做這行啦！”

“戳中痛處？”商商抱歉地聳了聳肩，“當我沒講。”

“又不是聾的怎樣當你沒講？”宋棺瞥了她一眼，“......既然被你講中了，就更不能當你沒說了。”

商商怔了一下，轉過目光來看他，他臉上平靜，好似接下來的說話與他自己無關。

“我親生阿爸在我出生之前已經去世，我是我阿媽一個人養育的，一個女人，本身家境就不好，帶着我四處奔波當然辛苦，所以......當她決定再嫁的時候，我沒反對，反而我很為她高興，如果能有人幫她分擔，當然是好事！”

“但你沒想到......她是嫁進宋家？”

“不止，我也沒想到我會加入一個有大哥家姐的大家庭，而他們并不歡迎我。富豪家争鬥就是這麼爛俗的，多隻香爐多隻鬼，确實沒道理叫他們真心接受我。”

宋棺回應商商的目光，眼中有失落與釋懷，“我阿媽當然也不是那麼容易融入的，為了被接納，為了我能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她唯有極力讨好那兩姐弟，有分歧算我錯，忍讓的那個一定是我。”

“她也是被夾在當中，難有其他辦法。”商商試圖安慰着。

“我知道，所以我沒怪過她，我一直配合她，以前她經常睡不到幾個鐘頭就要出去做工，頭發都沒梳得整齊，看她嫁進宋家之後，着高跟穿禮服，出入都有傭人陪，我都不想讓她再過回以前那種苦日子。”

“況且我也不是沒好處啊，的的确确我是衣食無憂！”宋棺苦笑了一聲，自我開解。

“所以我讨厭争吵，厭惡矛盾，遇到争執我情願置身事外，因為唯有忍讓才可以讓宋家安甯。”

“所以我才想問，那你為何幫我？就好似今日，如果你不來，我也拿你沒辦法。”

“可能你的所作所為正好喚起了我隐藏已久的脾氣，讓我願意為一些不公義的事情發聲呢？”

“那你的意思是......你幫我，同我的容貌無關？”商商盯着宋棺的眼睛問。

宋棺好奇，到底商商知不知道，當她問這句話的時候神情十分撩人。可以到目前為止他對商商的認知，她想問的又未必是字面上那樣意思。

“你都問出口了，如果我說不是......豈不是很不給你面子？”

商商堅持，“所以答案到底是不是？”

宋棺想了想，認真作答，“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