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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棺将手指向屋外,“大雨喔!落足三日了喔!什麼大火都澆滅了啦!你怎會算到火啊!”
“我說要小心火,不代表是這三天。”
宋棺不确認自己是不是該松口氣好,“你是說......至少這三天,她是平安的?那為什麼一直不接電話?不開鋪?”
吉士懶懶瞥他一眼,“商老闆那間鋪從來開兩日歇三日啦,至于為什麼不接電話,你問我,我哪裡知道?或者是你得罪了她自己都不知道呢?”
宋棺鼻腔裡哼了一聲,“算不到就算不到啦!這麼多借口!”
接着又小聲地念,“可我還是擔心她出了什麼事......”
“你為何這三日對她格外緊張?你們兩個之間有約定互報平安嗎?”
“倒也不是......”宋棺歎了口氣才講,“隻不過是我擔心那神父會傷害她,便安排了個‘線人’,如果見到商商同神父一起出現,就即刻講給我知......”
“線人?!”
宋棺擺擺手,“姑且當是啦!重點是,三日之前的晚上,即是大雨剛開始落、四周圍都停電的時候,線人打給我,說商商被一輛七人車載着,送去了教堂門口,之後她一個人進去同神父傾談,又一齊去了教堂後院......”
“然後?”吉士問。
“沒有然後了,她幾時出教堂的,到底出沒出教堂,沒人知道,從我收到風之後打給她開始,到現在她手機都沒開機。”
“你又說有線人,怎會不知道她出沒出教堂?”
“因為那架七人車上有幾個壯丁,應該都是神父的人,他們發覺我那個線人在教堂外面鬼鬼祟祟偷看,就将他帶到後巷,逼問他的動機,那線人醒目,說自己是想趁停電進去教堂偷盜,但見裡面有人就有些猶豫,那幾個壯丁見從他身上搜不出什麼值得懷疑的,就放他走了。”
“所以......他可能剛好錯過了商老闆從教堂出來,又或者,你擔心她仍在教堂内?”
“我傾向于她是已經出來了,但是失蹤了,因為神父如果想傷害她,也沒必要将她一直留在教堂内,會選更加掩人耳目的地方。”
“你分析得對。”吉士附和着,“神父還在教堂嗎?線人有告訴你嗎?”
“這個也是重點,神父當晚已經将教堂關閉,是徹底關閉,還在門口貼了告示,說本教堂永久關閉,很快會被拆除!神父現在在哪,我也不知道。”
“不過他都算是公衆人物,教堂雖然關閉了,但他不是那麼容易從公衆視線内消失的,遲早會露面。”
“我是擔心他不知帶商商去了哪裡!可能到現在都還跟她在一起!”
吉士擡眼看他,“其實......我見商老闆失約,就又同她起了一卦,她......應該平安無事。”
宋棺這才真正松了口氣,“你這樣說我還安心些!”
茶飲下半杯,宋棺又想了想,“你遇事有蔔卦的習慣,那商商叫你幫忙在神父面前作戲,你應該也有事先算過?那日在教堂後院你當着神父的面講過的話,未必真是作戲,對嗎?”
吉士笑了笑,“當然啦!我非神棍,豈有騙人的道理!我早同你講過了,算得準不準,視乎是否符合人心,或者我那天講的話,神父不愛聽呢!”
“那所以......你說那後院的布局似聚寶盆,說那兩棵白蘭是發财樹,都是真的啦?”
“不是發财樹,是那兩棵樹的位置,同距離,應該是受人指點才種下的,利于聚财。”
“一回事啦!看來那位神父,又真是十分貪錢喔!”
“我懷疑......那兩棵白蘭,除了幫助聚财,還有其他用途,你知道什麼是種生基嗎?”
“知!我有些客戶大限将至,苦無希望,就聽相士說的,找個辦法種生基,盼望能有轉機可以多活幾年。但是神父好似很健康啊,應該不需要啦!”
“延長壽命,隻是種生基的作用之一,神父未必不需要它其他的作用。所謂發财立品,許多人靠不法不義的手段聚集了大量金錢之後,會擔心遲早招來報應,就會廣散錢财做些善事以積功德,又或者,種下生基,保自己遠離禍事。”
宋棺怔了一下,“......怪之不得,商商曾經叫我去教堂,幫忙計算一下兩棵白蘭之間的距離,她說,當年有孩童寫過日記,有記載那兩棵樹......這樣說,她其實也知道那兩棵樹有特别意義......”
“但關鍵是,如果我們猜測得準确,那這兩棵樹對于神父來講,就是絕不能被破壞的風水陣,如果他發覺商老闆已經參詳到了,肯定會視她為威脅......”
宋棺即刻又緊張起來,吉士卻安慰他,“不過......以商老闆的蕙質蘭心,我們想得到的,她也會想到,應該會想到應對方式,不會那麼容易被人傷害的。”
“唯有這樣盼望啦!”
這時手機忽然響起,宋棺急忙拿起來确認,可惜并不是商商終于肯回複他,來電的人是金懷安。
“喂!你還記得後日要幫我阿爸起骨嗎?”
“當然記得啦!這麼重要的事我怎會忘,放心啦,後日我會準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