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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各項競賽都隻不過是遊戲,唯有最後一項攀石,才稱得上是競技。
為那十萬元現金大獎,許多人躍躍欲試。
Charlie講給大家知道,大獎的兌換券就懸挂在攀石牆最頂處,嘗試者不設時限,隻要是第一位攀至最頂的人就可以赢得。
衆人卻直呼不公平,說自己平日已經很少運動,更何況是攀石這種高難度的活動。
Charlie于是又笑着解釋,“今日活動的目的是重在參與。一早考慮過大家可能會覺得有難度,所以設置了很多其他獎品的兌換券在攀石牆底部同中部,可以說是隻要肯參與,就很大幾率有獎!”
他講話時的語氣同神态都幽默風趣,眉目間神采飛揚。懷安知道,他是當今日的活動是自己的狩獵場。
最怕是他沒興緻,既然已經興起,懷安預感事情會進行得順利。
各鋪頭商量着出賽的人選,懷安向謝詩慧說明,他願代表The One,摘得大獎之後會同大家平分。
謝詩慧眼波流轉,嘴角浮起奇妙的笑。她發覺近來懷安經常過去對面找商商,好像有正經事在談,卻也樂意看破不說破。此刻隻小聲在他耳邊交待,“你玩歸玩,别累得今日的活動不好收場。”
懷安愣了一下,平時隻知道老闆娘經營鋪頭招呼客人厲害,卻不知原來她這樣觀人與微。
“放心!我有分數。”
Charlie笑着看他穿戴裝備,“你作代表?那大獎一定是你的囊中物啦!其他人還有赢的可能嗎?”
“唉!說話别太早!你沒見我腳上拴了沙袋嗎?我負重攀石啊!難度高得多!”
“那就唯有祝你好運喽!”
在他未留意的地方,徐叙正密實觀察着懷安一舉一動。見他雖然起步不是很順利,卻穩步高升,漸漸越過中線,往最頂爬去。
他是第一個爬到上遊區域的,引來所有觀衆及參賽者的注目。喝彩同期盼的喊聲居多,有人摘得大獎是好意頭,總比人人落空的好。
差不多是時候了,徐叙朝攀石牆那邊慢慢走了過去。
忽然一片驚呼,是因為懷安一邊手沒抓實,下墜時他佩戴的安全繩又無端松落,他以不期然的幅度跌了下去。
徐叙的腳步在他墜落終止時停住,眼中有難被覺察的笑。他的計算精确,懷安離地的距離與他推想中分毫不差。
Charlie被結結實實地吓了一跳。懷安起步之後,他被幾個扮相柔弱、卻又興緻高昂的女仔圍住,當他以雙手扶腰托起其中一個女仔,幫她攀出第一步,就見最頂上的身影刹那間堕了下來。
地上雖鋪了厚實的墊子,以懷安腳上綁的沙袋,他一旦摔下,痛感一定錐心。
最後怕是,如果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出現事故,Charlie笃定自己這個星級教練連同整間運動中心都會陷入輿論風波。
他撲向懷安,見他驚慌落地時腳崴了一下,緊着鼻子,眉目猙在一起。
“有沒有事?你這條繩怎麼會有問題!”
懷安苦笑一下,“這個問題似乎應該換我問你喔!你們館内的裝備平時沒人檢查嗎?有問題的怎麼會擺在這裡任人用?”
“不可能!”Charlie駁得大聲,“裝備每天有人檢查,就算沒問題,隻要是用到一定時間的都會被換掉,就是怕出意外!”
懷安十分體諒的模樣,反安慰起他,“那可能是我運氣不好吧!可能這條繩本來質量就有問題呢!我都下來了,别太擔心啦!”
接着他轉身朝向其他人,揚揚手說,“是我太心急!菜鳥充專家!大家不要學我啊,一定慢慢爬!”
“隻是可惜,大獎今年不會落入The One了!”
謝詩慧在看台上助興,“累大家受了驚訝,我代表The One私人掏荷包贊助,加設另一個十萬元現金大獎!”
再回頭看Charlie,他臉上放松不少,懷安不禁好奇,他那副躲過一劫、慶幸自己好運的表情還可以保持多久。
徐叙擦身而過,懷安疾速地說,“你也未免太極端!就差那麼幾寸我整張背着地啦!”
“你也未免太誇張!不是幾寸,是足足半米!當玩跳樓機啦,不過瘾嗎?”
遠遠望見商商,她與謝詩慧分開坐在同一排,一臉似笑非笑的漂亮。
懷安默想着,這一對主仆屬實瘋癫,最擅長織密不透風的網,漸漸地将獵物收攏,當它發覺時,已經在劫難逃。
陳居士負手而立,在鋪頭門口看街道。今日多數人都去參加團結大會了,和鳴街似乎靜寂不少。
分明人流還是往來穿行,卻莫名有種奔赴着各自的宿命的感覺。他歎一口氣,又搖搖頭。
一陣之後,聽見急急的跑步聲,隻見果然是宋棺趕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