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魯諾是藝人,理論上是需要嚴格控制飲食的。但從我認識他那天開始,我好像也沒見他克制食欲,今天也一樣,高糖高熱量的一個沒落。
感覺也沒見喬魯諾健過身,家裡的健身房他也沒怎麼進去過,難道說是……
“你是吃不胖嗎,喬魯諾?”
正把蛋糕往嘴裡送的喬魯諾聞言歪頭看我,咬着勺子眨了眨眼睛表示疑惑。
“我的意思是,藝人一般都要嚴格控制體重吧?像這種甜點,就算是用了再低熱量的原料,含糖量也超過了你們的标準。平時感覺你也沒有很刻意地控制,該吃就吃,但也沒有受什麼影響。”我觀察了一下喬魯諾的臉頰和身形,清爽纖瘦,符合大衆對美少年的一切定義,“也沒見你定期健身……果然還是因為體質問題,不容易發胖?”
“我隻是在姐姐看不見的地方努力鍛煉而已,我可不想被姐姐看到大汗淋漓的狼狽樣子。”喬魯諾解釋說,“不過也有一部分體質的原因,好像不怎麼吸收。”
“不吸收是什麼意思啊?”徐倫不是太能理解,好奇地問。
“老師講了一整節課,你隻記住了下課鈴聲。”喬魯諾舉例說明。
徐倫一下就懂了。
喬魯諾又一次看向我:“我還想留點胃口吃别的東西,但有點舍不得這塊巧克力蛋糕,分姐姐一半可以嗎?”
“可以啊。”我點了點頭,接下了那一半蛋糕。我正準備吃,感覺什麼東西湊過來,我回頭一看是仗助。
“我好餓。”仗助十分自然地張開嘴,“啊——”
我還沒來得及擡手把那一半蛋糕遞給他,一大勺蛋糕就堵住了仗助的嘴,勺子的那頭是笑容燦爛的喬魯諾:“夠嗎,仗助哥?不夠我再多喂你幾口。”
仗助剛咽下去,下一口又來了。喬魯諾的時間把握得極好,硬是不給仗助開口說話的機會。
…怎麼有種報私仇的感覺?
我不由得納悶,湊向徐倫:“仗助跟喬魯諾是什麼時候鬧别扭了嗎?”
“他倆不可能啦。”徐倫連連搖頭,但她确實看不懂這兩個人在幹嘛,“算了,姐姐,不管他們了。甜的吃了好多,我想去吃點别的,我們去那邊吃肉好不好?”
“好啊。”我對徐倫向來是有求必應,何況我也是無肉不歡,聽罷便起身帶着她準備換地方,至于剩下一半的巧克力蛋糕,“這一半你也吃掉吧,仗助。”
仗助捂着嘴免得奶油噴出來,有些狼狽地推開喬魯諾的手,想跟過來。但喬魯諾也不知道哪裡來那麼大的力氣,硬是摁住了他:“不要浪費食物,仗助哥。”
“…喬、魯、諾。”仗助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你搞什麼!”
“當然是在喂你吃東西。”喬魯諾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仗助哥不是餓了嗎?”
“有你這麼喂的嗎?”仗助有點窩火。他可不是沖着喬魯諾來的。
西撒正好跟喬瑟夫待在一起,看到那邊小貓和小狗的戰況,意外地挑起了眉:“你家最不可能吵架的兩個人現在是在幹嘛?氣氛看着可不怎麼和平。”
“兩個幼稚小孩,淨幹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喬瑟夫哼笑一聲,顯然沒把他倆的小學生鬥法放在眼裡,“他倆加一起,戰鬥力還不如一個徐倫。”
西撒聽出了話外音,出于吐槽喬瑟夫的本能,當然也是他的真心話,他回怼了一句:“你們一家兄弟加一起也打不過徐倫。”
喬瑟夫噎了一下,半天了也沒找到能反駁西撒的話,隻能退而求其次:“抛開徐倫,我赢面還是很大的。”
“幾個菜啊喝成這樣?”西撒裝都不裝一下,毫不猶豫駁斥嘲諷道,“再有,我提醒你一下,喬瑟夫,那是你妹妹。你别搞沒名堂的事。”
甚至叫了喬瑟夫,這小子來真的。喬瑟夫不耐地扁扁嘴:“知道的知道的,小西撒你啰嗦得像個老媽子。”
西撒一看他這神态就知道他沒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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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幫徐倫夾培根的時候,一隻手遞了過來,裡面是蔬菜、水果、水煮蛋,反正很健康。我順着那隻手往上一看,承太郎正低着頭無聲地給徐倫施壓。
徐倫的表情特别難形容,但有點好笑,我沒忍住,笑出聲來。
“别太慣她。”承太郎又看向我,“你拿你的,她這份我來。”
我隻好對徐倫報去一個無能為力的眼神,徐倫不開心地跺了一下腳,使勁拽了兩下承太郎的西裝下擺,但沒有真跟他生氣,在我看來就是小妹妹的撒嬌罷了。
“承哥有去吃那邊的甜品嗎?那個慕斯蛋糕做的很好吃,我們剛才都吃了幾塊。”我問承太郎。
“還沒去,一會兒吧。”承太郎在徐倫眼巴巴的渴望中,夾了一塊牛排。
徐倫總算心滿意足。
“你拿的很少。”承太郎注意到我盤子裡的東西,“不合口味?”
“不是。”這的确不是我平時的飯量,我也确實很想吃,但是,“吃多了肚子會鼓起來,我今天這條裙子遮不住。”
承太郎沒想到是這樣的理由,頓了頓說:“外套借你。”
我立刻折回去拿東西,仗助和喬魯諾看起來不鬧了,兩個人正朝這邊過來。
“你就吃這點?不夠吧。”仗助比較了解我的食量,掃了一眼就開始揭我老底。
“所以我折回來拿了。”我說,“如果吃太多肚子鼓起來了,承哥說把外套借我遮一遮。”
“現在知道為什麼電視劇裡的名媛太太都喜歡搭披肩了吧?”仗助問我。
“雖然感覺應該不是為了這個作用,但你這麼一說,我覺得很合理。”我被他說服了。
“肚子不會鼓起來的,我陪姐姐散散步就好了。”喬魯諾說道。
“也很合理。”我也被喬魯諾說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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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也沒有誇張到肚子吃得完全鼓起來,所以承太郎的外套依然穿在他身上。
婚宴持續到下午五點。老爸和繼母買了七點半飛荷蘭的機票,準備開始他們的蜜月旅行。繼母穿着昨天新試的那條墨綠色長裙,和老爸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