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有一個熱乎乎的東西鑽進了我的被窩,我憑身形判斷出是徐倫,眼睛都沒睜,任由她在我懷裡找了個合适的姿勢,然後齊齊進入夢鄉。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跟仗助大眼瞪小眼,他好像沒想到我會醒,表現得比我還要驚吓。
我并沒有完全清醒過來,說話不過腦子。
“你也要一起睡嗎?”
他臉紅了大半,原本扯着徐倫想把她拖走的動作一停,轉而從另一邊摸索過來,低聲道:“是你說的哦,我這不算趁人之危哦。”
顯然,此時此刻的我不足以處理這麼複雜的信息。我沒理仗助,合上了眼皮。徐倫沒了外力的幹擾,身子一扭,頭悶進我懷裡,腳也搭了上來。
仗助本想把徐倫的腿撥下去,但手剛擡起來,就看見小妹睜開一隻眼睛瞪他。憑借兄妹間的驚人默契,他讀懂了這個眼神。
徐倫:要一起睡還是一起死?
她一嗓子絕對能把所有人招來,要是被兄弟們看見他也在,那可麻煩了。
仗助扁扁嘴,收回了手。徐倫滿意地閉上眼睛。
-
第三次醒過來是被熱的。
我睜開眼睛一看,右手邊是徐倫,她抱着我的一隻胳膊,身子幾乎全挨着我。左手邊是仗助,他拉着我的另一隻手,睡夢中都要十指緊扣,頭歪向我這邊跟我抵着。
我說呢,空調因為定時已經不吹了,這會兒溫度已經起來了,又挨着兩個火爐,我不熱誰熱?
“仗助。”我用胳膊戳了戳睡得香甜的仗助,“開空調,好熱。”
仗助被捅醒,不滿地哼了一聲,但他應該也覺得熱了,起身找空調遙控器。
這一折騰,徐倫也醒了,她眨了眨眼睛:“好熱。”
莫名有點好笑,我也确實笑起來。
“有什麼好笑的?”仗助調到24度,再次倒下來,胳膊搭在我腰上,把我往他那邊帶。
“沒什麼。”我揉揉眼睛,“你和喬魯諾擦櫃子到幾點?”
“你還有臉說?”仗助立馬繃起臉,“你和迪奧哥卿卿我我,把我和喬魯諾丢在閣樓幫你收拾爛攤子?摩耶,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這次是徐倫笑起來。
“誰叫你們非要上去找姐姐?”
“就是。”
仗助捏了一下我腰上的肉,我有點癢,在他懷裡縮了一下。
“好啦好啦,感恩仗助君。”我在他下巴淺淺親了一口,仗助一下就被哄好了。
“我也要我也要。”徐倫湊過來,“我要親臉。”
仗助把她推開了:“你沒擦櫃子,你沒有。”
“怎麼這樣!好小氣啊,仗助哥。”
“我就是小氣,怎樣?”
兄妹倆一睡醒就開始吵嘴,我從他倆中間鑽出來,進衛生間洗漱。
我們起得晚,喬納森他們已經吃過了。但見我下樓,他還是給我做了蜂蜜吐司,我用咖啡液兌牛奶做了杯簡易拿鐵,在餐桌前大快朵頤。
仗助和徐倫在我之後下來,徐倫先找喬納森給她紮頭,仗助則是在自己房間做好了發型才來。我把吐司往中間推了推,方便他拿。
“其他人呢?”徐倫問。
“迪奧去律所,喬瑟夫和承太郎去采購,喬魯諾吃過早飯就回房間了。”喬納森說,“找他們有事嗎?”
“采購?采購什麼?”徐倫興緻勃勃。
“很難東西。”喬納森熟練地盤好丸子頭,拍了拍徐倫的肩膀,“去吃飯吧,喝牛奶還是果蔬汁?”
“我也想喝拿鐵。”
“不行,你還沒到可以攝入咖啡因的年紀。”
徐倫扁扁嘴:“橙汁。”
仗助喊了徐倫一聲,在她看過來的時候,把我杯子裡剩下一半的拿鐵喝掉。
徐倫垮起個鼠鼠批臉,攥起拳頭遠遠地揮了兩下。
“幼稚。”我踢了仗助一下,但幾乎沒用力,“再給我兌一杯。”
“遵命。”仗助敬了個禮。
他專門繞路從我這邊走,趁我不備在我臉頰嘬了一口,然後搖頭晃腦、心情極好地進了廚房。
“戀愛腦。”徐倫切了一聲。
喬納森在旁邊歎了口氣,看起來已經完全不想糾正徐倫的用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