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将她帶去了一個沒人的房間裡,退出去之前對她囑咐道:“你先在這個屋子等着。”
多魚雖奇怪明明是周夫人要見她,等她來了,人卻不在,但她也沒多想,順從的點點頭:“好的。”
門被關上,多魚在面前的椅子上坐下,不久,旁邊的屋子便傳來了開門的動靜,多魚以為是周夫人過來了,連忙整了整衣裙從椅子上站起來。
可她等了一會兒,沒等來人開她這間屋子門的聲音,卻等來了旁邊屋子的說話聲。
是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和周家大姑娘的聲音。
女人說話的聲音小,多魚聽不真切,但聽她着急的口吻,想必是在說件急切的事情吧。
多魚沒想聽人牆角,尤其是周家這樣府邸之人的牆角,轉身就要走回椅子處,可她腳下剛動,旁邊的屋子就傳來重物摔地的聲音。
多魚一頓,發生什麼了,這麼大的火氣?
旁邊聽不真切的争執聲響起,多魚擡頭望着一牆之隔的牆面,心中疑慮頓生,周雪安是周家的大姑娘,周家的下人是萬不敢與她起争執的,那會是誰跟她起了争執,會不會、會不會是歹人!?
想到這,多魚心中一驚,不會真有歹人吧,她要不要過去幫一下忙順便叫來人,可、可周家府邸森嚴又怎麼會進歹人呢,若旁邊屋子裡的人不是歹人,她、她莽撞沖過去撞破人家的私事,那周家以後豈不是再也不會光顧她的生意了。
想着各種可能性,多魚心中都要糾結死了,腳在伸出去與不伸出去之間來回徘徊。
就在她猶豫的當下,就聽旁邊的争執聲大了起來,她清清楚楚的聽到一句讓她驚掉下巴的話。
“你是我的女兒不是周渡夫婦的女兒!”
多魚乍舌的瞪着面前的這面牆,随後驚的捂着耳朵向後退了兩步,喃喃自語:“我沒聽見,我什麼都沒聽見......”
腦子飛速轉了一圈,她現在出去還來得及,到時候她就故意在周府裡迷路,等下人找到她的時候她就說那送她來的婢女剛走她肚子就疼了起來,她就急急出來找茅房了,誰知卻在周府裡迷了路。
她這般想着,人已經走到了門邊,手剛要拉開門,屋外便傳來了腳步紛雜和剛剛那陌生女人的尖叫聲。
尖叫聲剛響,好像就被人用布堵住了嘴。
多魚慌張的張望了下身處的屋子,快步來到椅子邊坐下,手杵在額際閉上了雙眼,對,對,她睡着了,她什麼都沒聽到!
多魚閉眼等着人來搜查她這間屋子,可了半晌,腳步聲和嘈雜聲都沒了,就是不見人來查看這間屋子。
多魚心緊緊提着,終于,門被人從外打開了來,腳步聲及至跟前,婢女輕輕喚道:“姑娘,姑娘?”
多魚沒睜眼,假裝繼續沉睡。
婢女手撫上她的肩膀輕輕搖了搖:“姑娘,醒醒姑娘。”
多魚這才朦胧睜眼,看到身前的婢女後,混沌的眼神蓦地清明,急急站起身:“是周夫人來了嗎?抱歉、抱歉,這地實在太舒服了,我一下沒忍住就睡了過去。”
她視線繞過婢女望向她身後:“咦,周夫人呢?”
婢女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姑娘請随我來,夫人在正廳等你。”
多魚心下一沉,面上卻笑的無異:“那就有勞姐姐帶我去了。”
多魚跟着婢女來到正廳,在看到正廳中間被五花大綁着的婦人後,她腳下一頓,然後面色如常的走了進去。
正廳内不見周夫人和周雪安。
多魚對主位上的周渡福身。
婦人目光在看到多魚時就陰陰笑了起來:“我說你們怎麼就知道了這件事,原來是這個小賤人自己找回來啊。”
婦人望着多魚的目光像是淬了毒:“那年寒冬怎麼就沒凍死你這個小賤人!”
多魚皺起了眉頭,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周渡溫和的望着她:“剛剛在屋子裡都聽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