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魚去看望在養傷的周樓,進到周樓屋子的時候,周樓正趴在床上喝完了婢女喂的藥。
多魚去桌邊倒了一杯水遞給周樓。
周樓望着眼前突然多出的一隻手,擡頭看了過去。
多魚心疼的望着他:“很苦吧,喝點水壓壓味。”
婢女接過多魚手中的茶杯,将水喂給周樓。
喝完水後,周樓皺着的眉才放平,多魚拖了一個凳子到周樓床邊坐下。
“你為今最重要的就是好好養傷,身上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訴下人,千萬不要獨自忍着。”
周樓如今一想到他這傷是怎麼來的,整個人就恨的牙癢癢:“二姐姐,外頭那些謠言止了嗎?”
多魚一頓,眼神虛瞟,支支吾吾:“止、止了。”
周樓一看她這表情還有什麼不明白,頓時覺得後背的傷更加熱痛了幾分。
周樓忍着痛:“他們是不是都說我奸殺女子,陷害兄弟?”
多魚微訝的看着他,心虛的垂下眼,顧左右而言他:“沒、沒說這些。”
周樓望着多魚聽到他的問題後松了一口氣的表情以及望着他時隐隐露出的同情,不免多想,難道謠言說的更難聽、離譜?
多魚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急匆匆的從凳子上站起,她似乎不會說謊,一句話說的漏洞百出:“我、我還要去母親那裡請安,就、就先走了。”
看着她逃也似的離開他的院子,周樓劇烈咳嗽了幾聲。
他将手邊的茶盞掃落,怒吼:“财寶,給我滾進來!”
多魚走出周樓的院子,身後瓷器摔碎以及怒吼聲傳進耳朵。
身後是周樓的大聲逼問:“說,外面那些人都傳什麼了!?”
“公、公子......”
“再不說扒了你的皮!”
“他們造謠說公子在外不止□□清白姑娘,在内還、還......”
“還什麼!”
“還與老爺父子二人共享一個姨娘!”小厮心一梗,一口氣将話說完!
屋内乒乒乓乓傳出瓷器碎了一地的聲音。
聽到這,多魚一改之前慌張模樣,不緊不慢的離開。
周樓傷好了七七八八後就再也坐不住,立馬着手查起奸殺案。
這天,周樓不複往日的消沉陰郁,整個人神清氣爽,待目送他爹去上朝後,便上了一輛馬車。
朝堂上,朝政将将議完,衆人恭敬候着,就等一句“有事啟奏,無事退朝”落下,有序退下。
可等了半天,周業隻等到了尊位上的人喚了他一聲:“周業。”
周業一凜,如臨大敵的站了出去:“陛下。”
隻聽隅帝似尋常的問道:“周愛卿的家事處理的如何了?”
周業磕磕巴巴:“陛下,微臣、微臣快處理好了。”
隅帝:“哦,那到底是處理好了還是沒處理好?”
周業頭冒大汗:“微臣、微臣......”
不等周業回答完,外頭突然響起铿锵有力的鼓聲,是有人敲登聞鼓。
登聞鼓一旦響起,就是有人在向天子鳴冤。
隅帝叫人将敲登聞鼓的人帶到朝堂上。
周業還未來得及慶幸敲登聞鼓的人分散了隅帝的注意力,讓他暫時躲過一劫,緊接着就看到往朝堂這邊走來的人,看清那人的模樣後,整個人吓的肝膽稀碎。
一張臉一陣青一陣白!
來人朝天子跪下:“戶部郎中周業之子周樓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隅帝看看周業又看看周樓:“哦,你敲登聞鼓所為何事?”
周業搶先一步答:“陛下,犬子不天高地厚,臣、臣現在就将他帶回府責罰!”
隅帝看向周樓。
周樓腦袋狠狠磕在地上:“陛下,草民有狀要告,求陛下為草民做主!”
“你所告何狀?”
“陛下,這段時日在上京城裡鬧的沸沸揚揚的奸殺案并非草民所為,而是有人故意栽贓嫁禍給草民,望陛下為草民做主!”
周業一直覺得此事蹊跷的很,他尚未理清頭緒就聽兒子在陛下面前橫沖直撞、急吼吼的說了一通,人咯噔一下,扭頭呵斥:“閉嘴,朝堂上豈是你胡言亂語的地方!”
周樓雖怕他爹,但此時也真是恨毒了往他身上潑髒水的人,心裡隻一個勁的想将那人揪出斬殺,一方面能解了他心頭之恨,另一方面也能讓他在他爹面前顯顯本事。
周樓急吼吼的上前兩步:“陛下......”
周業厲斥:“逆子,閉嘴!”
“周大人何必動怒,陛下是天下之主,是當朝明君,周大人何不妨先讓人把話說完,陛下自會明斷。”
這話若是旁人說的,周業可能還會再掙紮兩句,可偏偏這話是從三皇子宋濟嘴裡說出來的,他是半點也不敢反駁,隻能讪笑的點點頭。
隅帝:“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