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老君廟,近日接連下雪,尤其是今日大雪掩路,不如多等幾天,等雪化了再去。”
西京城不通漕運,卻通西北。
範大儒對烏壘城很是了解,很想要和宋雲飛多聊一些,盛情邀請他們多住幾天,大儒的邀請,宋雲飛不敢不答應。
賀春言看一眼今日沉默的謝景初,撩這呆子也撩了好幾天,卻像塊大石頭巋然不動。
怕是七情六欲都沒有,是個愛讀書的和尚。
“林山長說你已經成了舉人,就等春天的會試了?”
範大儒走過來,又将謝景初仔細端詳。
點點頭說:“年紀尚輕還有如如此學問的不愧是周相的孫子…”
又問賀春言可讀過幾年書,琴棋書畫通哪一樣。
得到都不通的時候,倒也沒有變臉色,隻說:“多讀書總是好的。”
又聽說她是大才子賀謙的女兒,不禁疑惑道:“我可記得與王家二郎訂親的,可是你…”
………西京城到底八卦傳的慢一些。
“王家二郎已是兄長…”
範大儒恍然大悟:“記起來了,你和喬二郎訂了親,上月月末,他奉旨來過西京城,人人都說他樣貌驚豔…”
看向賀春言成了一副你占便宜的樣子。
半響誰也沒說話,卻聽見屋外有聲音。
“爺爺,可是有客人來?”
進來一個清麗少女,比賀春言看着大一些。
“雲姐兒,這是你林叔叔的兩位弟子,武安侯謝家的謝六郎,國子監賀謙賀大人的女兒春言…”
幾人見過禮,範大儒便說自己身上乏了,要午睡,讓雲姐兒領着他們逛園子。
小舅舅宋雲飛說這幾天趕路困乏,他要回去補覺。
剩下幾個少年人在範宅裡亂住。
“那裡是閑閑堂,我爺爺說人生萬福不過一個閑字,所以取名閑閑堂…”
“那裡是賞春亭,這裡春天能看紫蘭,那裡種着紅藍花,紅藍花全國也隻有我家裡有,把這東西從西部弄回來,廢了不少功夫呢…”
範朝雲十六歲,舉止大方,說話時會帶着些笑意,隻是富貴出身,難免有些傲氣。
“我爺爺最喜歡給年輕人講學,這幾年求他來講課的人不少,還是第一次有人請的動他呢…”
範朝雲看向謝景初,她覺得這人也沒什麼了不起,中舉的人多了,一定也有比他年紀還小的,算不得什麼。
所以她更好奇了。
至于賀春言,看起來并沒有什麼特别,範朝雲對她并不感興趣。
賀春言百無聊賴,也看着謝景初,她太久沒見過謝景初得罪人了。
“你怎麼不說話,你說說你有什麼特别的…”
“在下确實沒有特别之處。”
“那我爺爺為什麼答應教你…”
“範姑娘應該去問範老先生…”
“你…!”
“…………”
範朝雲氣不過,上前拽着他的袖子。
而謝景初…他…扯掉了。
“男女授受不親…”
範朝雲瞪大眼睛:“那她呢,她跟你坐一輛馬車來的,你怎麼就不說男女授受不親了?”
被點到的賀春言慫起肩膀,謝景初瞥了她一眼,隻覺得她這副樣子有些像愛看戲的喬二郎,很是礙眼。
“她是我師妹…”
範朝雲跺腳,轉身走了。
第一天上門,就能把主人家的小姐氣走,也就謝景初能幹出來,不過範小姐氣性确實有點大,太像以前的王嬌了。
王嬌現在都不這樣了。
謝景初看着一旁偷着樂的賀春言問道:“師妹可知男女授受不親?”
“不知道。”
“那就回去多看看書,什麼能看,什麼不能看總是要懂得。”
看着謝景初離去的身影,賀春言不禁納悶,這家夥生什麼氣?
她才應該生氣呢。
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