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完了完了，許上校發好人卡了！

下一句一定是你是個好人，但我不喜歡你。

兩人背上汗毛起立，誰也不想看到一直要強的隊長流淚，就差架着隊長往飯堂的方向如同标槍擲過去。

夢無雙掙紮着停下來，回頭定定凝望着許星言。

他在對不起什麼？

對不起萬婵娟的情書嗎？

他就站在半明半暗間，光影照亮了他的鼻尖，又照不透他眼底黑沉的情緒。

“我為十五歲的那道意識向你道歉。”

夢無雙怔住，他在說什麼？

許星言卻沒有繼續解釋，隻是行了禮，轉身離開，軍靴發出哒哒哒的聲音，很快就不見了他的身影。

為十五歲的那道意識道歉？

他是在說虛拟實戰的事情嗎？

他知道她一直介意的是這件事情啊……夢無雙眨了眨眼。

記憶中那個拿着刀抵着她脖子的十五歲的少年和穿着軍裝的許星言逐漸重疊，變成一個人，站到她面前和她說對不起。

真是……爽死了！

她忍不住笑了聲，何德何能，有一天她能見到許星言道歉。

“媽呀，隊長是失心瘋了嗎，怎麼對人家的背影還能笑起來？愛得那麼深嗎……”顧思喬震驚。

長安搖搖頭，“沒想到許上校為了哄好隊長，能道歉？！她倆真的是郎有情妾有意？”

兩人公然磕起了CP，夢無雙轉過身，露出森森微笑，咬着牙道：“我就說怎麼聿老師也認為我喜歡許星言，連你倆都不信我，我隻說一遍，那情書不是我寫的，我對許星言沒半點意思。”

“真的嗎？”顧思喬眼中精光一閃，帶着一點壞笑用了語真。

“他隻有腹肌是吸引我的。”夢無雙嘴快說了出真話，猛地意識到顧思喬對她下套，她氣得放下煤球要去揍顧思喬。

“隊長……”長生指了指夢無雙的背後。

她看見了顧思喬欲言又止捧腹憋笑的表情，餘光瞧見了地上虛虛的人影多了一道。

……

“剛剛煤球的鈴铛掉了。”許星言的聲音從她身後不遠處傳來，音色清亮年輕，聲音壓得很低。

咔嚓——

有什麼無形的臉皮從她臉上碎了。

夢無雙僵硬轉頭，與許星言狹長漂亮的眼睛對上，她面上浮上一層紅，慌亂别過目光，狠狠陷入沉默。

肖想人家腹肌，肖想到本人面前，她的腳趾現在好累啊！

許星言伸出手過來，兩個黃澄澄的鈴铛挂在他修長的指尖。

隔老遠，夢無雙伸手去接，沒有接觸，他松了手，鈴铛落到夢無雙掌心，叮鈴一聲，夢無雙的心就跟着抖顫一下。

“我、我亂說的。”她頭一次結巴，心中恨死了顧思喬，已經想好等下怎麼手撕他了。

“我知道。”他也很給面子順着話回，大概覺得這樣還不夠安慰她，他加了句，“我不會當真的。”

夢無雙：……不如不說。

她如同行屍走肉，僵硬轉身，離開了這處。

到了飯堂，顧思喬爆笑之後，覺得自己确實做得有點過分，暗戳戳做到夢無雙身旁道歉，“我沒看到上校在你後面，不是故意讓他聽到隊長你的真話的。”

“你給我死。”夢無雙冷着臉。

“我也隻是想确定一下隊長你的心意，萬一你是真的喜歡他，我們若是阻止，那也不太好；若是你不喜歡他，我們若是任由你受苦受難，也良心有愧。”顧思喬發誓自己不是故意的。

“他就是這兩天語真技能用多了，碰到點難事兒就想用語真解決。”長安替自己的飯票解釋，“隊長，你要是不爽，就上格鬥場打他一頓。”

“對，打我一頓都行，為了彌補我的過錯，我一定向管理局所有的兄弟姐妹解釋那封情書不是隊長你寫的，是你幫别人遞的，行不行？”顧思喬嬉皮笑臉認錯。

夢無雙臉色依舊很臭，“這不是你該做的嗎？這頓你付！”

顧思喬無有不從。

吃完飯，夢無雙抱着煤球走到偏僻的地方，捏着它的耳朵兇巴巴道：“還有你！親近他也就算了，怎麼把自己的鈴铛掉人家懷裡。”

“主人，我感覺我搞明白為什麼我覺得他熟悉了。”小貓急切道。

“你說。”

“他也是地底世界的！”貓貓信誓旦旦。

“你是說許星言也是地底人？”夢無雙皺眉，“不像啊，許星言在執行雁過漾任務之前恐怕都不知道地底人是什麼東西吧。”

“不，他和宿主媽媽還有芙萍身上的味道又不一樣，他和我身上的味道一樣，他一定是我的同類~怪不得我在他懷裡就會很舒服~”小貓發出幸福的聲音。

夢無雙：“……”

這更離譜了，許星言是守護獸？他又是哪個地底人的守護獸？

看來，她要去她不喜歡的銀河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