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諾萬覺得自己後槽牙都有點癢癢。
最後這次對戰是丁嶼險勝,結束後她們兩人并排走了過來,諾萬壓根不想看到何頌,更别說打招呼了。
于是他隻是簡單地對丁嶼說了句:“很精彩的格鬥對戰,有很多能應用到實戰裡的技巧。”
假的,他全程都在走神,絞盡腦汁地想何頌身上那不對勁的地方,然而一下想通,卻又陷入了更大的焦慮中。
“我總覺得你有些焦躁,是來了帝國這邊還沒适應環境嗎?”
開口的不是丁嶼,而是那個笑得一臉無害,聲音格外溫和的何頌。
電光火石間,諾萬想起了某個人也對他露出過這種笑,當時他說那人“惡心”,那人還在嘟囔着什麼......
“難道是我學的不像嗎?”
他學的,應該不會是她吧。
那她豈不是還和星際海盜有關系?
這怎麼越扒越多,諾萬幾乎要忍不住在所有人面前捂住自己的臉,隻覺得太陽穴都在突突地跳,何頌簡直像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炸的雷點。
三方,不,甚至加上杜理慈這個名義上的聯邦人,四方,哪一個都是能輕輕松松就引出一堆麻煩事的關系,她還一下占了四個,這和一個炸彈有四條導火索有什麼區别?
“真的不舒服的話,還是老老實實在房間裡休息比較好,何必要來訓練場?”丁嶼淡漠地說到。
諾萬隻覺得這人真不好運氣,一下子就要撞到他槍口上,本來就心煩意亂,被丁嶼這句話一激,諾萬覺得他要先爆炸了。
但還沒等諾萬有何動作,安尼萬就眼疾手快地摁住他的肩膀,對着丁嶼微笑道:
“諾萬确實這些天身體有些不舒服,我這就帶他回去休息。”
說完,安尼萬手上用力,扯着諾萬的後領來着他往訓練場外走去。
路上,安尼萬依舊苦口婆心地對諾萬說道:
“聽着,諾萬,我們現在是在人家的地盤,适當控制自己的脾氣,不要節外生枝。”
對啊,他當時死皮賴臉要跟着來,可不是為了和人吵架,而是借着研學的名義,順便來查查那位“飼養員”。
說起飼養員,諾萬又想起來了芬尼安,一想到芬尼安,他就又想到了他許諾了的沉銀和那的那個明顯不符合他性格的假笑。
沉銀受管制,哪裡那麼好拿到,芬尼安也不能那麼大方......
沒那麼巧吧?沒那麼巧吧?
被安尼萬摁回宿舍後,諾萬好像真的有些不舒服了起來,心煩意亂下,他想出去透透氣。
開門,迎面卻遇上了伊斯頓,兩人雖然這些天打了些交道,但沒有杜理慈在身邊的情況下,他們就相當于陌生人一般。
于是二人很有默契地簡單點點頭,算打了招呼,随後一路無言。
出了升降梯,還沒出宿舍樓的大門,就看見了站在大門外的丁嶼。
伊斯頓加快腳步,小跑出去,到她面前停下,兩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是有什麼不能在智腦上說的東西?
然後諾萬就看見伊斯頓回頭,用手指了指諾萬,丁嶼也跟着他的手勢看了過來。
諾萬心中不解,但還是按照自己原先的打算,朝門外走去。
然而他以為丁嶼是來找伊斯頓的,但她卻走到了他面前,擋住了他的路。
“有什麼事嗎?”諾萬可沒忘記,她先前在訓練場的那番話。
丁嶼的眼睛藏在墨鏡下面,看不清她的眼神怎樣。
“校醫開的一些藥,大概是能治你們這些水土不服的,三人份,給你和你哥,以及那什麼杜理慈,小楠的那份智恩帶過去了。”
諾萬看着她遞過來一個裝的滿滿的袋子,耳邊響起的是伊斯頓的略帶不滿的聲音:
“我記得我之前有給你們說過學校的一些重要設施,你們要是不舒服的,最好還是去找醫生看看吧,光吃藥可能還不太行。”
兩人一唱一和,說得諾萬本就有些頭暈目眩的腦袋更加有些暈乎乎的。
而見到諾萬已經拿到了藥,丁嶼沒有多做停留,她和伊斯頓簡單寒暄兩句,然後态度冷淡地道别。
留下諾萬拿着藥,有些愣住地看着她轉身離去。
一時間,他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果然還是學生,這麼天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