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打了張車馬不停蹄地往單位跑，折騰來折騰去都快到下班時間，斓姐帶着趙天安站在總經理室門口，我從二人嘴裡大緻了解情況，趙天安昨天歸類的驗證報告丢失一份資料，他翻遍整個辦公室都沒找到，賴祥借着這個由頭對整個辦公室的人發難，尤其是我和實習生，沒少被他嘴上侮辱，趙天安氣不過便與他争執起來。

“不對，我和小沈跟着小趙一起弄的，怎麼會沒把複印件扔進去。”

“對啊，總經理現在正在聽賴祥狡辯。”

“實在不行查監控就是。”趙天安不服氣，我拍拍他的背以示安慰，轉頭去找小沈對細節，小沈眼皮都不擡，讓我去找賴祥辦公桌底下第二個抽屜，她還遞了給我一把鑰匙。

拉開抽屜，一張皺巴巴的紙映入眼簾，正是昨天我看着趙天安放進檔案盒的資料，抓起資料沖進總經理辦公室，将紙拍在桌子上，賴祥得意洋洋的臉瞬間變得灰白，他隔着玻璃朝外面的小沈投去不可置信的目光。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賴主任。”

“你聽我解釋經理，我……”

“你什麼你，這玩意兒是所有人看着我從你抽屜裡找到的，有什麼好解釋的。”

總經理讓我先出去，留下賴祥在屋裡。

我坐在工位上和實習生們開了個小會，準備再将所有東西确認一遍的時候，賴祥大力推開總經理辦公室的門，大步朝小沈走去。

“你跟我出來一下。”

“你差不多得了！”趙天安站起呵斥他，賴祥看都沒看他一眼，固執地拉起小沈朝外走去，我安撫好趙天安跟了過去。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充斥在整個樓梯間，小沈被打得連連後退，賴祥還不解氣，抓着小沈的頭發就往牆上撞，我一邊叫人一邊下去拉，還沒來得及制住賴祥，小沈在掙紮間被賴祥推下了樓梯，血迅速在她白西褲上蔓延開，我定定望着她躺在地上，身後斓姐發出一聲驚呼。

“小沈！”

“沈姐！”

我回身揪住賴祥的衣領将他死死頂在牆壁上。

“她還懷着你的孩子！你還有沒有人性！”

賴祥卻啐了哦一臉口水，笑道：“這個賤人懷的賤種不要也罷。”

“把小衛拉開！”

“報警沒有，快報警啊！”

最後是盛汲叙來警局領的我，他杵着手杖簽了字，帶着我離開。

我一聲不吭從他身邊走開，季季站在敞開的車門邊猛眨眼，她随後看向車裡的盛汲叙。

“跟我回去，所有事情我們可以說清楚的。”

站定仰頭深吸一口氣，轉身鑽回車裡。

“有什麼好說的，你不敢發誓，我又不是你盛老三娶回來的玩物，差不多就行了。”

“衛汾汾你到底有沒有愛過人。”盛汲叙攥住我的手腕往自己身前拉，他雙眼發紅，連聲音都帶上濃濃的哭腔。

“我真的想去愛你，可你每次都拒人于千裡之外，哪怕那個衛閱良都走不進你心裡是吧。”

“是，我跟阿良哥隻是兄妹之間的關系，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呢盛汲叙，你愛人的方式就是讓人懸着的心幹脆死了。”

“你給過我信任嗎？”

“我不是衛汾汾，當時也說過你發現不對别賴我，現在是你履行諾言的時候了。”

剛想掙開，他更用力的制住我的動作，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幹二淨，脊背也微微彎下去，盛汲叙嘴唇翕動，羽扇般的睫毛沾上濕意。

“你把我當什麼了？”

“好說，不要錢叫炮友，要錢就是應召。”

我趁他怔住的時候掙開退出車裡，徐徐往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我拉過被子暴睡一整天，睡到隔天晚上八點，斓姐給我消息說老闆找我。

“我辭職。”

老闆挪動微胖的身體轉過來，手一攤。

“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可你們的意思是要取消趙天安他們的實習資格，擔責賴祥還不夠，我作為實習生的帶領人也得辭職。”

“也不必，實習生檢查收存檔案有纰漏是正常的，我也挺喜歡小趙的。”

“可我還是要辭職，領導，我要走了。”

前晚我将賴祥揍個半死，也沒什麼臉面繼續待下去，更重要的是，我已經準備好搬到B市去了。

拒絕老闆的再三挽留迅速辦理辭職流程，斓姐和趙天安替我抱着箱子送上小電驢。

“汾汾姐。”趙天安低着頭，他始終認為是自己的疏忽導緻我被迫辭職。

“第一我是主動辭職的，第二我要離開C市了，第三你好好幹，給斓姐做好輔助。”

多的話我說不出口，斓姐擦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淚。

“等你安頓好了我就帶孩子找你玩。”

諸事不順，也是順利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