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安生日子,周曹操就攜父殺到我的小屋,她看起來很是憔悴,直接放棄皮膚管理,眼下的烏青說明了一切,周郡生主人似的在小屋沙發中央坐下,周老闆則站在門口以防我逃跑。
“汲叙在哪裡?”
周郡生冷冷看着我,煦煦不滿地吠叫幾聲,她随即皺起呵斥起狗來。
“閉嘴!都給我閉嘴!”
我伸手撓撓嘴角,麻溜地抿緊嘴巴。
“你,說話!”
千金小姐眼一橫,我砸吧砸吧嘴巴,說道:
“你該不會覺得我和盛汲叙私奔了吧?”
“難道不是麼,汲叙失蹤的時候你也消失了,這不是私奔是什麼!”
她揚起下巴居高臨下地審視着眼前的嫌疑人,啊,也就是我本人。
“清湯大老爺真是,我冤枉的啊,我哪知道你兩夫妻惹了什麼麻煩,遭了這種無妄之災我還沒叫怨呢你倒是先管我要人來了。”
舉起雙手作投降狀,周老闆眼珠滴溜溜轉了一圈,從容走上前來,我還沒繼續狡辯,他突然發力将我壓在茶幾上。
“你們做什麼?”
煦煦見狀上來撲咬周老闆,周郡生站起擡腿重重踢向煦煦,小狗被她一腳踹出半米遠,煦煦還想爬起來,我慌忙呵住它起身的動作。
“小衛啊,拿了錢就安安生生的過日子不好嗎?”周老闆語氣如常,他一手壓我的後背,一手用力将我的左手小指向後掰。
“我真的不知道,你們能不能講點道理!”
“你不知道?”周郡生冷笑一聲,蹲下身來欣賞我痛苦的扭曲慘狀。
“我還說呢為什麼汲叙會突然失憶,為了騙點錢你們可真厲害。”
“好好好,你們倆還有什麼招一并使,我不知道就不知道,你就算今天把我腦袋扭下來也不知道。”
話一出顯然惹怒的周郡生,她轉身從餐桌上拿起插水果用的金屬叉子,周老闆使勁鉗住我的腦袋。
“你憑什麼,隻是個打發時間的玩物你憑什麼,汲叙跟我在一起都還在看你的照片,你憑什麼愛他!”
和前幾次見面時候完全不一樣,周郡生變得有些癫狂,她眼中閃爍着詭異的光芒,秀氣的五官因為憎惡幾乎擰在一起,看上去恐怖至極!
不對勁,她似乎已經失去了常人的理智!
在心裡火速下了判斷,我一咬後槽牙決定賭一次。
“周郡生!一個男人對于你來說那麼重要嗎!”
“閉嘴,我、我要殺了你!”尖銳的利器停在離眼睛五厘米的地方,我後背瞬間起了一片雞皮疙瘩,胸腔裡的心髒飛速跳動,對于未知的疼痛恐懼像是一群螞蟻一樣,順着褲腳窸窸窣窣爬上來。
周郡生重重喘了口粗氣,她避開我直視的目光,再次高高揚起了手。
“既然當年選擇不要這段感情出國獲取更多的知識和見聞,你現在就不應該為了盛汲叙做出這等蠢事,明明人生才剛剛起步,你清醒一點!”
“你……”
“盛汲叙和你的事業,孰輕孰重,你早就知道了。”
“所有事情真的發自你本心嗎!”
金屬叉子“哐當”一聲落在地上,周郡生愣愣看着我,又如同中邪一半忽地抱住腦袋向重重後倒去,張開的嘴裡發出破碎的慘叫,像是有人在用酷刑淩虐她的身體。
周老闆急忙松開我去看女兒的狀況,我努力支起身子繼續輸出話療。
“你不是這樣的人,周郡生,想想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隻是一個有巨大正義感的……”到嘴邊的話不大适合這時候說,我猶豫片刻換了個詞,“單純的小姑娘,你絕不可能因妒生恨,你好好看看自己,不要去聽别人的話,看清你自己想要什麼!”
她忽然停下拼命扭動的身體,兩隻眼睛睜大看着空無一物的前方,用力得似乎要将眼球瞪出來一樣。
“我自己……”
“你自己。”
喘勻一口氣,我蹲下身輕輕撫摸着周郡生的手臂,她在父親和我的雙重安撫下漸漸平靜下來,初見時候的清澈取代了眸中的瘋狂,周郡生仿佛熟睡多年的病人,眼球緩慢地在眼眶移動,她好奇地四下張望,回頭看向自己最熟悉的人。
“我怎麼了?”
周老闆身軀一震,抓緊女兒的手關切地詢問。
“你這段時間都沒有休息好,沒事了沒事了,我會找到汲叙的。”
聽見盛汲叙的名字,周郡生歪起腦袋似在思考,這個名字于她很陌生,像第一次聽見那樣陌生,片刻,她焦急抓起自己的手機登錄社交平台賬号一條條查看内容,随着跟盛汲叙相關的東西跳出來,周郡生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我為什麼會找上他,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爸爸你告訴我。”
“不怕,爸爸帶你去醫院看看,咱上醫院看看。”
看來這又是主神的手筆,鑒于此,我非常的熱心地建議他們别去醫院看,去找個師傅驅個魔才是。
“你腦子壞了!”
周老闆狠狠啐了我一口,攙着他姑娘離開。
我坐在原地緩了緩神,這才扛起煦煦前往寵物醫院,周郡生那一腳挺重的,希望小狗無事。
在等候拍片的途中,點心給我來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