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迎接芝加哥的親友們,艾德琳特地向舒念安借了一套别墅。在燒烤店揮手告别醉醺醺的科林後,艾德琳帶着彼得提前來到了這裡,隻是一打開門,地上有一個信封——
“這寫的是什麼?”彼得第一時間取過信封,他不認識上面的華文。
“也許是歡迎卡片。”艾德琳拿出手機,拍照發給瞿麥。至于舒念安,發給他也隻是讓他晚上失眠的可能性加大一些。
“你确定嗎?”彼得雖然有些不放心,但是艾德琳表現得非常平靜,他也就不去多想,打量着這幢收拾得很幹淨的别墅,尤其是客廳裡巨大的聖誕樹,“這可真漂亮,我可以挑選住在哪個房間嗎?”
艾德琳卻沒有什麼參觀房間的心思,她看着手裡的那封信,腦子裡已經在排查究竟是誰把這封信塞了進來,結果——是上次半夜潛伏綁架賀蘭的那個被自己砍了手的小醜男。想到這裡,她不由得輕嘲,“就說我不會無故釋放那樣大的惡意,想想真是下手輕了。”
科林已經提前把房間安排好,彼得和其他男孩子們都安排在了一樓。盡管彼得毫無疲倦,但艾德琳還是打發他趕緊洗漱倒時差。這反而提醒了彼得,他洗漱好後就坐在聖誕樹下同奈德視頻。
房間裡,艾德琳盯着那張紙,上面是一行打印的華文——“窮則獨善其身”。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這究竟會是誰,選擇這樣的方式傳達信息。那麼究竟提醒自己的,是前半句,還是後半句。
很快,瞿麥回複了艾德琳的信息。
瞿麥:達則兼濟天下?
艾德琳:我文化水平還行,再看一下我剛剛發過去的視頻。
瞿麥:你在哪裡?我來見你。
艾德琳:不用了,時間太晚了。而且,我很有耐心,有足夠的等他們打完啞謎的耐心。
瞿麥:祝你好運。
艾德琳:我運氣一直不太好。
是啊,艾德琳從來沒有什麼好運氣,所以——
她披上一件外套,走出了陽台。
也隻有舒家的手筆,能在寸土寸金的B市給艾德琳騰出這樣一座别墅。她想到了自己在芝加哥北區的那所房子,然後,便是那個人——
“我親愛的布萊恩,為什麼我遇見法師的時候,還沒有想起來你的存在呢?前幾天我送賀蘭去法師那裡,想問又不敢問,我隻是害怕知道答案。你在也好,不在也好,這個世界上關于你的一切,我都會好好地守護。不會再有人有任何機會,再去傷害你。”
***
芝加哥,聖詹姆斯學院。
伊恩終于在遊泳館找到了躲在看台聽音樂的賈斯汀,“你可真難找。”
賈斯汀似乎睡着了,他躺在座椅上一動也不動。
伊恩沒辦法,粗暴地摘了賈斯汀的耳機,“你最近這是怎麼了?”
“稀客,你居然來學校了。”賈斯汀睜開眼睛,懶懶地坐起來,“如果你在學校的時間足夠多的話,你應該不難發現我經常會出現在這裡。”
“你确定沒問題嗎?昨天黛比和我說,你媽媽打電話問你是不是在我家,黛比替你打了掩護,她說你和我正在隔壁布魯斯叔叔那裡。你算算,光是這個月,你就說了多少次你在我家了。如果是菲奧娜接到電話,你知道她現在可不好說話,我們兩會一起被清算的。”伊恩拿過耳機放在耳邊,他被喧鬧的音樂聲吓了個激靈,“你不怕耳聾嗎?還有,這是什麼叛逆少年的宣洩?”
“替我謝謝黛比,下周我陪她一起去藝術展。”賈斯汀把自己的東西胡亂收到書包裡,他知道伊恩可不是好打發的,“要不要一起吃晚飯,再找個地方轉轉,如果米奇不會因為你和我在一起亂吃醋的話。”
“别提他,他在哥譚開心得很。”伊恩把耳機還給賈斯汀,看着門口吵鬧着進來的遊泳隊員們,他也很敏銳地捕捉到幾雙不太友善的眼睛,他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朝着那幾雙眼睛看去,“别告訴我,霍布斯他們又想不開了?”
每一個地方,都存在不公。就像陽光下必然存在陰影,總有一些強勢的一方,用各種粉飾過的理由去欺淩另一方。
利普和伊恩在南區摸爬滾打,先是有艾德琳,然後又有布魯斯·班納博士撐腰,他們在聖詹姆斯學院無非遇到些“冷暴力”。但賈斯汀不同,他不屬于南區,也不被自己成長環境所允許的規則包容。很多時候,他隻想找到自己的舒适區,隻想更好地更自由地成為自己。
***
說來奇怪,伊恩成長在混亂的南區,卻從來沒有踏足過自由大道。
“你确定我們應該出現在這裡?”伊恩停好車,沒多走幾步就不由得對賈斯汀“另眼相看”。
“你帶錢了嗎?”賈斯汀摸了摸口袋,不巧,他身上的錢不夠給伊恩買、假、證。
伊恩下意識地捂好錢包,盡管他很久都沒有為了錢頭疼了,但是在這樣混亂的街道,他得護好錢包,“賈斯汀,你知道我每個月都要給家裡交賬的,如果他們發現了我在這裡消費。”
“就是,我們得有個假的身份進巴比倫。”賈斯汀也是第一次帶自己的朋友來這裡,他有些拘謹,“那裡是會員制的,我有一張别人給我的會員卡,但是,我們得花錢給你辦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