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書自是注意到了安靜的坐在窗邊看着外面出神的黎清歡,“清歡,你可是不想嫁給這個四皇子?”
黎清歡聽到秦安書的聲音,回了回神,眼睛低垂的看着身上的玉佩。
“安書,事到如今。已經不是我一句不願就可以免除的事情。人活在世,雖隻想憑心而動,但終究會有事與願違之時。我與四皇子本就是強行湊在一起的,隻願日後能夠做到相敬如賓,兩不生厭。”
“若有朝一日,我能踏入朝堂,我比為女子的婚姻填上一層保護,讓這世上千千萬萬的女子都有自己的人生。”
譚蓉蓉聽着兩人的談話,竟突然有感而發,直直的站了起來,說出一段豪言壯語。
黎清歡和秦安書看着這樣的譚蓉蓉,笑出了聲。“好,那我們二人就在此以茶代酒,恭候我們蓉蓉小姐的改革了。”
-----皇宮-----
此時的坤甯宮,皇後正在和身邊的嬷嬷讨論着顧雲帆和黎清歡的婚事。
“娘娘,四皇子殿下求見。”
頓時,皇後臉上的笑意就收斂了一些。他能來說什麼、做什麼,旁的人不清楚,她還能不知道嗎。
“叫他進來吧。”
“是。”
不多時,顧雲帆就走了進來。
“兒臣參見母後。”
皇後現在可以說是一看見顧雲帆就頭疼,但是又能怎麼辦,都是兒女債。不還完,她是沒辦法閉上眼的。
“你們下去吧。”
随着宮殿中下人們的退下,皇後直接沒好氣的看了顧雲帆一眼,拿起一旁的茶盞,輕輕地吹了一下,淺淺嘗了一口。
“說罷,今日來找母後,又出何事了?”
“母後,兒臣今日前來,不為旁事。隻求母後讓父皇收回賜婚的旨意,兒臣不想娶那黎清歡。”
顧雲帆幹脆的跪在了地上,一字一句的說着自己的訴求。
皇後看着這樣的顧雲帆,竟然笑了一聲。“好啊,你想娶誰。那個徐苒兒,用不用本宮再跟你父皇求完退婚的旨意,在求一道賜婚的旨意。”
“母後,你這是同意兒臣娶苒兒了?”顧雲帆驚喜的擡起了臉,眼神中都透露着喜悅的光。
“母後問你,一旦退了婚。那清歡又該如何自處?”
“這件事是兒臣對不住她,可是兒臣的心中隻有苒兒一人。如果苒兒同意的話,兒臣可以将她迎進府邸做一個側妃。也算是挽救了她的名聲。”
“哼,你倒是安排的很好啊。”說完,皇後直接将手中的茶盞扔到了顧雲帆的腦袋上。鮮血頓時就順着顧雲帆的臉頰滑落,滴在了他的衣擺上,綻放出一朵朵花。
“母後息怒。”
“息怒,你讓本宮如何息怒。且不說黎清歡的母親是我的閨中密友,就說那鎮國公手握重兵,且是超一品公爵。你父皇都尊敬的很,你倒好,上來不僅要退掉跟人家孫女的婚事,還讓納人家為側妃。怎麼,你是覺得你父皇這個龍椅做得太過于安穩,想要給他找些事情做嗎?”
“母後,我...”
“别跟我說什麼真心愛慕那個徐苒兒,不想同清歡成婚。你若是真心的,大可以抗旨不尊,你父皇頂多就是把你貶為庶人。可是你不舍得這皇宮中的生活,便隻會要求你母後我為你承擔這個事情。”
顧雲帆不再說話,因為他知道自己就是這樣想的。他自幼跟在父皇身邊學習為君之道但是自己天資愚鈍始終不悟其道,也聽過父皇母後對于自己那個嫡親哥哥的贊賞和懷念。他知道,如果自己的哥哥還在人世的話,跟黎清歡的婚事也輪不上他。
所以,他用徐苒兒作為借口,想要拜托關于哥哥的一切,盡管他可能并沒有自己嘴裡面那麼愛徐苒兒。
看着有些落寞的顧雲帆,皇後終究是歎了口氣,“你可知你父皇為何不肯立你為太子?”
“兒臣不知。”
“你父皇自你出生起就對你寄予厚望,但奈何你天資愚鈍。幸好你父皇日夜勤加治勉,我大夏才能國泰民安。但是你要是想安穩的登上那個位置,隻靠母後和你父皇是不行的,你需要有一個強有力的妻子以及她的家族。這樣你可明白?”
“兒臣明白了。”
顧雲帆不會說什麼對那個萬人之上的位置不感興趣,因為這是不可能的。身在皇家,怎麼可能會不想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哪怕自己沒有征戰四方的能力。而他那兩個皇兄,早就已經被父皇送到各自的封地,并且加以看管。這也就意味着太子這個位置隻能是給他的,但是朝中的一些大臣對于他的能力依舊是不認可的。所以,在沒有被封為太子的時候,一切都是未知的。
“現在你還想退婚嗎?”
“兒臣,不退了。”
“那你便退下吧。”
“是,兒臣明日再來給母後請安。”
“不必了,你有來看望母後的心意就行了。不如約清歡四處看看,也算是提前培養一下感情。”
“兒臣知道了。兒臣告退。”
顧雲帆頭上的鮮血早已幹涸,凝固在了臉上。但是皇後卻隻是當做沒有看見,讓他退了下去。
“殿下,您這頭怎地傷成這樣,是否需要叫太醫前來查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