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欽結束了在地裡一天的勞作,扛起鋤頭一臉滿足的往家裡走。
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但想到豐收的麥田,他的腳步輕快,臉上挂着掩不住的笑意。
幾年前,他還是個在外流浪的孤兒,無父無母,四處漂泊,居無定所。
直到有一天,他偶然來到了黑水村。這裡的人并不像他之前碰到的那些冷漠、戒備的村民,反而對他充滿了善意。
村裡人不僅給他安排了住處,還幫他分配了土地,甚至連房子也是村民們一起幫他建的。
最讓他覺得幸運的是,他在這裡結識了郭正文,一個從小父母雙亡,由老村長撫養長大的青年。
正文聰明開朗,體格健壯,總是對人友好,兩人很快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兄弟。
他們常常一起下地幹活,或者幫村裡人修修補補,是村子裡人人稱贊的好青年。
尤其是正文,人緣極好,村裡誰有難事總是第一個想到他。
他真的非常感激正文以及其他村民對他的幫助,讓他從一個一窮二白的毛頭小子,過上了有老婆孩子的安穩生活。
對!他的妻子惠芳最近懷孕了!
兩人去年成婚,過上了令人羨慕的幸福生活。惠芳是村裡最美麗的姑娘,許多年輕人都對她心生愛慕。
但誰能想到,這樣一個大美人,竟然會選擇嫁給他,一個一無所有的外鄉人。
王少欽覺得,在黑水村的這幾年真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候了。
想到将來有一個孩子在膝下玩耍,王少欽感到一陣溫暖湧上心頭。
他更加勤奮,起早貪黑地在田裡忙碌,特意研究了很多種植的書籍,探索優化種植過程。
這些年,不知道什麼原因,村子整體的收成每況愈下,幾乎每家每戶的田地都遭遇了減産。
許多村民都愁眉不展,擔心明年會顆粒無收。但在這般艱難的情況下,王少欽的田地卻是一片豐收景象。
那片曾經貧瘠的石頭地,如今成了村裡唯一的一片金黃。
麥穗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仿佛在向他點頭示意,像是為他的辛勤勞作和智慧點贊。
他覺得這肯定有他前段時間根據古籍,試驗調配的增産劑有關!
那配方是他從古籍中找到的,結合實際耕種摸索出來的經驗,經過無數次實驗後,最終調配出了一種能夠促進作物生長的營養劑。
不僅如此,王少欽還慷慨地将增産劑贈送給了村裡的其他村民。盡管這些原料不便宜,但是這可是一直對他照顧有加的左鄰右舍呀,他一定得幫忙讓大家的産量都好起來。
“等忙完這陣子,我和正文一起去找村民們,跟大家分享我摸索出的播種經驗,看看能不能幫大家的地也都豐收起來。”王少欽盤算着,一邊規劃着未來的改進方案,一邊期待着村子重回往日的繁榮。
可今天的村子似乎氛圍有些冷清,一路上竟然看不到什麼村民,偶爾看到幾個嬸嬸帶着孩子,看見是他立馬就躲到屋子裡重重關起了門。
王少欽有些不解,他看到遠處家門口附近圍滿了舉着火把的烏泱泱的人群,甚至傳來女子的凄慘的哭聲。
惠芳?他趕緊加快腳步,朝家的方向奔跑。
“他來了他來了。”人群中傳來騷動,“哼,這小子還敢回來!”
一個看起來穩重樸實的大叔朝地上啐了一口,那是曾經熱心幫助王少欽建造房子的郭大叔。
王少欽走近一看,到處都是被随意丢棄的家中物品,顯然家裡已經被許多人翻箱倒櫃,亂作一團。
“王少欽,你心腸怎麼這麼歹毒,我們待你不薄,為什麼要給我們混雜了枯根水的所謂增産劑來害我們的田地?”郭大叔憤怒的搖晃着手裡土黃色陶罐,厲聲責問道。
王少欽一時間愣在了原地,腦中嗡鳴作響,滿臉錯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的家門口滿是淩亂的物品,妻子惠芳的哭聲刺得他心頭發緊。
而村民們熟悉的臉上,已不見往日的友善與熱情,取而代之的是憤怒與憎恨。
“枯根水?我根本不知道您說的是什麼!”他慌忙解釋,聲音沙啞,語氣中帶着掩飾不住的驚恐與焦急。
他步子踉跄着往前靠近,試圖弄清狀況,雙手顫抖着,想看看郭大叔手中的陌生的土黃色陶罐。
然而郭大叔連連後退,一臉厭惡,“王少欽,你别想碰這個東西。村裡的田地,多少人拼了命才維持收成,而你呢?竟然用這種毒藥下毒害我們!”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王少欽聲音幾乎在顫抖,眼中的慌亂顯而易見。
他環顧四周,試圖在村民的臉上找到哪怕一絲的信任和幫助,然而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冷酷的憤怒和失望。
沒有人願意聽他的辯解,村民們憤怒的目光像針一般刺向他,帶着指責的聲音交錯在空氣中。
“少欽...”惠芳跪倒在地,淚水打濕了她的面頰,“我跟他們解釋了這不是我家的陶罐,可他們根本不聽...”
顯然在王少欽不在家的時候,她已經努力地試圖阻擋過那些憤怒的村民,可她一個人的力量實在太過微弱了。
郭大叔冷哼一聲,把破舊的土黃色陶罐高高舉起:“這就是在你家地窖裡找到的!罐口還有殘留的枯根水,味道還沒散幹淨。大家都來看看,這就是害我們田地的東西!”
陶罐表面沾滿泥土,罐口還帶着一些暗褐色的液體痕迹,帶着一股刺鼻的腐敗氣味。
“你一天天的盡在搞那些瓶瓶罐罐,誰知道裡面都是些什麼有毒液體?俺們正經莊稼人都是辛苦種地,哪有空搞那些虛頭巴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