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宇強忍着周身肆虐的劇痛,目光觸及蕭沐的瞬間,一股難以名狀的怒火與憋屈交織,幾欲噴出的一口淤血硬生生被他咽了回去,神志瞬間清明如鏡。
心中暗自咒罵,每次遇到蕭沐都不歡而散,即便背後有宣王這座靠山,他也不得不掂量幾分,畢竟蕭沐與南宮知秋之間的關系牢固,南宮家不是他輕易能得罪的。
若非顧及南宮知秋,他早已按捺不住要将蕭沐置于死地的沖動。
龍宇竭力維持着表面的風度,盡管内心已是驚濤駭浪,他仍故作鎮定,試圖以言語反擊。
“蕭沐,你這無故動手打人,也不怕事情傳到南宮府,壞了南宮家的名聲。”
蕭沐神色冷峻,語氣堅定:“龍宇,你錯在不該對千竹姑娘無禮。至于南宮府,還輪不到你操心。”
龍宇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輕搖折扇,言語間滿是不屑。
“哦?千竹姑娘身為風塵中人,即便是這醉春風的翹楚,又豈能免俗,買賣之事何來貞潔可言,我花錢來此尋樂,豈有不給碰的道理。”
此言一出,千竹眸中寒光一閃,殺意轉瞬即逝,顯然是被冒犯到了,她心中暗自思量,此人當真是狂妄至極,該死。
“龍宇,你心知肚明,昨晚你與我家初冬公子同來此地,他前來所為何人這無需我多言…畢竟,在宣王殿下心中,初冬公子的分量,你我心知肚明。”
蕭沐适時地将話題引向南宮初冬。
既利用了南宮初冬的威望,又不動聲色地給龍宇施加壓力,讓他不得不重新掂量自己的行為後果。
千竹和南宮初冬關系匪淺,這是明眼人都知道的,縱然龍宇再膽大妄為,也不會愚蠢到明目張膽的得罪南宮初冬,論家世背景以及與趙恒的親疏關系,自己遠不及南宮初冬。
“好個伶牙俐齒,蕭沐,今日之事我龍宇銘記于心。”
龍宇無奈轉身離去,當踏出醉春風,他臉色逐漸陰沉:“你給我等着,你我之間恩怨尚未了結,終有一日我會連本帶利與你清算。”
方才一番用力,蕭沐體内因傷勢未愈而引起内力再次翻騰,待龍宇離去,她方才以手掩胸,眉宇間掠過一抹難以掩飾的痛楚。
千竹見狀,迅速上前,将她攙扶至屋内,安置于椅上。
待蕭沐坐下,千竹給她沏上一杯溫熱的茶,語氣平和:“你這是傷的不輕呢,這次又是哪位不長眼的惹上了你?”
蕭沐望着千竹那波瀾不驚的面容,心中暗自揣測,難道是自己猜錯了?她試探性地問道:“确實,遇上幾個棘手之人,你就不想知道我與誰動手了,又為何動手嗎?”
千竹聞言,目光輕輕掠過蕭沐,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不想知道,他人之事我不感興趣。”
“哎,好吧。”蕭沐輕歎一聲,她早該想到千竹就這性格,“有件事,我覺得你應當知曉...”
蕭沐簡短的将時軒和趙謙的事告訴了千竹,隻見她手握茶杯的手一滞,出乎意料的平靜。
千竹聽罷,手中茶杯微顫,随即迅速恢複鎮定:“關于兄長與太子之事,我早有預感。隻是,未曾料到這一天來得這麼早,太子竟會……至于郭準身邊的黑袍人,确非等閑之輩,你需加倍小心。”
“原來那個姑娘真的是你?”
“嗯?”
“我可沒說郭準身邊的高手是個黑袍人。”
千竹頓了頓,随即輕笑,略帶戲谑的湊近蕭沐,說道:“沐沐,說半天原來在這兒等着我呢?”
這突如其來的親昵稱呼讓蕭沐臉頰微紅,連忙擺手,保持安全距離:“你别這樣叫我,怪不自在的。”她不敢看千竹,将視線移開看向窗外。
“那之後,你打算怎麼辦?如果我沒猜錯,他們口中的蒼穹聖域域主的遺孤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