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稷!馮稷!”
敲門聲和呼喊聲一起從門外傳了進來,原本還在床上好好躺着的霁楓幾乎是在一瞬間被吵醒了,他揉了揉自己的頭,下意識的是往被子裡面鑽,這個地方确實是很舒服,不過他沒有忘了自己來這裡的任務。
可他也不想起那麼早啊,光看窗簾外面透進來的顔色霁楓就能夠分辨現在到底是幾點,這一看就還沒到四點。
這可都還沒到四點,把他叫起來幹嘛?就算是叫起來,拍日出日落什麼的,這個點也不合适吧?别說是要拍初晨什麼的,那還不如頭天晚上就趴在田裡面。
昨天晚上前半夜,他在這周圍轉了一圈,後半夜才爬回來,在床上沒兩個小時隔壁的這些人就過來讓他起床了,這不比他的那位上司更加讓人不想活嗎?
可該怎麼樣還得怎麼樣,霁楓揉了揉自己的臉,從床上艱難地爬起來之後再去開門。門剛一打開,落入眼眸的就是明惠理溫柔可人的笑容,她的頭上戴着遮陽帽,身上穿着的是粉色的外套和一條七分褲,像是要去爬山打卡的。
“你……”
“你才剛醒啊,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嗎?看見你這樣子,很困啊。我準備去外面拍一下初晨,你如果很困,不願意去的話,那我去外面轉轉,你繼續睡覺,回來的時候順便給你帶點好吃的。”
本想着直接開口拒絕霁楓卻突然感應到了一股有些特殊的力量,像是一道電流,讓他這本就有些疲乏的身體,一下子清醒了。
“你等等,我和你一起出去,拍初晨的話,怎麼能沒有我,你等等,我收拾一下。”
霁楓關上了門,他走到窗邊上,把窗簾輕輕的撩起,這時候的天空确實是很漂亮,呈現出一種被洗滌過的感覺,夜晚的月亮很漂亮,對應的,今天早上日出是半空中的雲彩天空就像是被那一層月光洗滌過。
從這裡可以看到海面,而這時候的海面卻并不是一幅童話景象,顔色要更深一些,他昨天晚上在這城鎮裡面轉了一下,不過主要的地方還是在靠近山野的那一部分,那一片總給他一種有些特殊的感覺。
盡管他昨天晚上看見了那幾個打鬥的人,可等他趕到那裡的時候,那裡的人早就已經散幹淨了,隻遺留下一些有毒的液體挂在牆壁上,可這些毒液沒過幾秒就自動消失了,這讓他覺得有些奇妙,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釋放這種毒液的絕對不是等閑之輩,很有可能就是他那個目标人物。
也不知道是這個地方的特殊性,還是那個人确實善于僞裝,光是憑着那裡的一絲絲靈氣,根本就追蹤不到他在什麼地方,果然能夠殺人的都不是等閑之輩,能這麼做的也不是等閑之輩,他沒有想到這人竟然能夠厲害到可以藏匿自己的氣息,這就讓他很難辦了。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霁楓拿着相機就走了出去,但還是像之前一樣戴着他那一副眼鏡,盡管早上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什麼太陽,他也想要帶着裝裝。
兩人從客棧出去,便直接來到了海岸邊上,初晨的海岸總是美的,生長在海岸邊上的那種花輕輕地搖晃着,它的枝葉上面的花苞吐露着它們的芬芳,海水襲來,在那些花兒的身上拍打着,将這些花的頭沒過之後又退了下去,看上去像是和它在嬉戲一樣。
當浪花退下去的時候,花朵抖動着自己的身體,似乎變得更加漂亮,海水的顔色也開始逐漸變淺,甚至像剛剛升起來的太陽一樣,泛着一層淡淡的光。
兩人在這裡拍了幾張照之後,便分開了,霁楓朝着田野而去,而明惠理則是朝着城鎮裡面去。
海灘上有打鬥的痕迹,雖然被浪潮掩蓋掉了一部分,但是還是有一些靈力的遺存,沒有道理啊,按照那些痕迹和靈力氣息來說,昨天晚上在海灘上應該是發生了一場大戰,可為什麼這周圍的景象并沒有多大的變化。
這兩股遺留下來的靈力一股已經殘存不多,分辨不出來是什麼人,而另外一股這是已經消失殆盡。順着氣息,一路朝着田野那地方走去,一股子殘破的靈力指引霁楓的方向,可以看見這一路的樹上有淺淺的劃痕,并不是很直,隔一段路才會有那麼一點點像是不小心劃到了一樣 。
那輛自行車依舊像那天看見的一樣,停在田埂上,而在它車輪前面的蒲公英則是被風吹走了幾顆種子,看上去沒有那麼飽滿。至于這随處可見的花,更是微笑着,吐露着屬于它們的芬芳,随時歡迎來到這些地方的人。
好微弱的氣息。
霁楓四下尋找,空氣中全是花香的氣味,讓人頭暈,他張望着,試圖從這周圍找到些什麼線索,靈力的氣息很微弱,功夫不負有心人,總算是找到了這股氣息的主人,霁楓朝着一處田地裡面跑了過去,扒開那些齊腰的小麥便目睹了躺在那小麥叢裡的人。
“蕭卿月!”
蕭卿月就這麼靜靜地躺在這一片小麥中,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染成了血紅色卻沒有任何血腥的氣味,他的眼神有些渙散,那一頭頭發有些亂糟糟的,貼在他的臉上,身上可以看見大大小小的傷口,整個人就像是被丢在路邊的破布娃娃,嘴唇青紫,臉更是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