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按着自己那模糊記憶裡面的情況來看，那個時候估計新的霁楓已經誕生了，他們是在将他胸口再次剖開的基礎上，将那根樹枝帶回家的想到這，蕭卿月就渾身上下不是滋味。

一切都開始，慢慢散去，就像之前那樣，然而這一次不會再有任何碎片來将眼前的一切慢慢平衡，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無垠的黑暗蕭卿月伸出手想要抓住些什麼卻什麼也抓不住。

迷茫不知所措，像潮水一樣不停的侵襲着他，他不知道應該往什麼地方去，也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做些什麼。看完了那些記憶之後，他隻覺得那群人真的不是東西。

他當然知道這些人把普通人起來做實驗的事情，也抓那些有天賦的覺醒者，可知道是一回事，現場看見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他自認是一個見過大場面的人，然而無論他見過什麼樣的大場面，眼前的景象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都不能夠讓他恢複成之前進來的時候的樣子。

他不禁在想，如果當初在任何一個節點有人幫他一把，哪怕隻是一下，他是不是就不會像現在這副樣子了？

回想剛才的那些記憶之前，原本不能夠理解他憤怒的蕭卿月現在也能夠理解了，理解他為什麼看見這群人會氣的發抖，同樣也理解了他對這些人就算是上面有命令的情況下，也從來不手下留情。

換成任何人經曆過他所經曆的一切，哪怕是自己去經曆一下，總不會變成他現在的這副樣子.看着就是在陽光下成長的人。那你有什麼陰影？平時和他相處的時候是最快樂的。

過去想到霁楓蕭卿月就充滿了疑惑，既然他的過去是這樣，那他後來又是怎麼變成那樣的？那道是因為别人救了嗎？可從小到大的創傷，哪有這麼容易磨滅？如果說他天生就是自己所看到的那副模樣，那不是更加奇怪了嗎？如果說他天生就是一個陽光開朗的人。

霁楓，他的霁楓，到底骨子裡是一個怎樣的人？他好像從來都不了解他，從來沒有關于他的過去，任何一點消息，隻要一問，他就說幾百年的老黃曆了，翻他幹嘛？有些翻他還不如好好看看，現在看看過去，自己以為讨厭的人，然而現場，然而在看見你他過去的這一切之後蕭卿月不明白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他經曆了這些之後，還能夠保持着那副樣子，為什麼他明明經曆了那麼多，卻能夠将自己的過去一筆帶過問，就是那都是本老黃曆了，這如果說是換成别人，沒有一輩子的心理創傷就算了，遇上這些事情肯定也會毫無顧忌的和身邊的人說一說.

借個别的都不願意說的，也大多沉默寡言，可他偏偏不是那一類。

霁楓……

蕭卿月想着心髒處的情感也随着波動了起來，我想要救他，可看完那些記憶之後，我發現他根本就無力救他，他那些記憶裡面的每一次每一次他都是有機會去他的，他都是能夠觸碰到他的，然而他隻是在他的記憶走一遭，就算是觸碰到了，那也不能夠改變任何東西。

那隻是記憶，那隻是一段投影，并且如果說當時他真的在的話，他又能夠做些什麼，他什麼也做不了，他沒有辦法在那破廟裡面把他搶回來，沒有辦法讓他伸出獨立的意識，更沒有辦法将他的痛苦記憶抹去，隻能夠靜靜的看着這一切的旁觀者，而不能夠進入其中去幫他，去保護她，哪怕自己的力量微薄，他也想不去，可一切都是螳臂當車.

想來也是可笑，曾經的他總覺得情感是束縛他變強的東西，他想要保留的就隻有目标以及對蕭漫易的感情，這樣能夠幫助他修煉，然而那樣的修煉法子是行不通的，沒有人能夠直視自己的感情，除非是真正的所謂大道無情者，這樣就能夠保護她了，然而自己把自己逼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保護不了自己的妹妹，也保護不了自己所喜愛的人，根本根本就是一個沒用的廢物。

我要怎麼樣才能夠救你？我要怎麼樣我才能夠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