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你!”
“順子!”
“飛機——”
盛歲意窩在沙發一角,嘴裡哼着《鬥地主之歌》,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靈活地閃過。
屢戰屢敗,屢敗屢戰,再戰還敗,盛歲意一貫如此。
又聽得一句陰陽怪氣的“你的牌打得也太好了”之後,盛歲意揉了揉臉蛋,把手機扔在一邊。
他在心裡勸自己,勝不驕、敗不餒。不過他一般用不到前半句,主要靠後半句支撐。
人說牌場失意,情場會得意。這話到盛歲意這裡,情況就有些複雜了。
昨天拍大夜戲,盛歲意沒睡多久又被薅起來。晚上有個娛樂盛典,他要走紅毯還要表演。現在他得去試服裝,對流程,搞妝發。
正迷瞪着,盛歲意的經紀人餘洋刷卡進入房間。他瞧了眼盛歲意帶着水汽迷蒙的雙眼,知道盛歲意這是欠覺了。
“有兩個消息,一個簡單,一個複雜,你先聽哪個?”餘洋問道。
盛歲意擡起頭,神色無奈,别人不都是從“好消息”和“壞消息”裡面選嗎?
他現在腦袋裡一片漿糊,自然想聽點不用動腦子的,擡了擡下巴:“簡單的。”
餘洋坐下,雙手按在膝蓋上。這架勢,讓人感覺這事,且得說一會兒呢。
“上個月《風與山》劇組的林靖翔,問你能不能炒個cp?”餘洋望向盛歲意。
盛歲意眯着眼睛,像是很困,又像是在仔細思索。過了會兒,餘洋才聽到他回了一句:“哪位先生?”
得,果然是腦内搜索失敗,沒定位到這是誰。
不過這要是讓外人乍一聽,可能還會覺得盛歲意挺渣,人也記不得,像是處處留情呢。
可事實是,盛歲意這個迷糊蛋,确實是記不清楚了。
他本來就臉盲,拍完戲又無間隔入組,本來接觸就不多,一段時間不聯系,他可不就忘得幹幹淨淨的。
餘洋找了張殺青的照片,給盛歲意比劃了下,他這才有了點微茫的印象。
“怎麼的呢,為啥突然要前緣再續?”盛歲意語氣随意,看起來這是熟練工作了。
“林靖翔論文答辯沒過,要延畢。”餘洋解釋道,“被對家粉絲扒出來了。”
盛歲意一臉嫌棄地說:“這什麼理由,我不幫不好好寫作業的人。”
餘洋也笑,他聽到林靖翔經紀人提出這個想法時,嘴角直抽抽。當時對方還說,趁着《風與山》剛殺青,炒一炒,對盛歲意也好。
這盛歲意如今的咖位,是需要炒绯聞來鞏固熱度的嗎?
不需要,但他绯聞還真不少。
然而,沒有一次是真的。要讓餘洋說,全賴盛歲意這大暖爐太熱心。
第一次盛歲意幫别人擋了個家事之後,接二連三地有人來找盛歲意幫忙。
偏偏盛歲意不覺得啥,還為了自己能幫助别人而快樂。
因為這些事情,盛歲意确實獲得了更多的關注,盡管他不想要這樣的流量。
所以餘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阻止,但也不鼓勵。
要讓餘洋說,娛樂圈第一缺心眼,非盛歲意莫屬。
绯聞很多,一個真的都沒有,但盛歲意的“多情”形象,卻架在那裡了。
他不解釋什麼,但餘洋着急。
于是餘洋給他出了個招,找個人結婚,把這些有的沒的全都擋在外面,重新立個專情的形象。
嚯,連結婚都要弄假的,這招好真哦。
見盛歲意又快睡着了,餘洋清了清嗓子,像是怕吓到盛歲意,又帶了那麼點鄭重,聲音輕但沉:“顧斯年帶話給我說,如果你需要人結婚,他可以。”
盛歲意腦袋發暈地聽完這句話,接着他一盹,騰地坐直了身體,一臉不可思議地瞪着餘洋。
就在餘洋想再重複一遍剛才的話時,盛歲意喃喃開口:“顧斯年?是那個影帝顧斯年?”
看來盛歲意理解了自己的話,餘洋點了點頭。接着,他看着盛歲意拿出手機,快速地點着。
“你瞅啥呢?”餘洋不理解他的動作。
“我看看還有沒有同名同姓的其他顧斯年。”盛歲意點了下拉箭頭,努力睜大眼睛看着頁面上的内容。
餘洋樂了,肩膀抖了幾下:“甭看了,就是那個黃金單身漢,剛剛二次拿了影帝的顧斯年。”
盛歲意坐不住了,他指着自己:“顧斯年要跟我結婚?”
餘洋點了點頭,盛歲意又問:“我穿書了?不對,他腦袋被門夾了?”
“你要不聽聽理由再拒絕。”餘洋拽他一下,怕他一不留神摔倒,“他說…”
“我拒絕啥啊我拒絕?那可是顧斯年!”盛歲意聲如洪鐘,斬釘截鐵。
*
“阿嚏!”正在試妝的顧斯年打了個噴嚏。
化妝師聞了聞手裡的粉餅,皺着眉頭:“我查了,這裡沒有你過敏的成分啊?”
顧斯年擡了擡手,沒說什麼,示意化妝師繼續。
有一張金貴的臉,就會配上敏感的皮膚。顧斯年這過敏體質,從内到外。
上個月二拿影帝,顧斯年的身價又漲了。他行事本就有些神秘,如今業内更是傳聞,他高不可攀。
隻有親近的人知道,他不常去飯局,是怕吃不對了渾身麻木,不參加出海聚會,是怕太陽暴曬長紅斑。
可這些,也不好對外人說,總會有人聽後說他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