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顧斯年用力點了下頭,這下把自己整得有點暈。
他倆進屋的時候,盛歲意清了清嗓子,發現自己能發出一點聲音了,跟他解釋道:“爺爺來甯城走親戚的,順便倆看看我,我們。”
“哦,好的。”顧斯年認真地看着盛歲意。
顧斯年似乎是在等盛歲意說點别的,但盛歲意抓抓腦袋,沒想起來還有什麼要說的,就站起來換衣服了。
望着他的背影,顧斯年深深歎了口氣。他用還算清明的腦瓜子想,到底要怎樣,才能讓你多依賴依賴我呢?
“咱倆要一起上綜藝你知道吧?”過了會兒,顧斯年開了口。
“知道知道,《哇哦!哇塞!》,哈哈,這綜藝名字挺有意思。”盛歲意說完這一句,又開始猛烈地咳嗽。
顧斯年起身燒水,給盛歲意拍背,剛剛的郁結散開了。
*
12月初,甯城下了一場雪。
盛歲意在家睡得天昏地暗,是二狗竄上跳下把他弄醒了,他才發現窗外白茫茫一片。
雖然他怕冷得很,但又很喜歡下雪。他覺得這樣的天,最幹淨。心血來潮,他翻身起床,帶着二狗去雪地撒歡。
二狗用小手交替快速扒拉,刨出一個坑。盛歲意疑惑地看着它:“你是要把自己埋進去嗎?”
狗狗不會說話,但他用實際行動給了答案,他噗通一下跳了進去,帶着周圍蓬松的雪花一陣跳動。
跳進跳出,二狗玩得不亦樂乎,伴着盛歲意的笑聲,一人一狗在這白茫茫裡格外突出。
盛歲意望着二狗的坑,突然也想跳進去試試。可是二狗小,它的坑,盛歲意睡不下。
那就自己給自己刨一個好了,盛歲意瞄了瞄,喊二狗:“兒砸,過來幫忙。”
扒拉着,盛歲意想起小時候,冰天雪地也是他撒歡的好時候。他身旁還會有個顧斯年,站在那兒看着他。
他手□□濕了,就把顧斯年的脫下來帶。顧斯年想說他,最後也隻是小大人似的歎口氣。
“玩夠了早點回家,小心生病。”給盛歲意戴好手套的時候,顧斯年會這麼說一句。
盛歲意看久了白花花的雪,覺得有點恍惚,一瞬間仿佛聽到了顧斯年的聲音。
他笑了下,嘟囔道:“幻聽了。”
“沒有,我回來了。”身旁的聲音清晰有力。
盛歲意立刻扭身仰頭看過去,對上顧斯年的眼睛。他張着嘴巴,愣在了原地。
小時候,顧斯年總會在每年最冷和最熱的時候出現在安靜的小鄉村裡。他會給盛歲意帶來許多外面的小東小西,每一件盛歲意都能玩好久。
時過境遷,盛歲意可以得到所有他想要的東西,可此刻發現,他心底裡最渴望的,是顧斯年這個人。
“拉我起來,腿麻了。”盛歲意朝顧斯年伸出手,臉上帶着笑,露出淺淺的酒窩。
顧斯年一時沒動,瞧着盛歲意怔愣。在顧斯年心裡,盛歲意永遠是這樣明媚,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陽光。
“好,我們回家。”顧斯年終于回過神,握住他的手。
二狗歡騰得很,對幾天沒見的顧斯年報以最熱烈的歡迎。進了屋二狗就窩在顧斯年懷裡,沒骨頭似的讓人給洗給擦。
不得不承認,盛歲意還有些小嫉妒呢。于是他走進浴室找存在感:“顧斯年啊,咱們中午吃啥?”
“燙火鍋?這天多适合吃點牛羊肉,再喝個小酒。”顧斯年應道,聲音裡帶着笑。
“好呀,好呀。”盛歲意拍了拍手。
瞧盛歲意開心,顧斯年也跟着笑,做飯的時候哼着歌,讓二狗誤以為今天會有什麼大餐。
顧斯年用清水涮了幾片肉,放在了二狗碗裡:“今天就這麼多啊,吃完睡覺去。”
二狗伸長了舌頭,屏蔽了顧斯年的話,呼哧呼哧吃了起來。
“我給你寫的前采話術你看了沒?”盛歲意問道。
顧斯年皺了下眉頭:“還沒顧上看,采訪嘛,你放心。”
盛歲意沒應聲,覺得顧斯年應該是靠譜的吧。誰想到第二天他倆坐在椅子上,對着攝像機,剛回答第一個問題,盛歲意就想把顧斯年給踹到南極去。
主持人:“二位對參加我們節目有什麼展望?”
“我們擺爛!”
“我們不擺爛!”
齊齊地開口,盛歲意卻落後顧斯年一步收尾,他瞪着顧斯年,咬牙切齒。
顧斯年也瞪大了眼睛,吸了口氣:“我去,看漏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