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沒事兒,讓爸爸單獨待會兒。”顧斯年抱起二狗,輕輕摸着它的後背,“雖然我很想陪着他,但現在可能讓他自己消化比較好。”
在顧斯年懷裡,二狗平靜了點,它把頭倚在顧斯年胸前,輕輕歎了口氣。
顧斯年笑了起來:“所以你盛爸爸是為什麼不開心啊?他還沒告訴我,好像也不太想說。”
太陽終于慢慢從雲朵後面探出頭,頓時,萬物生光輝。在這一刹那,盛歲意心中太多的情緒都散去,他隻想擁抱當下。
這麼想,他也這麼做了。他伸開手臂,抱住晴朗,大聲嘶吼出來:“啊——”
“爸爸叫出來就好了。”顧斯年摸了摸二狗的小鼻子,“他壓抑太久了。”
全世界都說盛歲意快樂,隻有顧斯年知道,快樂是有代價的。
等回聲都散去,顧斯年擡起腳,把二狗放下,走到台階邊緣,朝盛歲意伸出手。
不管第幾次來,顧斯年還是覺得這裡太高了,他不敢往下看,隻能盯着盛歲意。
盛歲意笑了聲,打趣道:“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哎,基因突變,顧虎也沒辦法。”顧斯年自嘲道。
借着顧斯年的力,盛歲意爬了上來,他回頭望了眼,“嗚”了一聲,這會兒又覺得這裡挺吓人的。
見盛歲意終于上來了,二狗激動地蹿起來,用前爪拍盛歲意的肚子。盛歲意忙按住它:“别激動,快厥過去了。”
二狗趴在地上,尾巴猛烈晃動着,呼吸急促。顧斯年彎下腰把二狗再次抱起來,牽着盛歲意的手往回走。
太陽漸漸落下,山上起了風,顧斯年心裡有點着急,想帶他們趕緊下山。
他把二狗放在後座,關上車門一回身,被盛歲意堵在了原地。
“那個......”盛歲意揪着顧斯年羽絨服的拉鍊,欲言又止。
顧斯年挑起眉毛,極有耐心地等着盛歲意開口。他有些好奇,此時的盛歲意想說點什麼。
原本顧斯年是不想催的,奈何一陣風吹過來,他瞧見盛歲意打了個擺子。
“歲歲,我有點冷了......”顧斯年說道。
盛歲意差點破功,白了顧斯年一眼,片刻後,先笑了起來,擡起手拍着他的肩膀:“兄弟啊,一切盡在不言中。”
顧斯年一怔,随手抓住了盛歲意的手腕。反應過來之後,他有些想笑,又突然理解了盛歲意的意思。
他帶着盛歲意來這兒的目的,本就是想讓人放松心情。現在盛歲意肉眼可見的狀态好了起來,他當然跟着高興。
不管盛歲意嘴上怎麼說,顧斯年理解到了他心裡的意思。
“不客氣,老婆。”顧斯年揉了揉盛歲意的頭發,笑得坦然。
就在顧斯年想開車門的時候,盛歲意踮起腳尖,摟住顧斯年的脖子,吻了過來。
像盛歲意說出口的話一樣出其不意,顧斯年竟然在寒風裡得到了來自盛歲意的熱吻。
顧斯年還睜着眼睛,卻瞧見盛歲意已經閉上了眼睛。不是風沙會迷了眼,隻是盛歲意覺得,自己的眼睛,會洩露出更多的情緒。
他怎麼能不懂顧斯年呢,又怎麼不感謝顧斯年呢?
如果當初提議結婚的是任何一個其他的人,盛歲意不可能同意。
一切隻因為這個人是顧斯年。
唇很熱,可顧斯年還是察覺到了盛歲意的微微顫動。他按住盛歲意的後腦勺,貼着臉頰柔聲安慰:“好了,歲歲,我都明白。太冷了,咱們回家。”
“好。”盛歲意退開身體,終于笑了下,“回家。”
這時,二狗“汪”了一聲,烏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它倆爸。顧斯年大笑起來,揉着二狗的腦袋。
卸去緊繃的情緒,回程的路上,盛歲意很是疲憊地窩在副駕上。顧斯年看了他一眼,說道:“睡會兒吧。”
盛歲意聽着他的聲音,沒多久就閉上了眼睛。
至于盛歲意究竟遇見了什麼事,顧斯年沒有再追問。想必盛歲意已經解決好了,可如果沒解決好,他會向自己求助嗎?
顧斯年不願意再細想這個問題,因為一想啊,心口就抽抽。
快到家的時候,有人給顧斯年打了電話,他沒背着盛歲意,直接通過車載藍牙接起來。
一道清亮的聲音傳了出來:“斯年哥,我回來啦,我放你家裡的東西,可以拿回來啦。”
盛歲意猛地驚醒,銳利的眼光投向顧斯年。
白月光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