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扉間全然不顧宇智波泉奈的情緒,攥着對方的衣領将人扯到跟前,迫使對方和自己對視。“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發誓,說你不離開我!”
“我發誓!”
兩天後,一陣敲門聲響起,宇智波泉奈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盯着他的千手扉間。“我去開門。”
敲門的是警/察,宇智波泉奈心裡忐忑,猜想是千手扉間做的那些勾當被發現了。
“我們是警/察,這名男子是住在這裡吧。”警察向宇智波泉奈展示了照片。“三天前有人報案,這名男子在超市搶了東西。”
見宇智波泉奈猶豫,警/察繼續說明道:“請您配合我們,這名男子在搶劫時渾身血迹,超市老闆擔心他受到了傷害才報的警,如果他有需要的話,我們也可以幫助他。”
宇智波泉奈請求等千手扉間傷勢好點再去警/局說明情況,但被拒絕了,所以千手扉間被帶走了。
宇智波泉奈看着桌上那些千手扉間在超市搶回來的食物,心裡五味雜陳,他三天前就是靠這些食物撿回了一條命。
千手扉間很快就被釋放,他的其他罪/行沒被審問出來,所以隻對超市老闆進行了賠償。
既然要捆綁在一起,宇智波泉奈則要求千手扉間徹底遠離□□。
但入了這一行想要抽身又談何容易,何況千手扉間并沒有抽離的想法,所以對于宇智波泉奈的要求,他陽奉陰違。
時間一久,宇智波泉奈起了疑心,千手扉間也懶得裝。他們都有各自的心思,一個明裡暗裡都盯得緊,一個等待逃離的時機。
千手扉間即使有事也會找人盯梢,宇智波泉奈仔細分析過那些盯梢的人,原以為都是沒什麼耐心的混混,沒想到千手扉間找來的人都敬業得有點過頭了。
一個雷雨轟鳴的夜晚,宇智波泉奈撐着傘來到屋外,他走向靠在牆角盯梢的人,歎了一口氣道:“進屋坐坐吧。”
那人嗖的一下精神了,随意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
“不用這麼驚訝,我知道有人盯着我,别愣着了,雨太大了進屋避一避吧。”
那人跟着宇智波泉奈進了屋,一整晚那人都坐守在客廳,隻是有了雷雨的掩蓋,宇智波泉奈有驚無險地從二樓窗戶逃走了。
兩年後。
靜谧且狹窄的巷子,稀稀疏疏的幾盞壁燈還壞了一顆,襯得原本就不敞亮的廊道更加幽暗。宇智波泉奈看着巷口那一閃一爍壁燈,心裡竟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從他的位置到巷口拐角處不過幾米的距離,即使心緒不甯,他還是一如既往地踏進巷子。
那種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了,他頓足在燈光下。
燈光之外的陰影裡果然有個人影,他忽視那個人影,想趕緊回到自己的住所。而陰影裡的人卻一步步向他靠近,直到兩人都在都在同一個光圈裡。那人将衛衣帽子緩緩摘下,被陰影籠罩的臉逐漸清晰起來。
那人雙手插兜,神态自若。而宇智波泉奈瞳孔輕顫,腳跟欲向後挪動。
盡管這些都是細微的動作,但那人似乎看得很清楚。
“别想着跑啊~泉奈。”那人猛然扣住他的肩膀。“啧啧啧,這麼緊張?”
“!”宇智波泉奈用力甩開那隻手,并迅速拉開距離,“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嗯……費了好大勁兒呢。”那人突然靠近,将自己的臉頰在他耳朵上來回蹭了幾下,又輕吻了一下他的耳垂。“所以說,下次不要跑這麼遠了,不然……哦!吓到你了,我不是故意的。”
宇智波泉奈欻地将人推開,“别靠近我!”
“别激動,我見到你可是很開心呢。走吧,帶我去你家坐坐。”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着,巷子裡環境極差,那人一路踢着易拉罐,當啷作響的聲音在這條陋巷裡很突兀。
“你可真是的,住這種地方,不怕流氓打劫你?”
宇智波泉奈不答。
走樓梯到五樓。
“連廊燈都沒有,你每天就摸黑上樓?”
宇智波泉奈還是不答。
推開門,隻有一間逼仄的屋子。
“呵~我都找不到地方落腳呢。”
“千手扉間!!别裝了!你既然能找到我,那你肯定早就把這裡翻遍了!”
“我可沒有翻你的東西哦~隻是在你回來之前躺床上睡了一覺而已。”
宇智波泉奈憤怒地踢了一腳椅子。随之而來是兩分鐘的寂靜,直到千手扉間打破這種詭異的寂靜。
“收拾東西。”
“我現在不能跟你走,有重要的事情要辦。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着我……”宇智波泉奈眼神堅定地直視着千手扉間的紅色瞳孔,“監督我。”
“我相信你,但隻給你三天時間。不過我也要跟着你,畢竟兩年不見了,我非常想你,一刻也不想分開。”
宇智波泉奈鄙夷地哼了一聲,說到底還是不相信他的說辭。
兩人和衣而睡,直到淩晨兩點千手扉間才聽到宇智波泉奈均勻的呼吸聲。他從褲兜裡悄悄摸出早就準備好的注射器,換了個姿勢,調整好呼吸,假裝睡着。
原本“已經睡着”的宇智波泉奈在黑暗中睜開眼,千手扉間剛才的動靜使他心中警鈴大作,随時準備翻滾到床下。不管千手扉間打算做什麼,隻要拉開彼此的距離,就有反擊的機會。然而,千手扉間竟然真的隻是翻個身?
他再次閉上眼,依舊是“睡着”的狀态,不能輕舉妄動,這次逃跑隻能成功。
然而,他才閉上眼,側頸就傳來刺痛感。“呃!”他轉頭看着千手扉間,“你這個混蛋!”
“你以為我真的會相信你?而且就算是真的,那些事情做了也沒有意義,畢竟對于今後的你來說,你,隻與我有關。好好睡一覺吧,等醒來我們就到家了。”
宇智波泉奈沒掙紮幾下就失去了意識。
宇智波泉奈睡得極不安穩,他似乎在夢裡夢到了和千手扉間的過去。
迷迷糊糊間他感覺到有冰涼的東西在他腿上遊走。他睜開眼,千手扉間正有氣無力地拿着一把利刃擱在他的腿上。
“我該從哪裡砍下去呢?腳掌?或者這裡(腳踝)?這裡(小腿)?不不不,還是從大腿這裡砍下來吧!”
宇智波泉奈害怕,他使出一股混勁兒亂蹬。由于動作突然,利刃真再他腿上劃開了一道口子。而千手扉間笑得更加毛骨悚然了,他用力扯住宇智波泉奈的腳踝,将人拖拽至眼前。
“不是保證過會乖乖聽話嗎?還發了誓。呵呵呵~”他發狠地抓住宇智波泉奈後腦勺的碎發,狠狠地往後拽。宇智波泉奈被迫後仰着與他對視。
“就是這雙眼睛欺騙了我,發誓的時候那麼真誠,害我都上當了。”千手扉間低頭吻在那雙眼睛上。“我想到了!應該挖掉這雙眼睛!”
“瘋子!!”宇智波泉奈大吼。“咳咳咳——”
千手扉間捏住他的下颌,“别怕啊~泉奈,砍掉雙腿或者挖掉雙眼,你選哪個?”
他單手按住掙紮的宇智波泉奈,另一隻手朝着宇智波泉奈的雙眼伸去。
指尖冰涼的觸感落在宇智波泉奈的眼皮上,他害怕極了。
“住手!!不要!!!”他感受到疼痛,越來越劇烈的疼痛,以及瞬間被放大的驚恐。
“啊哈哈哈,感受到沒?我可是看的很清楚呢,在用一點力,你的眼球就要凸出來了!!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太煎熬的!”
“住手住手!!!我會聽話的!!”
千手扉間手指用力内勾,“可惜我不會再相信你!!!”
“啊啊啊啊——”
“真厲害,我差點就要按不住你了。”千手扉間攤開手掌,血淋淋的眼球還殘留着餘溫。“我真是殘忍,是吧泉奈?”
他歪着頭,期待着宇智波泉奈的回應,然而,房間裡隻有他紊亂的呼吸聲。“嘁!這就昏過去了。”
他将宇智波泉奈抱起,“乖乖聽話就不會有這種事發生啦。”
宇智波泉奈醒來時,雙手胡亂的摸向自己的眼睛。空空的,濡濕的。
“啊,啊!怎麼回事?”
他的手被抓住。
“别亂動,剛處理好,又弄出血了。”
“千手扉間,我的眼睛看不見了。”
“沒關系的,不是給你留了一隻了嘛,而且有我在,我可以做你的眼睛。”
“乖~躺下,醫生馬上過來換紗布。肋骨也斷了一根,躺着舒服點。”
當時宇智波泉奈掙紮得太厲害,千手扉間用盡全力按住他,他的腹部都是青青紫紫一片,肋骨也被按斷一根。
“你是在哭嗎?不許哭哦,我會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