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越:“哦好,那等會兒見!”
看着褚澹的背影,岑越摸摸自己的下巴,慢慢往高二7班的教室走去。
不太對勁啊……岑越想。
雖然褚澹和蔣閑的關系是不怎麼好,甚至算得上對頭,但自從這兩人同一個班之後,平時這種敵對關系都沒有給岑越太真實的感受。
樓梯上時這兩人給他的感覺是真的糟糕。
這種毫無互動的樣子簡直像是——
簡直像是高一剛對上的時候,他們真的關系很差一樣。
岑越又晃晃頭,自語道:“不過那個時候起碼蔣閑還是會逮着蛋哥聊天的吧……”
……
午休照常進行。
中午吃過飯,岑越逮到和褚澹聊天的機會。
這時候蔣閑還沒回到班級,褚澹剛接了一瓶水在位子上坐下。
他從褚澹側後方拉住褚澹的短袖校服,小聲說:“蛋哥——”
“班長班長,你這題答案是什麼?”
褚澹回複來問問題的男生一句“稍等”,又按順序看向岑越,示意岑越先說。
忘記了,每次考試考完蛋哥都異常受歡迎。
岑越自覺自己的問題不是很适合讓其他人聽到,尴尬地放開手:“沒事了,沒事了。你們要對答案?稍等,我戴個耳塞。”
褚澹:“……”
褚澹看向男生的試卷,低聲談論:“我得出來六個區間……”
他這頭剛給對方解釋完自己的做題思路,隻見男生苦思冥想片刻,扭頭看到什麼人,而後大聲道:
“學委!你來得正好啊,問一下你這題答案是多少?”
有一瞬間褚澹真想掐住這位仁兄的脖子。
是我的答案不香了還是我提不起刀了???
褚澹氣悶,在蔣閑湊過來之前趕緊說:“我要複習了,要不你換個位置?”
男生不疑有他:“哦,好的好的。”
但褚澹的餘光仍舊能看到蔣閑站在他的桌邊。
他就這麼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種無法忽視的、被注視的感覺纏繞在頭皮上,褚澹覺得如果自己是貓的話現在肯定已經炸毛了。
看我幹嘛?!
褚澹幾乎屏住呼吸。
“學委?”
“哦,”蔣閑的聲音在上方響起,“來了。哪題?”
褚澹松了一口氣。
他攤開書看了會兒,轉身輕敲岑越的桌面。
岑越取下耳塞看他:“怎麼了?”
“耳塞,”褚澹把聲音壓得很低,“還有嗎?”
心理學上有一種反彈效應,也叫白熊效應。
人越是不想去在意、越是想要忘記的事情,反而越容易在意、越容易記住。
現在他越是不想去在意蔣閑那邊的讨論聲,越是容易豎起耳朵試圖去聽清,這是他完全無法控制的。
岑越茫然地遞給他一對海綿耳塞。
褚澹往耳朵裡一塞,繼續埋頭學習去了。
褚澹和蔣閑隔着别人交流答案的場面在岑越腦子裡清晰得仿佛就在上一秒。
他又茫然地去看蔣閑,成功捕捉到蔣閑從褚澹身上收回的那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