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不久前有老琴送他的一個任務,外加一些足量羊毛,才讓他湊齊了臨時購買這個僞裝技能的錢。
什麼叫影帝,就是入戲之後騙過别人的同時也能騙過自己,也正是這樣,他才能在催眠中将所有問題完美地混了過去,并且最後沒有被對方洗掉這段記憶。
而系統可以控制注射進他體内的異物,因此吐真劑也無法起效,影山步猜測他的身體大概屬于系統制造出來的一樣物品,所以才能對自己有着極高的改造權限。
看來黑衣組織……或者說都路久司并不想打草驚蛇,貿然制造對立,畢竟他們無法完全掌控一個公安,隻能用似有似無的餌吊着。
而這個誘餌則令影山步非常在意,他戳了戳系統,問道:“【優質再生】這個技能應該不需要什麼藥物來維持吧?”
系統的答案是肯定的:【不需要。】
看來這要麼是騙人的噱頭,要麼就是為了讓人設更合理而補充的一個細節。
根據他今天的觀察,琴酒與都路久司這兩個人之間沒有明顯的上下級關系,顯然在組織内是平起平坐的地位。
不簡單啊,要知道琴酒對宮野志保這個能帶一個課題組的天才科學家都不假辭色,時隔多年能還把灰原哀吓得面如死灰,面對今天這個男人卻算是客氣。
看來對方應該是擁有代号的高級成員,隻是對外使用都路久司這個名字作為掩護。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
【統啊,為什麼琴酒的收益,它打骨折了?】影山步在腦海裡發出慘叫。
先前因為裝備着影帝技能,影山步無瑕顧及這一點,然而回到家中他仔細一盤算,就很痛苦地意識到後台上從琴酒那裡薅來的羊毛,除了第一次是100塊之外,後續的都是+50。
【因為你人設立起來之後接觸角色的難度下降了。】系統無慈悲地回答道。
【……】
算了算了,大哥算了。
就算是打骨折的琴酒也比别人貴,這點小、差、異他就含淚忍了。
影山步睡前還對琴酒虛空拜了拜,希望保佑他能多多破案,多多賺錢。
然後突然想到一件大事,那就是他不能再見警校組之後,他的羊毛來源全沒有了!
他眼前一黑,一口老血幾欲噴出來。
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這一切難道都是琴酒的陰謀嗎。
也就是說,如今他想要接觸劇情人物隻有三個途徑,第一個選擇就是去找幾乎是失聯狀态的赤井秀一,然而雖然留下了聯系方式,卻也不知道對面處于什麼狀态。
他并不想給對方帶來任何暴露的風險,在這一點上對威士忌組對每個人都一視同仁。
第二個選擇是按圖索骥到帝丹中學尋找才十來歲的工藤新一,但這孩子從小學起就有着吸引殺人犯的特質,總感覺到了初中也威力不減。
老實說,影山步的劇本其實是跟柯南沒太大關系的,問就是怕死。
死神的能力不在于害死自己,而是将危險帶給身邊的人,而他作為表面鐵紅方的一份子,在危急時刻必須義不容辭地站出來舍身救援其他人才能維持人設,實在屬于風險高收益低的工作。
第三……影山步内心慘笑一聲,他雖然心裡管琴酒叫ATM,但他哪敢沒事就上去摸兩把呢,這ATM可是會咬人的。
他其實并沒有什麼選擇。
數日之後的一天,當他下班走到車站附近的時候被一輛黑色轎車攔住了路。
副駕駛上,戴着軟呢帽的銀發男人冷聲道:“上車。”
青年神情一下子沉了下來,他擰眉衡量清楚利弊後,克制地問道:“有事?”
“别讓我說第二遍。”
黑發公安聞言冷漠地後退一步,像是在對這句威脅的嘲諷,又像是在說你能拿我怎麼樣。然而琴酒還真的告訴了對方不配合的下場。
面對黑洞洞的槍口,身無利器的年輕警官沉默了,他縱然擁有極快的自愈能力,卻也不敢在現代熱武器這一局與命運作賭。
沒想到在人來人往的街邊對方竟敢如此猖狂,影山步沒有轉頭看路人的反應,恐怕不到真正槍聲響起路人不會以為這是真槍實彈,而非一場玩笑。
青年額發梳到頭頂,露出清晰而深邃的眉眼,劍似的眉毛斜飛入鬓,與形狀冷冽的眼相呼應,便不顯得輕浮,而像是将鋒銳野性都盡數内斂的從容。
此情此景,他竟然也絲毫不懼,朝前走了幾步在車窗邊站定,微微彎下腰,一隻手握住手槍的槍管,聲音平穩道:“如果想要展示實力的話,你成功了。但如果你真的了解我,應該明白我不吃這一套。”
推拉中并沒有受到多大的阻力,男人也不會讓别人把持自己的武器太久,聞言嗤笑一聲,竟然真的收了槍。
琴酒推了推帽檐,偏頭打量了他一眼,森然目光裡有些令人讀不懂的東西。兩人各退一步,影山步拉開車門坐進後座。
車窗外風景迅速變化,車内反倒一時間沉默下來。
若是真正合格的情報人員,此時無論如何都會設法從前排兩人口中套出可用信息,但影山步并不是。他真正适合的地方其實是S.A.T.,那個訓練日本最精銳警犬的秘密教場。
其實他的性格也并不适合去做官僚,然而在優秀的成績和身體素質之下,警察不會拒絕這樣一個通過了I類考試的人才進入精英的金字塔,隻是最後讓其進入了警視廳而非警察廳,說明那群人倒也不算完全昏庸。
琴酒漫不經心地把玩着自己的愛槍,陰翳地想道,好在影山步沒有去S.A.T.,如果他去做了警犬,自己可能真的會想要殺人。
保時捷停在一片居民區的街道邊,琴酒先推門下車,然後影山步跟上。他轉頭打量了一下周圍,并不明白對方帶他來這裡的用意。
這棟房子從外表上來看是座建造考究的白色洋房,設計方面中規中矩,占地面積不大,但對三口之家來說綽綽有餘,在寸土寸金的東京已經屬于中層階級才能擁有的優渥生活。
琴酒從兜裡摸出鑰匙,打開院門,徑自走了進去。
“這是哪?”
“這是你以前住過的地方。”
男人語帶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