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付子衿嗎?
?
金歡喜手一抖,下意識捏緊了紙條,而後伸出手,故意撐住臉頰,擋住了付子衿有可能看過來的目光。
她微微撇過頭,瞪了一眼藍燕儀。
藍燕儀轉了轉筆,露出了然的笑容。
金歡喜:……
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這動作,不就是說明心裡有鬼嗎!
蒼天可鑒,她從來沒想過這件事!
用力在那行字下畫了個大大的問号,金歡喜随意地把紙條揉成球丢了回去。
沒了紙條,金歡喜恢複原本的坐姿,拿起筆,大腦卻是一片空白,一個字都寫不下去。
希望那個祖宗千萬别把紙條傳回來了。
事與願違,金歡喜很快又收到了一張沒有褶皺的新紙條。
“你不喜歡她嗎?”
金歡喜下意識看了一眼付子衿。
為什麼人在做否定題的時候,會比做肯定題時更果斷?
付子衿頓了頓,停下了筆,轉頭迎上她的視線。
“你們在聊什麼?關于我的事?”
從金歡喜擡手擋視線的時候,她就隐隐有所察覺。不過……現在看來,她們聊的事情還不是簡單的事情?
金歡喜強裝鎮定地擺擺手,把紙條壓在了手掌下。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藍燕儀還在後頭胡亂添柴。
“子衿子衿,這是我和歡喜的秘密。”
藍燕儀這張嘴啊,一張口就氣人!
付子衿一怔,看向金歡喜,難得帶上命令的語氣。
“給我看看。”
既然是關于她的事情,她應該可以看吧。付子衿不确定地想。
金歡喜猛地搖了搖頭,把紙條牢牢攥在手裡。
在說她的壞話?付子衿指尖一顫,緊緊盯着她的手心,在她的印象裡,金歡喜很少有不配合她的時候,僅有的幾次,也是對她叫她“大喜”的抱怨。
沉默的對峙沒能持續多久,付子衿突然把身子轉了回去。
逃過一劫?
如果沒看見她泛紅的眼尾,金歡喜還能安慰自己她不在意。
結果……這個小哭包明明在意的要死。
心尖一顫,金歡喜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勾了勾她的衣角。
付子衿沒動,像是在認真做題。
“以後一定告訴你。”她彎下腰,幾乎貼在她的腰側,聞到少女身上的清香的同時,聲音緩緩飄入少女耳中。
付子衿咳了一聲,坐直了些,拉開距離,輕輕“嗯”了一聲。
坐在斜後方的藍燕儀饒有興緻地看了眼她泛紅的耳尖,又看了看貼在她腰側的金歡喜,開始期待金歡喜的回答。
金歡喜慢吞吞地直起身,把紙條揉成團,在她期待的目光中,把紙條丢進了垃圾袋。
樂子人的笑容頓時消失。
……
距離高一結束還有六次月考,也就是說,如果第六次金歡喜未能考進年級前四十,她後兩年就不能和付子衿做同桌了。
這樣一想,如果前五次都能進,第六次沒進,豈不是太可憐了?
偏偏時運也是實力的一環。
周考結果出來後,金歡喜在班上又跌了2名,照這個速度跌下去,馬上就可以和尖子班說拜拜了。
至于為什麼會跌,金歡喜自我反省,認為有最近心煩意亂的影響在。
說起罪魁禍首,自然是每天笑眯眯盯着她的藍燕儀,根源就是幾天前的那張紙條。
等卷子發下來,付子衿抱着她的卷子看了半晌,最後幹巴巴地說了句:“不要粗心。”
除了大家都做不出的難題,金歡喜的丢分都集中在簡單題上。不會?不,在拿到卷子的那一刻,她就清楚自己錯在了哪裡。這不是需要鞏固基礎的問題,而是她的心态發生了變化。
她竟然真的開始在意紙條上的内容。
金歡喜有預感,隻要再跨出一步,她永遠無法回到原來的世界。
在她發呆的時候,藍燕儀突然站起身,走到她桌邊,輕輕敲了兩下她的桌子。
“去不去小賣部?”
金歡喜眨了眨眼睛,還沒開口,另一邊的人忽而站起身。
“我也要去。”
“诶——如果你也去的話,我就告訴她一些以前的事。”藍燕儀瞥了眼付子衿。
以前?
付子衿站了半晌,坐了回去。
金歡喜還沒反應過來,藍燕儀就拉着她的手,帶她走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