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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第一百零九章:孤身默淚往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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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夢将醒間,舟謙覺得颠簸,耳畔是低沉而急促的喘息。他頭暈得厲害,努力了幾回都未能如願睜開眼,索性便又睡了過去。神識再回時他已是身上蓋着枯草堆被安置于一間農舍的柴房中,手裡被塞了一封落款為上衍的書函。

他被屋内的灰弄得咳嗽起來,掀開枯草四下裡環顧不見有誰在,正欲起身去尋手杖才察覺握着的書函。書函上有血,尚未徹底幹透,沾在他手指上有些黏。他低頭瞥見函衣上的落款當即拆開來,大緻讀了開頭幾行便驚慌失措起身往屋外跑。

【兄長青睐:

安啟。

宗親大禮,百家異心。權位相争,禍及無辜。暗箭離弦,回頭無路。

王理不明,父理不清,苦我兄弟,常年受欺。

今,托付舛奴救兄長于水火,遠走天涯,不問紛争。

累及兄長,實屬無奈,天高雲深,後會難期。

牽腸挂肚,草草不盡。

就此惜别,頓首百拜。

愚弟 上衍留書。】

此生短短二十餘年,他從未如此拼命過,仿佛要将餘下一點燈火都在此時此刻燃盡也無妨。他拼命往城中跑,不論踉跄摔倒多少回都立刻爬起身來繼續。風灌入他為了喘息而張開的嘴,割痛了嗓子,冷了發膚。

忽然不知何處來的一股力氣将他推到在地,疾飛而來的暗器不偏不倚紮入他身側的土裡。他看不見焦急護在身前的阿全,隻慶幸這副羸弱之軀總算有了些用處。

“公子要去何處?”幾名黑衣刺客不緊不慢圍上前來,将拖行的舛奴扔在舟謙面前,“主翁有吩咐,您得随我們走一趟。”

“舛奴。”舟謙輕輕搖晃着舛奴喚他,見他不應便又搖了搖,“舛奴。”

領頭的侍衛輕蔑嘲笑他:“公子晃個死人作甚?去,扶公子起來。”

後頭待命的侍衛收了刀,上前兩人将舟謙從地上架起來,眼瞧着要帶他上馬車。阿全急得大喊卻

無人能聞其聲,追了幾步低頭瞥見地上舛奴的屍首,顧不得後果徑直附在他身上借屍還了片刻魂,沖上前去搶了一把刀來救下舟謙。

侍衛見死人詐屍個個驚駭得面如死灰,紛紛拔了刀卻不敢靠近:“你不是死了麼?!”

阿全擋在舟謙前面,擺出氣勢緊盯着面前敵人:“公子快進宮。主翁受南乙威脅,要刺殺宗公子。”

舟謙刹那間便明白眼前一切,瞬間鎮定下來拍拍阿全的背:“舛奴,我要去找上衍了。謝謝你多年來的忠心不渝。”

阿全笑了笑,即逝心中明白這話并非是說給自己卻還是感到欣喜:“公子保重。”

“你也……”保重二字說不出口,舟謙咬咬牙,轉身便朝宮城跑去。

沿途未有任何供他乘坐的馬匹車輛,他跑得慢又着急不已,大意摔倒過好幾回,風塵仆仆遠遠能瞧見城門了卻再無力氣,不禁是心生了對世間不公的怨怼。

懷瑾握瑜賢身貴體又如何,人人都要逼迫他兄弟二人孤身往地獄。

他抹去臉上的汗與淚,推開倚靠的大樹繼續吃力往前走,未幾步便是一陣眩暈襲來要撲到。預想之中的疼痛并未如期而至,反倒是自扶于後背的手上傳來陣陣難以言明之感,使他通體和暢許多。他總算恢複力氣睜開眼,側頭看去見得玉銀兒在身旁。

來不及客套其他,舟謙立即對她道:“白丫頭我知道你有常人所不有的能耐。事出有急,煩請你帶我去王宮見宗公子。”

玉銀兒定定看他遲疑片刻,便于腳下生出白雲載着他往宮中天壇去。舟謙驚詫地看着玉銀兒,末了忍下心中疑惑被風吹得閉起了眼。

大禮尚未完,瑤禮扶着韓曦微由天壇上慢慢下來,至得太祈王身旁等待宣封。一旁的南乙轉向上衍悄然勾唇笑了笑,上衍見得了,咬咬牙握住袖中小劍長歎一口氣,大步蹑影沖向瑤禮。

兒時的記憶大都已是模糊不清了,隻記得哥哥身體不好總咳嗽,晝夜不分的,時常整個沁元宮都能聽見。他嫌吵,向母親抱怨過幾回,母親便再未讓哥哥離開過房門。他也隻顧玩樂從未去探望過一回,還讓宮奴撿來石子供他朝哥哥窗戶上扔去取樂。

哥哥從不惱怒,知道吵着他了反倒是自己忍着咳嗽聲。那聲音悶悶的,聽得出來是捂住了嘴拼命在壓。他覺得有趣,嬉皮笑臉在哥哥窗戶外學。

如今想起後悔不已,甚至沒能為自己的年少無知向哥哥道一聲歉。以後再也不得見了,即便僥幸能活下來,想必也是被禁足地牢惶惶而終。

早知,就該對哥哥好些了。求母親打開哥哥的房門,陪他出來院中納涼賞花,給他吹吹剛熬好的藥,講一些從旁人口中聽來的趣事。那樣的話,哥哥也會多對他笑笑、多抱抱他了。

就像當年他從李夫人宮中逃出來撲進哥哥懷中時候一樣,定是十分溫暖舒服的。

“上衍。”

與宗公子僅剩半步之遙劍已出袖時,他忽然被人從身前抱住。那人不知從何處跑來的,如薄煙被驟風吹弄一般來到他面前,尚且不待他做出應對便緊緊抱上來,溫暖又舒服。

“莫聲張。”這人在他耳邊低語,是哥哥的嗓音。

上衍不知所措地松開手,卻并未聽見任何一下匕首落地的聲音。

舟謙攏了攏鬥篷,轉身擋住上衍向太祈王與宗公子行禮:“宗公子大婚,我與上衍原本準備了一份小小賀禮。奈何晨起匆忙,竟是将其忘在府上,還請父王容我兄弟二人回去取來。”

太祈王仔細打量他兄弟二人片刻,揮揮手:“去罷。”

“謝父王。”舟謙垂下手再次攏了攏鬥篷才直起身,推着上衍往外走。

身後的太祈王高聲興道:“今日瑤禮大喜,乃般孟之幸、寡人之幸。願他夫妻二人,相敬如賓、舉案齊眉。他日,若寡人仙去,般孟王之位便由瑤禮來坐。”

百官們嘩然,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便是誰也未能留意舟謙已見慘白的臉與虛浮不穩的步子。唯有上衍扶着他,一路無聲而泣出了宮。一出宮舟謙便倒下了,再不用逞強裝作無事。上衍跪地抱着他嚎啕大哭,眼淚鼻涕淌了一臉。

玉銀兒察覺不對立即從雲上下來,掀開鬥篷瞧見他腹部插着的匕首不由得愣了愣,伸手便要拔。舟謙握住她的手搖搖頭,又轉向上衍撫摸過他的臉,含笑合上雙目。

“哥哥!”上衍喊了兩聲,哭得悲痛欲絕。

玉銀兒雖未見分毫動容,卻依舊是輕輕拔出他腹上利器雙手捂住傷口渡去仙氣。血是止住了,可舟謙仍舊不醒來。

聽得翠鳥去報而匆忙趕來的淨玉玦蹲下身查看傷口,上衍緊拽他的衣嘶喊着:“救他!你要甚麼我都給你,救救他!”說着便是不顧身份向淨玉玦磕起了頭。

玉銀兒望向淨玉玦,難得眼中有了些許渴求:“他還有一絲脈息。”

“仙君、白丫頭。”

淨玉玦正伸手觸上舟謙身體,忽聞旁處一聲輕喚轉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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