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杜紗哈哈大笑:“也沒說你是啊!”
盛襄聽不得Omega,好在這個話題很快翻篇,老布萊克對肖恩抱有歉意,故而回到船上取回包裹:“這些是當初我那莽女兒敵友不分劫的東西,我看是沃克先生你的私人物品,就一直原封不動留着。上帝保佑,終于物歸原主!”
原主身上的重重謎團盛襄始終毫無頭緒,這絕對算是最大的意外之喜,盛襄感激接過,“謝謝,老布雷特船長!”
美杜紗神經再粗,也多少有愧,又不知如何表達,掏出一枚懷表不由分說一并塞進包裹。
“這是定位器,平常栓皮帶上随身帶着。”美杜紗道,“海面難測,我的船員每人都有一個。我以後就把你當自己船員那樣關照,過去的事,你就别生氣了。”
盛襄點點頭:“嗯,我沒有生氣。”
織田葵繡眉間流露憂思:“這次鬧了事,源頭在香辛料店,總會查到我們頭上。我們得罪了管理這片轄區的惡種,哪怕惡種回過神來不殺我們,以後的生意恐怕也不好做。”
美杜紗馬上接話:“那你...你們跟我走吧!在海上,誰也不敢欺負我們。而且香料這行當,最早不就是海上貿易嗎?”
織田葵難得贊同:“是該先避避風頭。之前答應過肖恩休假去魯比島,我想,正好可以去那裡。”
老布雷特皺眉:“那裡途徑海溝輻射區……據說隻有搭乘官方的遊輪才能走上正确的航道确保安全。”
美杜紗大幅擺手:“海溝附近,誰能比我們更稱得上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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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盛襄回到房間檢查肖恩的遺物,在其中發現一本在扉頁寫着“黑桔梗筆記”的記錄本,隻用了幾頁紙,看日期寫于一年半前。最初兩頁書寫了肖恩對于大裂谷的看法,而接下來,則很像是一封預留的“遺書”。
【從孤兒院開始,地縫的神秘就一直感召着我。我見過一個說法,每個人的基因裡攜帶着不同的天賦和熱愛,譬如有人從小就立志要成為商人、畫家、小說家等等,有的人終其一生都沒有機會激發天賦,而多數人絆于世俗隻得走上擺在面前的那條路。我的天賦,正在于探索它的奧秘。
在ENT隐修會中,我了解到此前去過地縫的探險家,無一例外都死了——無論是在勘探途中死亡,還是回來後染病逝世。
深淵“詛咒”每一個狂妄得想要探索它的人,換種科學點的說法,它會改變靠近的人的磁場。
距離我從深淵勘探歸來,已經過去了半年。
詛咒是存在的,我确定,我看得到。
這次出海可能是我最後一場長途旅行,如果死神還在路上,我希望它再慢一點。
深淵旁開着桔梗,我将它紋在身上,伴我長眠。
對面的人,我會死在靠近真相的路上。
這是每一個救世主義者,共同的宿命。】
盛襄合上筆記本,心砰砰直跳。從短短兩篇記錄中,他發現三個關鍵問題:
第一,肖恩一定還有其他遺留的筆記本,單獨這兩篇不足以提供有效信息。
第二,他稱呼“對面的人”指的是誰?
第三,也是最怪異的一點,看起來肖恩沒有自殺的動機,也就是說盛襄原以為的割腕疤痕,可能并不是導緻死亡的緻命傷?
盛襄一時毫無頭緒,他把筆記本放在床頭,像往常那樣蓋上被子。
深夜,卻被下腹傳來的燥意弄醒,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一千根羽毛在皮膚上輕輕地搔,并不帶來疼痛,卻是無止盡的折磨。
那可惡的發情期,又要開始了。
先前信息素科的大夫開了藥,許諾連續服藥兩個月,每周複診治療,即可痊愈。起初藥效很好,但或許存在藥物耐受,上一次發情期,注射針抑制劑和口服藥物的效果都弱了許多。
而且,盛襄記得上一次是半個月前,兩次發情之間的間隔不規律地縮短了。
這個節骨眼上,他不敢貿然出海。這種“病”要是在海上發作,周圍又有不少陌生Alpha,後果不堪設想。
翌日——
海盜每次出海前都會去岸上的紅燈區發洩,這是一條不成文的風俗。
“我帶你們去紅燈區吧。”盛襄主動當起向導。
“喲,你?”美杜紗吹了聲口哨。
“有美妞嗎?”一個海盜問。
“大把,各種類型的,隻有你想不到。”盛襄打包票。
“有、有Omega嗎?”Alpha海盜激動得搓鼻子。
“當然,酸甜苦辣哪一款都有。”
在海上漂了好幾個月的男人們躍躍欲試,聊天的内容很快就變得不堪入耳。介于織田葵在場,美杜紗趕蒼蠅似的把男人們轟出了香辛料鋪。
盛襄把海盜們帶去了愛露露。
“……就這?”
和盛襄第一次來愛露露時一樣,海盜們無法理解賽博紅燈區,還有人當場嚷嚷起來,一臉兇相的海盜團夥讓招待生面面相觑。
“我玩過這種遊戲……”終于有個年輕的海盜站出來,繪聲繪色地向同伴介紹他的完美伴侶,“你們試試,現實裡哪有這麼多美人給你挑,是真的爽!”
盛襄為遊戲定制的助興Omega信息素讓愛露露月訂單又突破上一個記錄,成熟的虛拟技術結合出色的拟态信息素能讓客人體會到不亞于真實性/生活的快樂。
終于把這群海盜哄進虛拟機艙,盛襄籲了口氣。
周日,五點。
盛襄也躺進虛拟倉,這次有意在出海前解決發情期,選擇了第二檔“靈肉”模式。
盛襄想通了,愛露露幹淨衛生,又不會禍害别人,充其量就是沉浸式手沖。
今天,他還特意在機艙内放置了模拟奇迹信息素的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