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1年,在寒風尚未完全褪去的早春,下了新年的第一場冷雨。東京府八王子市内的紫藤花家紋之家收到了一封信件,寫信的人筆記稚嫩,但清晰地表達出了他們的困境。
“景信山上的時透一家嗎?好的,我知道了。”胡蝶香奈惠帶着胡蝶忍即刻啟程,帶着齊備的藥物頂着春雨登上了銀杏之山。
時透有一郎堵在門口,阻止父親出門采藥:“别犯傻了!什麼時候爸爸也變得這麼幼稚!?冒着風雨出去采藥又有什麼用!?如果你再出事了的話......”
母親難受的呻|吟中斷了時透有一郎的話,時透無一郎憂心忡忡地替母親更換額頭上的毛巾,想要讓她好受一些。
“鬼殺隊的人很快就會過來的,”時透有一郎堅決不允許父親離開家,“那個人不會騙我們。”
【如果有事需要得到幫助,請給這個地址送去信件吧。】
在察覺到母親的不對勁時,趁着雨還沒下起來,時透有一郎便早早趕下山去寄走了信件。
恰在此時,門被敲響了。
雨點擊打在地面上,和敲門的“笃笃”聲重合在了一起,細密的水汽從門縫、窗縫中滲透了進來。
時透有一郎面上一喜,轉身就要開門。
時透父親來不及阻止:“等等,有一郎!”
猝然降臨的寂靜讓跪坐在地上的時透無一郎擡頭看去,父親和哥哥都站在門口一動不動,來的人是鬼殺隊的人嗎?是千裡先生?
不、不對!!
時透無一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地上蹿起來的,等他回過神來時,他已經抓着時透有一郎中午給他切白蘿蔔時的刀具,将它深深地插進不速之客的喉嚨。
時透父親懷抱着胸口出現一道傷痕的時透有一郎,大喊着無一郎的名字。
細細的雨絲打在臉上,門外是傾盆暴雨,斜飛進到屋内的雨水冰冷刺骨,濺入時透無一郎因怒吼而大張的嘴中。
胡蝶香奈惠在靠近那座山中小屋,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她立刻和胡蝶忍一起加快前進速度,趕到那間大門敞開的小屋——滿屋都是鮮血,暴雨都難以沖刷掉的血迹一直延伸到院内,兩道小小的身影站在暴雨中,任由冰冷的雨水敲打在他們的身上。
穿着深色底小褂的那個孩子率先摔倒在地,緊接着淺色底小褂的孩子也倒下了。哪怕脫力跌倒,他們的手依舊緊緊握在一起。
随着他們倒下,身前的景象也完整地展現在了胡蝶姐妹的眼前。那隻惡鬼已經被分成了好幾塊,較大的軀體用木樁、石頭釘死砸爛,此刻正抽搐着,顯然承受了極大的痛苦。胡蝶香奈惠揮刀将其斬首。
“忍,去确認屋内的情況,我來照看這兩個孩子,”胡蝶香奈惠吩咐道,“豔,請去通知其他的隊員前來幫忙!”
名為豔的鎹鴉領命向山下飛去。
胡蝶香奈惠迅速查看了時透兄弟的情況,看見他們緊握在一起的手,她溫柔地安撫道:“已經沒事了。”
另一邊,胡蝶忍沖進濺滿鮮血的房間,映入眼簾的是相互交疊倒在房子正中央的兩個大人。萬幸,兩個人都還有呼吸。男人受傷更重一些,身體的正面幾乎全是傷口,看起來像是沖在最前面,利用身軀保護了妻子和孩子們。
女人似乎本身就身患重病,她應該就是胡蝶姐妹這次接到的任務的目标。
胡蝶香奈惠帶着兩個孩子進了屋,跟随有花海夏學習多時的少女們替時透一家處理好了傷口。
在倒掉最後一盆血水,确認時透母親的體溫已經開始下降之後,胡蝶忍終于有餘力問道:“這究竟是……?”
胡蝶香奈惠大概能猜到發生了什麼。從那隻鬼身上堪稱酷刑的傷勢,以及鬼最緻命的脖頸上留下來的切痕來看,胡蝶香奈惠可以肯定,如果時透兄弟有一柄日輪刀,他們早就将那個惡鬼送到地獄去了。
“聽說不破先生曾教授這對兄弟武藝,看起來他們很認真地記下了他的教導,”胡蝶香奈惠想要讓那對兄弟交握的手分開,卻心疼地發現他們死死拽住了對方,“真是驚人的天賦。”
“姐姐,他們就是使用日之呼吸的劍士的後代嗎?”
“就是他們。”
時透無一郎率先清醒過來。他的身上已經被人用熱毛巾擦拭過一遍,黏膩的鮮血已經消失不見。他覺得渾身酸軟,可即便如此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自己的哥哥時透有一郎。
“啊、有......一郎?”
喉嚨因為憤怒的嘶吼而沙啞不堪,隻能發出難聽的啞叫。
“他在這邊,”胡蝶香奈惠将時透有一郎的手交給無一郎,“放心吧。”
直到親手摸到兄弟溫熱的體溫,時透無一郎才又安心地睡了過去。
經曆過這樣的生死之刻,時透一家雖然沒有選擇搬離景信山,但時透父母允許時透雙子下山進入鬼殺隊的道場進行訓練,修習劍術。
為了能夠獲得保護家人的力量,時透有一郎和時透無一郎雙雙下定決心,要将劍術的修行貫徹到極緻。
胡蝶姐妹在從八王子市趕回蝶屋的途中經過了本所區,她們在小橋上救下了一個面容呆滞、渾身髒兮兮的小女孩,并為她起名“栗花落香奈乎”。
時間很快來到了1911年的十月,在這次的柱合會議上,依舊有幾位表現出色的隊員會被衆位柱評選,考察其是否有承擔柱位的資格。
胡蝶香奈惠、粂野匡近、不死川實彌以及伊黑小芭内都在其中。
“呦!好久不見,不破!”宇髄天元依舊保持着隊内最速的水平,第一個抵達了産屋敷宅邸。
以前矢吹真羽人曾說過,見到柱的機會很難得,普通隊員因為等級差距很難和柱同出任務,想要見到柱,必須得自己也成為柱才可以。
“萬世極樂教的事怎麼樣了?”不破問道。
宇髄天元難得有些束手無策。萬世極樂教的内部極為團結,但其中的成員不是為了教義和教派,而是為了擁有一個庇護所而努力維持着萬世極樂教。
——如果這個教會解散了的話,我不就又要回到那個地獄裡去了嗎?
投身與此的女孩們都是抱着這樣的想法而團結在了一起。是的,能夠真正留在教會中的幾乎隻有年輕的女性,尤其是孕育過孩子的女性更容易被萬世極樂教接納。盡管教中也有男性教衆,但人數十分稀少。
“有點難辦,”宇髄天元說道,“你真的不打算來幫我嗎?我一定會把你打扮得很華麗!”
這就是不破最近不太敢去找宇髄天元的原因。對方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想把他拉去喬裝打扮,進入萬世極樂教一探究竟。
但是這段日子不破又沒有遇到什麼高等級的鬼,殺鬼的心蠢蠢欲動,所以他答應了:“好啊。等這次柱合會議結束,我們一起去萬世極樂教。”
他感覺會有重大的收獲。
“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宇髄天元興緻滿滿。
不多時,其他的柱也到了。
“難道是最近太和平了嗎?總感覺上一次的柱合會議還曆曆在目呢。”柏山結月花正在準備和時國京太郎的結婚式,他們不準備宴請賓客,隻是請熟識的人來做個見證即可。
“你少烏鴉嘴了。”時國京太郎手上堪稱溫柔地梳理着竹子的羽毛。三千裡停在柏山結月花的肩膀上。
“虛假的和平不會持續太久,”自從煉獄槙壽卸任之後,岩柱悲鳴嶼行冥便代替他成為了九柱之中輩分最高的人,“想必各位也有所警悟。”
“是不是在謀劃着什麼呢?真是讓人興奮得不行啊!”
“不管它們在搞什麼事,”時國京太郎說道,“隻要是鬼,殺了就行。”
“就是這樣。”不破認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