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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第 9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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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衣袖中掏出一塊赭黃細絹扔至小榻上,王先禮胸有成竹道:“能回長安這一條,足夠公主心動。”

高晗展開細絹漫不經心掃了眼,随即猛地坐起來,捧着細絹的手輕微顫抖。

耶耶親筆禦書,她若于生時入長安、洛陽,驸馬都尉王先禮可持此谕,秉承天意鸩殺她,無罪。

耶耶竟然給王先禮留下這麼一道密旨,耶耶竟然将她的命交到一個臣子手上!

“耶、耶耶何時下的這旨?”喉嚨裡好像卡了一團東西,高晗嗓音沙啞。

王先禮笑答:“元嘉四十年,同大郎的滿月禮一道送來。”

高晗幹咳一聲清了清嗓子,又問:“你為何現在才拿出來?”

“一夜夫妻百日恩,何況公主活着比死了有用。”王先禮唇角挂着淡淡的譏諷,“你們高家就像有祖傳瘋病癫症,家學淵源,叔嫂、公媳、父妾、姑侄,乃至兄……”

“住口!”高晗厲聲打斷他的話,“都滾出去,滾得遠遠的,膽敢靠近此屋三丈,杖斃!”

所有姣好少年和侍女連滾帶爬退出屋子,生怕走慢了聽見更多不該聽的話。

高晗斂衽正坐,一瞬不瞬地盯着男人。

王先禮輕嗤道:“起初我不明白先帝下這道密旨的原因,直到天啟元年五月,我在公主的妝奁夾層中發現兩首缱绻纏綿的詩。”

“那兩首詩,啧啧……”男人十指相扣懸于半空,上身微微前傾,壓迫感十足,“一首筆力遒勁挺拔,寫盡風流折花意;一首字迹清……”

“别說了……”高晗打斷他的話,胸膛不停起伏,“别說了!”

王先禮掀起眼皮看她,堅定地說完:“一首字迹清秀娟麗,道盡嬌羞女兒情。”

高晗一下子就垮了,雙手撐着小榻,渾身散發着醜事被揭穿的絕望。

王先禮平靜地注視着名義上的妻子,輕描淡寫問道:“敢問公主需要我說出那兩首詩出自誰人之手嗎?”

“不要說了。”高晗以手覆面,痛苦從指縫中洩出,有氣無力的聲音在鮮紅蔻丹襯托下顯得格外諷刺,“相思子離不開我,我要帶她一起回長安。”

王先禮想都不想直接拒絕:“大郎已在長安為質,難道還要我女兒也為質?公主離開成德的日子,若若會照顧好永安縣主。”

涉及女兒,高晗挺直了背,彎唇輕笑:“我不答應,你敢搶嗎?”

“既然擔了虛名,總要拿點好處。”王先禮似笑非笑,“公主府武庫裡的甲胄甲繩盡斷,肉體凡胎沒了甲胄護身,公主的八百親衛能有多少戰力?”

高晗怒拍榻上矮幾,咬牙道:“王先禮!你這是造反!”

“臣不敢。”王先禮起身整理坐皺衣袍,沖小榻上怒目而視的女郎拱手,“臣這就回去以驸馬之名為公主上表請歸,臣告退。”

聽着珠簾搖擺碰撞的清脆響聲,高晗心中湧出一股煩悶之情,揮袖一掃,矮幾上的酒壺與瓷碟全部落到地上,瓊漿玉露與瓜果點心混合,滿地狼藉。

一個姣好少年跪在珠簾前,顫聲道:“禀公主,驸馬帶走了永安縣主。”

高晗攥着赭黃細絹赤腳下榻,曳地衣裙拂過地毯上的酒水點心,向燭台飄去。

細絹一點點化為灰燼,熊熊燃燒的火焰中浮現出一個朝思暮想的臉龐,視線逐漸變得模糊。

王先禮那空有一張儒生臉的武夫不敢與大魏撕破臉,他還要借長安天子的勢降服成德内部大小軍頭。

回長安,阿兄會給她做主。

對,回長安,她的阿兄會給她做主。

數日後,成德節度使王先禮的表奏文書在長安引起軒然大波。

文書上說淮陽長公主聞胞兄行惡逆之事,痛徹心扉,幾度暈厥,長公主深明法度,不敢請求赦免胞兄,隻求得歸長安,見胞兄最後一面,全兄妹之情。

究竟是與胞兄叙兄妹之情,還是與不可說之人,長安朝臣咀嚼着這四個字,品出耐人尋味之意。

天漢朝的諸侯王與姊妹、南北朝時期的禮樂崩壞以及有魏兩百多年來的各樁奇聞,無一不表明天家明面上尊貴無雙,背地裡爛污之事多如牛毛。

但有一點,背地裡的事終究隻在背地裡,污蔑君王可是抄家滅族之禍。

當今天子皇權在握,太後榮養于仙居殿中不問政事,長安城内再無轄制天子之人。

不管淮陽長公主回京是否掀起新的風浪,公主不入長安才是上策。

然而,反對公主歸京者不能、也不敢将那件事擺在明面上講,隻能從元嘉帝當年那道聖旨尋找依據,阻止淮陽長公主歸長安。

天啟帝不惱,派出翰林院中的學士與堅守派進行引經據典的唇槍舌戰。

入了翰林院的新科狀元崔歇和探花蕭淵不負天子所托,憑借三寸不爛之舌,以手足情深壓倒堅守派,準許淮陽長公主歸京的敕旨名正言順發往成德鎮州。

“所以那天你和蘇勉打啞謎,其實是在說這件事?”還有四天就是八月十七,兩人的大婚之日,裴靜文最近都宿在位于安邑坊的新城郡夫人宅。

林建軍不耐獨守空房,死皮賴臉跟了來。

無奈餘芙蓉拿着雞毛當令箭,他連主院都進不去,隻好趁裴靜文飯後散步消食,與她獨處片刻。

林建軍亦步亦趨跟在裴靜文身後,故意裝傻道:“哪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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