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不抽煙,皮膚比白瑪要白嫩,手指修長美麗,看上去比其他的小夥子們要精緻許多。
他是家裡最小的孩子,不用坐家,所以并沒有什麼家族裡的壓力。
自己就是騎騎馬,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他還彈的一手好琴,閑暇時間在縣上教小朋友們彈曼陀鈴。
唱歌也很好聽。可能這就是為什麼他的氣質,和大家有些不同的原因。
就是有一種憂郁的藝術家氣質。
但誰又能想到他愛打架呢。
此時縣上的領導走了進來,還有賽馬節的主辦方,也就是這個酒店的老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中年的高原男人,大多已經開始大腹便便了,并且四十多歲的模樣也看着像五十多歲了。
蘇曼感慨,他們老的可真是快啊。
這高原的陽光,殺顔。
這些小夥子們的美貌期,一定特别短。三十歲之前應該就算是他們的顔值黃金期了。
而現在二十歲左右的他們,正是顔值的巅峰期。
縣領導和酒店老闆一起敬了所有選手一杯酒,再給他們每個人都獻上了哈達。
領導講了講目前縣裡的養馬現狀。最希望可以改進的,就是增加養馬的數量和質量。
衆所周知,本地馬隻在本地有銷量,而外地馬素質更好,身材更高大漂亮,腿長,速度又快,在馬市更加具有市場和競争力。
另外,就是希望選手們提高馬技,把夏季賽馬節辦的更好,吸引更多的遊客來這裡旅遊,帶動經濟。打造一張屬于自己巴龍縣的賽馬文化IP。
小夥子們一臉崇拜的看着他們倆。
誇張一點,就是帶着谄媚的表情,有點像是看着甲方爸爸一樣。
這可是這個縣城裡的大人物啊,成功人士啊。
每個人手裡都拿着一個信封,裡面就是他們的獎金。
這次賽馬節的幾個項目都設有前三名。
白瑪拿的正好是馬術表演的第一名,獎金七萬元。
而次仁拿的是馬上射箭的第一名,同樣也是獎金七萬元。
酒敬了兩輪,領導們就撤了,剩下這幫小夥子們在這裡吃吃喝喝。
所有消費,酒店老闆買單。
小夥子們異常的興奮,這可是他們自己的慶功宴啊,而且是大老闆請的呢!
大家喝酒的喝酒,拍照的拍照,拍視頻的拍視頻,也有忙着發到社交網上的。
總之,氣氛非常的歡快,在酒精的作用下,大家情緒也越來越高漲。
蘇曼也替白瑪感到高興,不停的看着他,露出贊賞的表情。
而白瑪就忙着一邊喝酒,一邊給蘇曼碗裡夾菜,讓她多吃一點。
這時,
那個黃毛小夥看樣子是喝多了,終于把存在感刷到了這邊來:
“哎喲!白瑪!女朋友撒?”
兩個人都不想搭理他,沒有出聲。
不想沾惹這個明顯的醉鬼。
黃毛小夥繼續說道:
“哎喲!姐姐好的很呢!懂的很多咧,白瑪你可要多多的學習,把技術學起在。”
沒等他說完,白瑪一個杯子就扔了過去,砸在了黃毛小夥的腦門上,黃毛小夥“啊”的一聲捂住額頭,白瑪沖了上去,拎起他的衣領,高大的身子壓着他,狠狠的掄着拳頭揍了起來。
兩個人扭打在一起,黃毛小夥醉起酒來力氣大的很,開始發瘋一樣的亂捶。
酒桌上亂成了一團,大家四處散開,讓出位置。
蘇曼吓的直接懵在了那裡,也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啥意思,讓白瑪如此生氣。
隻見次仁也走了上去,拉過黃毛小夥,狠狠的朝着他的腿上踢了好幾腳。
這陣仗,着實有些吓人。
但是他,活該!
原來,這個黃毛小夥說的是猥瑣的男女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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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仁的初戀,就是一位漢族姐姐。
在他十八歲的時候,他愛上了他的音樂老師。一個剛大學畢業從南方分配過來縣城工作的漢族女孩。
一個甜美的、學古典音樂的姑娘。那年她二十三歲。
那時候和漢族女孩談戀愛的還很少,也沒有現在的這種風氣和潮流。
當時整個縣上的人都知道了,還有鄉裡,以及家裡。
理所當然的,遭到了父母的反對。
次仁的父母,雖然不指望他承擔什麼,因為家裡有好幾位哥哥。
但是也不同意他娶一個漢族姑娘。
他想着私奔,但是姑娘不同意。
草原上的男女經常用私奔來對抗父母的反對。往往私奔幾個月回來過後,這門親事也就被默認了。
唯一隻是祝福的程度不一樣。
但是,次仁的漢族姑娘不夠勇敢,她隻是一個小地方來的音樂老師,她承擔不起。
最後姑娘就調到了一個更遠的縣裡去了。
也是從那時候起,他開始叛逆,到處打架。
黃毛小夥對漢族姑娘的不敬,給他惹來了兩個人的拳腳相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