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懷義從宿舍的被窩裡一醒來,便深深地陷入無限地後悔中。
他發誓,以後出門在外,不僅不會碰酒,但凡不是自己自帶的水他一律都不會再去碰了!
清晨一睜眼,便驚恐地發現自己正睡在公司的宿舍裡,更令人驚恐的事,他居然又像上次那樣,沒有一絲昨夜的記憶。
難道他又碰酒了?
不應該啊,玩大富翁的時候其他人都在起哄但被李茵攔下來了,然後他就一直坐在許知的身旁,一直吃着李茵的生日蛋糕。
哦對了,那塊生日蛋糕在最後他還是沒有吃完。吃到後面還是覺得太甜了,果然他不太擅長吃甜食。
後來……
走的時候李茵讓他拿點零食回去,他沒法推脫,就在茶幾上随意地拿了一罐果汁。
以上就是他能回憶起來的全部内容。
到底是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
蛋糕?還是果汁?
總不能是蛋糕的奶油裡摻了酒精吧。
甯懷義揉了揉被睡得亂糟糟的頭發,迷蒙的眼睛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後瞬間清醒。
完蛋,衣服被換了一套。
腦袋沒有像上次在許知房間醒來那麼暈乎乎的,反而是将身心都放松了下來,睡了一個很安穩的覺,一夜無夢。
他是怎麼回來的,難不成又是許知?
甯懷義頓時心裡一驚,立即爬下床去找手機,但尋找半天也不見蹤迹。
不是吧,他手機呢?
甯懷義瞬間變得失落,這玩意兒可是要花大價錢買的啊。
他幾乎就要将書桌上所有的角落裡都翻了一遍,甚至還跑去衣櫃裡看,但都一無所獲。最後,他抱着毫無希望的念頭走到床前把被子一扯,手機就這麼毫無征兆地從被子裡摔落下來。
甯懷義心中一喜,随後又感到十分奇怪。
手機怎麼會跑進被子裡?他從來不把手機帶到床上去的。
不過他現在可沒有心情再去想這些,他還有更為重要的事要去确認。
甯懷義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
九點二十七分。
不知道這個點許知有沒有起床。
—
“謝謝外婆。”
許知在門外接過外婆送上來的熱牛奶,走到書桌前将熱牛奶暫時放置在書桌上。他将窗前的窗簾全部拉開,清晨舒适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看似簡樸的房間内。
許知伸了個懶腰,揉了揉後頸。
甯懷義這家夥要磨起人來,還真的不輸其他小孩子。
許知将書桌上的輔導書一點一點地收拾好,有些就并不需要帶回去。
突然手機上傳來一個消息提示音,他以為是關舟發來的,要來約暑假最後一場活動呢。
但昨晚的聚會雖然自己什麼都沒有做,就已經覺得夠累了,更何況明天還要去飛機場,今天實在是不想出門了。
許知無奈地拿出手機一看,發現發信人并不是他預料中的關舟。
甯懷義:「昨晚是你把我送回來的嗎?」
不知道:「是啊」
甯懷義:「那……我昨晚有沒有說什麼奇奇怪怪話,或者動作?」
許知抿着嘴笑了下,然後繼續打字。
不知道:「奇奇怪怪的話倒是沒說什麼,就是……」
許知故意沒有往下說。
過了好幾分鐘,甯懷義終于沒耐住性子,給他回了句:「就是什麼?」
不知道:「就是被某人一直抱着撒手不放罷了,現在脖子還有點酸酸的」
這一次甯懷義給的回複時間比以往都要長,許知在腦海中想象他看到這條消息的震驚表情,結果把自己給逗得笑出了聲。
甯懷義:「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會這樣」
不知道:「人總是會在某個特定的時間點顯露出真實的自我」
甯懷義:「可是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好可怕」
不知道:「還好,你不可怕」
就是怪可愛的。
還有點折磨人。
—
要不是已經經曆過一遍甯懷義醉酒事件,許知真的會懷疑他的身體裡面是不是住了兩個人格。
他突然有點懷念那個悶不作聲的甯懷義。
好不容易把甯懷義哄進了公司裡,哪曉得他連住幾樓自己都不知道。許知按下了電梯按鈕,無奈地歎息道:“你啊,如果我不在,你是不是打算就睡公司大廳,然後等着工作人員上班把你領回宿舍去。”
“不會啊。”甯懷義驕傲地揚起小臉蛋,“我就睡你家裡去!”
許知覺得自己有些頭疼。
許知隻來一次就記得了甯懷義宿舍的門牌号,總算是把他帶到了房門口。
“進去吧,好好睡一覺。”
“哦。”甯懷義摁着把手就要往裡推,但試了好幾次房門都沒有絲毫開啟的迹象。
他看向許知說道:“打不開。”
“沒有鑰匙當然打不開。”
“哦。”
甯懷義失落地垂下腦袋,許知覺得,要是自己再不開口,他可能真的會跟自己在房門口耗上一個晚上。
“你的鑰匙呢?”
甯懷義擡起頭,瞪着無辜的眼睛看着他,雙手一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