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甯懷義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拆開，然後看見躺在裡面的，是一個精緻的……蘋果。

“蘋果？”

“對啊，今天是平安夜，當然是要送蘋果了。”

“平安夜送蘋果，這是……他們的傳統嗎？”

怎麼想想有點不對勁。

“哎呀管他是不是，反正一直以來大家都是這樣。這可是糖心蘋果，很甜的。”

“謝謝。”

将最大的星星插在樹頂上後，宮擢從地闆上起來，拍了拍屁股張開雙臂：“看！這顆聖誕樹好不好看！”

“要是明天下雪該多好，那會是最好的聖誕節！”

沒想到宮擢的一句無心之語居然真的成真了。

甯懷義一早出門就看見公司門口的地面上已經變成了雪白一片，雪還在下。他伸出手，晶瑩透亮的雪花落在手心裡，很快就融化成一攤雪水。

鞋子踩在雪地上，會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今天坐在車上覺得格外的有趣，甯懷義的腦袋一直靠在車窗上，用手背撐着下巴，看着窗外的冰雪世界。

今天許知遲到了，但其實不止他一個。由于特殊的天氣，老何就别開生面放他們一馬。不然，許知就要破天荒地拿着書在班外罰站。

自從入冬後，每天早上甯懷義都習慣性地給許知遞一張紙。但今天許知有些狼狽，不僅是身上的校服，就連頭發上都被雪花粘濕。

甯懷義拿着紙幫他擦擦肩上的雪水。

“今天的路很難走吧？”

許知拿紙巾直接抹了把臉：“嗯，路上還碰到了車禍。”

甯懷義被吓到了：“這麼嚴重？”

“地面打滑，還好隻是兩輛車追尾。不過路上看到了好幾個騎車摔倒的。”

“下雪的路真是難走。”

許知笑道：“但今年這場雪可是今天的初雪，你知道初雪有什麼含義嗎？”

甯懷義遙了遙頭：“不知道。”

許知剛想開口，甯懷義連忙低頭從書包裡抽出一支……襪子。

但僅僅從這隻襪子的配色許知就猜到了。

“送給你的。”

甯懷義把這隻紅白色圖案的襪子放在許知的手上，襪子還是鼓鼓的，肯定是裝了些什麼。

許知忍不住翹起嘴角，剛想問是不是特意為他準備的時候，又見甯懷義拍了拍前面高光的後背，再從抽屜裡拿出兩個一模一樣的聖誕襪子。

“送給你們的。”

高光欣喜若狂，甚至張開雙臂想要湊上前抱過去。甯懷義身子直接往後仰：“這就不必了。”

許知打開襪子，裡面裝了幾包糖果。

“你什麼時候開始準備的？”

“就昨天晚上。”甯懷義湊過去小聲跟他說，“我和你說實話吧，這其實不是我準備的。”

“是我之前跟你說的那個室友。”

昨晚甯懷義和宮擢兩人聯手很快就把襪子給裝好，甚至還多了好幾份。甯懷義想着給許知他們帶幾個，就想向宮擢買下剩餘的。

宮擢揮揮手很豪氣地說：“幾隻襪子幾包糖而已，直接送你了。”

甯懷義有點不好意思要。

宮擢又道：“對了，你的聖誕節禮物我明天再給你。就是我上次說的那家蛋糕店，最近他們家出了聖誕款，下午我讓司機跑一趟。”

“所以我想趁下午也給他買一個禮物。”

甯懷義道。

“下午下了課我陪你一起去。”

“可不是在下雪嗎？”

“總不會下一天。”

結果這場初雪真的下了一整天，現在是什麼車子都不好使了，還不如兩條腿走得快。

冬日的夜晚來得很快，他們從白天走到黑夜，街道的路燈漸漸亮起。因為是周五，又是初雪降臨的日子，再加上聖誕節，整座城市的街道都變得格外的熱鬧。

他們慢慢走近商業圈内。

甯懷義還是忍不住問他：“你的車怎麼辦？”

“放在停車場裡，壞不了。”

“不是，我是說，那你周一怎麼去學校。”

許知仰起頭想了想：“要麼起早走過去，要麼就站在班外面丢人顯眼吧。”

不知是不是節日氣氛的加持，甯懷義的心情非常的愉悅。聽着許知的打趣，他笑了。

笑得眉眼彎彎的，比挂在天上的月亮還要亮。

發覺許知一直盯着自己看，甯懷義反而都不好意思笑了。

“怎麼了？”

“沒。”

許知又道：“Merry Christma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