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小寶三步并作兩步跳到他身後,拍了他右邊肩膀一下。
“嗨!baby~”
陳旭顔往右扭頭,沒看到人,無奈笑了笑。
詹小寶從左邊鑽出來,拿一根鍋鏟指着他,笑意盈盈地說:“老實交代,哪裡來的鈔票?”
陳旭顔終于歸置好了最後一副碗筷,擦了擦手道,“芳姐讓我把店裡的啤酒瓶扛出去賣,賣了二十塊錢,怎麼給她都不要,非讓我拿着,我就帶果果出去買零食了。”
“哦~”詹小寶沖他眨了眨眼睛,“那怎麼還有我的份兒呢?”
“果果想吃蛋糕,帶她去買的時候看到剛好有芋泥口味的,我記得你說過喜歡吃,就買了。”
陳旭顔叙述的平平無奇,但這話進到詹小寶耳朵裡就是甜蜜炮彈,轟炸地他快找不着北了,整個人像在雲端飄着一樣。
“謝謝你!蛋糕超好吃,我超開心的!”(手舞足蹈ing)
陳旭顔十分費解,一塊兒蛋糕怎麼就能讓他樂成這樣?就這麼喜歡芋泥?
這時,外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啪嚓”一聲脆響,是餐具落地的聲音。聲音很大,不像是不小心碰掉的,反倒像有人刻意砸的!
陳旭顔和詹小寶趕緊跑出來看。
隻見一個面色黑紅的中年男人站在餐桌邊,張牙舞爪地揮動胳膊在空中比劃,他眼神渾濁,明顯是喝醉了,嘴裡罵着不堪入目的話。
“媽的小biao子!老子碰你是看得起你!打扮的sao裡sao氣的不就是來勾引人的嘛,裝什麼清高!”
賴以檸站在離他幾米遠的地方,臉色十分難看,已經有工作人員把她圍起來了。
詹小寶喊了聲“以檸”,着急地跑過去看她的情況。
導演暫停了錄制,和幾名工作人員一起跟那個男人交涉。
可是那人喝醉了什麼話都聽不進去,又或者是裝糊塗。
“别tm跟我說這些!你電視台的怎麼了?電視台的欺負老百姓啊?我吃飯礙着你們事兒了?是你們在這拍來拍去的影響老子吃飯!道歉!”
其他人也都從别的地方趕過來,賀瑜見狀氣得不得了,撫着胸口道,“這人也太不講道理了,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啊!”
餘九初抱臂冷冷地說,“這種人多了去了,您老擱天庭住着,偶爾下凡一次,感覺稀奇也正常。”
賀瑜:....
導演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見狀并不慌張,低聲吩咐身邊的工作人員報警,并且留意在場的其他顧客有沒有錄視頻的,要保證沒有影像外流。
“先生,你不要混淆問題,我們節目的錄制是取得店主和當地監管部門同意的,并沒有打擾到顧客用餐,但你剛剛的行為屬于x騷擾,我們已經聯系了當地的執法部門過來處理,如果你認錯态度良好,也許會從輕處罰,否則可能會被拘留。”
誰知那人不但沒一點害怕,聽了這話反而成了個被引燃的火藥桶,“砰”得一下就炸了。
“敢拘留老子!你他m算那根兒蔥?!”他拎起一把椅子,直沖着導演砸去!
說時遲那時快,在場的所有人都發出了一聲驚呼!
導演也沒想到男人會直接動手,下意識擡手去擋,還心道完了,這回得挂彩了,工傷報銷能報多少錢啊?
但是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來臨,他一睜眼,看到餘九初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他面前,一手抓着凳子腿,一手拎了個空的啤酒瓶子。
男人惱火極了,要把椅子搶過來,但是拽了兩次愣是沒拽走,第三次他鉚足了力氣,用力一鈍。
餘九初适時松手,男人猝不及防,“啪叽”坐到地上,摔了個屁股蹲。
“你!你你你...”
男人還想說什麼,餘九初掄起啤酒瓶朝他砸過去,男人吓得捂臉。
其他人也都吓了一跳,卻根本來不及阻止。
“誇擦”一聲巨響。詹小寶甚至閉上了眼睛。
但啤酒瓶卻沒有砸到男人身上,反而在他張開的兩腿中間——靠近裆部的位置碎了一地。
男人呆若木雞,眼神驚惶地望着面前閻羅一般的人,臉色由于醉酒脹出的紅色褪得一幹二淨,慘白一片。
餘九初随手拉了把凳子,坐到那人面前,拿着剩一圈尖刺的玻璃瓶口對着他,“警察來之前,坐在這兒别動,敢挪一下,我敲碎你腦殼。”
“哦...哦”男人吞了口唾沫,縮着肩膀在地上打哆嗦,安生得不得了。
詹小寶這個圍觀群衆當得也是目瞪口呆,内心直呼“九哥牛逼!九哥威武!”
但是聯想到早上那件事,臉又垮下來。
餘九初今晚要“約談”他啊!還是在天台那種很容易出事的地方!他是不是應該在今晚來臨之前拉着陳旭顔趕緊跑路啊?
這一小插曲以男人被警察帶走,拘留三天,罰款五百告終。
當天的拍攝也因為這件事中止了,導演說接下來所有人好好休整一下,明天一早再開機。其他人還好,主要是賴以檸的狀态很差,吐了兩次,不适合再拍攝了。
賀瑜和祁鹿先陪賴以檸打車回了住的地方,芳芳給她熬了點粥,讓四位男士帶回去,說喝了也許會好受一點。
果果也想來看以檸姐姐,就跟詹小寶他們一起過去了。
詹小寶有點擔心,因為今天這件事發生的全程果果都在旁邊看着,他怕給小孩子心裡留下什麼陰影。
在路上,幾人坐在車鬥裡,詹小寶問果果,“寶貝,你有沒有吓着啊?”
果果仰起臉說,“沒有啊,這種事我們之前也遇到過。”
“啊?之前也有?”
“對啊,當時那個人拉着我媽媽,一直不讓她走,肉肉一直哭,還是我報的警呢!”
“天啊...”詹小寶簡直不敢想他們孤兒寡母的遇上這種事情該怎麼辦,内心對這個世道的險惡又多了一份認知,更心疼果果了。
陳旭顔揉了揉果果的腦袋,說:“你做得對,遇到這種事情一定要報警。”
陸明逍接着對那幫吃飽了飯專門危害社會的蠹蟲大肆批判了一番,接着從民生談到政治,甚至還發表了對我國男女比例的見解,跟酒桌上侃大山的老男人一個樣。
果果看着他,突然捂着嘴巴笑了一下,悄悄湊近詹小寶說,“小寶哥哥,他好像我姥爺啊。”
詹小寶捂着嘴巴跟她一起笑。
陸明逍“咳咳”幾聲,“你們倆!我可是能聽見的啊!果果你這個小壞蛋!”,然後假裝要去撓她癢癢。
果果咯咯笑着躲開,詹小寶趕緊抱住她,怕她一不小心從車鬥裡翻下去。
但詹小寶突然發現了華點!
“等等,果果,你剛剛叫我什麼?小寶哥哥?不叫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