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果果笑着沖他擠擠眼睛,“怎麼了?”
詹小寶用手卷了一個空氣話筒遞到果果嘴前面,“你之前不是堅定的認為我是姐姐嗎?是什麼讓你改變想法了?”
“旭顔哥哥說的啊,他說你是男生,讓我不要再叫你姐姐了。”果果脆生生地說。
詹小寶給氣笑了,“哦,他說什麼你就聽,我說什麼你就不聽,怎麼還區别對待呢?”
果果一臉肯定地給出原因,“因為他看起來比較靠譜。”
詹小寶:。。。
“哦,對了!”果果又跳起來,給詹小寶整的心驚肉跳的。
“我的小祖宗哎!你好好坐下吧,等下摔了怎麼跟你媽交代?”
果果隻好蹲着移動到前面正在開三輪車的餘九初身後,拍了拍他後背。
“啥事兒?”餘九初沒回頭。
果果仰着臉說,“對不起,我不應該叫你混子,我給你道歉。”
“行,我接受。”
“你真厲害,你教我打架吧,我要拜你為師!”
餘九初“哧”地笑出聲,其他人也都笑了,覺得這個小丫頭真是有意思。
餘九初說:“不錯啊,小小年紀還知道拜師,哎,不過我不收徒啊。”
“啊,為什麼?”果果一聽這話瞬間垮起了小臉,嘴巴噘成一個“U”型。
“我這功夫神通廣大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家裡十八代單傳決不外漏,怎麼能傳給你一個小丫頭。”餘九初一本正經的扯犢子。
果果搖搖頭“啧”了一聲,“切,小氣鬼!”
陸明逍則從後面用力錘了他一下,“少在那兒胡說八道!”
詹小寶觀察着這倆人的一舉一動,心裡說不出的怪異,特别是他看到餘九初在挨了那一拳之後,嘴角竟然有往上咧的趨勢,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到老姨家後,果果從車上跳下來。
老姨突然看到一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小丫頭,眼睛瞪得比平時大了一圈,一拍大腿道,
“九兒啊,這是誰家的閨女?你看要是當年你答應我給你說的那門親,你閨女估計也這麼大!結果,哎!整天不着調的,連個對象也不找!你爹媽急,我也急!”
“哎呦行了行了,您又開始了!”餘九初無奈扶額,趕緊上樓溜之大吉。
詹小寶算看出來了,九哥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姨念叨,這就叫一物降一物。
随後,除直接回自己屋的餘九初之外,其他幾人都到賴以檸和祁鹿住的房間探望。
還沒進門,祁鹿就把他們擋在門外,“以檸休息了,晚一點再來吧。”
“行,”陸明逍晃晃手裡提着的保溫桶,“芳姐熬的粥,我放樓下廚房了,她醒了你給她熱熱。”
祁鹿比了個OK的手勢。
陸明逍轉身招呼詹小寶、陳旭顔,還有果果離開,走了幾步又突然想起什麼,轉身問祁鹿,“對了,你沒受傷吧?”
今天那人騷擾賴以檸的時候,祁鹿離她最近,也是第一個沖上去阻止的人。
“沒有,”祁鹿不在乎地擺擺手,“我好得很。”
“等下!”陸明逍突然抓住她手腕,“這是什麼?”
隻見祁鹿白皙的小臂外側上有一道紅色劃痕,沒有流血,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哦,可能是碎瓷片濺起來劃的吧。”
祁鹿說的是那個醉酒的男人打碎餐具的時候。
“上點藥吧,别感染了。”陸明逍說。
祁鹿無了個大語,舉着手臂送到他眼前,“不是大哥,這傷口再不處理就愈合了,你可真會操心。”
“我這也是擔心你嘛!”
陸明逍離開鏡頭之後架子也放下了不少,被祁鹿說了之後居然還有點委屈,眼神甚至有點像撒嬌!
等等,這還是我認識的陸影帝嗎?詹小寶再次瞠目結舌。
......
果果在他們這裡玩到了晚上八點鐘,芳芳騎一輛電動車過來把她接走了。
期間賴以檸醒了,狀态比之前好了不少,下樓喝掉粥,跟果果說了會兒話,又到餘九初那裡跟他道了聲謝,才又回房間休息。
詹小寶沒有目擊過程,但是聽說那個酒鬼是看賴以檸長得好看,講話也溫溫柔柔的,先是吩咐她幹這幹那,拿雙筷子倒個酒什麼的,之後就開始動手動腳,還想灌她酒。賴以檸掙脫的過程中甩了他一巴掌,那人就惱羞成怒砸了一個瓷碗。
對于這種L氓行徑,詹小寶覺得那些處罰簡直太便宜他了!
時間緩緩流動,夜色深重。
就算再不想,詹小寶還是趁陳旭顔睡着之後出門了。
餘九初說的天台不在他們住的這棟樓,因為樓頂是傾斜的瓦片,不能站人,而是隻有一巷之隔的一棟廢舊工廠的樓頂,要上去還得爬梯子。
詹小寶抓着外牆上成螺旋式上升的那種,一圈一圈的老舊梯子,每一步都爬得心驚膽顫。
雖然看不清,但是他感覺手掌上已經布滿了褐色的鐵鏽。
九哥可真會選地方!别到時候我先摔死了,倒省得他動手!
好不容易爬上來,餘九初果然早在這裡等他。
有月亮和路燈的光交相輝映,這上面倒不算太黑。
而這哥居然還在中心位置支了張小桌子,兩個小馬紮,桌子上面擺着烤串和啤酒!
“我天,你們怎麼都有自己的小金庫啊!”詹小寶感歎,這個買蛋糕那個買燒烤的,合着就我現在還是身無分文?
“什麼小金庫?誰還有錢?”餘九初眯起眼睛,狡黠地看着他。
“哦,沒什麼。”詹小寶在餘九初對面坐下,盯着他的金毛獅王發型看了幾秒鐘,一咬牙,決定豁出去了,遂學着情感節目主持人的樣子,正襟危坐,擲地有聲道,
“我到點就睡,所以不浪費時間了。九哥,請說出你的故事!”
“嘿,”餘九初樂了,“你倒是有意思,不裝了?”
“嗯,不裝了,誰叫我看了點不該看的呢。”
“說的跟我做賊似的,幾張照片而已,怎麼就成不該看的了?”
“如果真沒什麼,你為什麼叫我不要說出去?還費勁巴拉地叫我跑到這個鬼地方,又不是吃飽了撐得!”詹小寶撇着嘴道。
餘九初哈哈大笑,“你說錯了,我平時還真是沒事兒就跑到房頂上喝喝酒吹吹風什麼的,‘樓頂是詩人和音樂人的第二個家’,這話你沒聽說過?”
“沒有”,詹小寶誠實回答。
“也對,我現編的,哈哈哈哈哈...”
。。。
詹小寶十分無語,默默從一堆烤串裡挑了一串玉米粒,慢慢嚼起來。
餘九初遞給他一罐啤酒,“喝點?”
詹小寶搖頭,“還是算了,喝完明天早上臉肯定腫的像豬頭。”
“還挺講究。”
餘九初于是自己拉開易拉罐的拉環,仰頭猛灌了一口酒。
“哎...”咽完酒,餘九初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夜風吹動他的發梢,幹燥的發絲肆意在他臉上和唇上飛舞抽動。
他目光盯着某個不知名的遠方,清醒又迷離。
半晌,他開口了,聲音低啞深沉,不知為什麼讓人聯想起碾碎的煙葉。
“我十七歲的時候就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