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學就——唔?!”
“小陣平你小聲點,這可是我和小降谷一起打探分析的!”
萩原研二捂住驟然發聲的松田陣平,壓低聲音咬牙切齒。上代康純打着哈欠,端着空了的盤子從幾人身側走過,隻聽去幾個音節。
“啊……是在說鬼冢教官的事情嗎?剛開學就遇到這樣的事情确實不太好呢。”
松田陣平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明顯對此也感興趣的上代康純做出的反應反而讓萩原研二松了口氣。他松開露出嫌棄表情的幼馴染,笑眯眯地點頭。
“對對,幸好大家反應快,教官也沒出事。這次推測可能是房屋老化太嚴重,原本會在假期或者警校交接期進行的更換與大排查才開學就開始了。”
開學第一周的射擊課,鬼冢教官與檢查屋頂的工作人員意外墜落,教官被安全繩繞住脖頸,十分危險。
事件驟然發生,大多數學生在那個瞬間都愣在原地。直到伊達航和諸伏景光上前,搭起人梯減輕壓力,大家才自發的行動起來。雖說其中相差不過幾秒,但這幾人的反應速度着實令人敬佩。
上代康純環視教室後,招呼了離自己最近的幾個人出門,分頭去找其他教官、校醫和梯子。等她回來時,恰巧看見降谷零射中挂繩。團聚在周圍舉起雙手幫忙減輕壓力的同學們蜂擁而上,接住了落下的教官與工作人員,以及站在伊達航肩膀上支撐的諸伏景光。
校醫與教官來得剛剛好。上代康純在衆人關切的問話中,把梯子放到了門外轉角。
——原本在雜物間的梯子借給了今天的工作人員,為此她特地跑了趟頂樓。
“這樣挺好的,希望下次不再發生這樣的事了。真是驚險啊,雖然不算完美的配合,但大家都做到了自己能做的事。特别你們幾位真是太棒了。”上代康純臉上浮現出慶幸的神色,毫不吝啬對幾人的誇獎。又關切了幾句後續對幾人、尤其是對射擊的降谷零的情況處理,一桌子的人與上代康純揮手告别。萩原研二等他走入人群中才繼續往下說。
“是最近的氣氛還有小降谷說的新教官啦。”萩原研二沉聲說,“本來沒什麼好瞞的,但我怕小陣平太激動,加上這也隻是我們的推測,所以還是小點聲吧。”
“喂hagi……”
“那個大排查,我聽後來的人員交談說是有領導要來所以臨時安排的。”萩原研二依舊笑眯眯的,不管炸毛邊緣的幼馴染,“我進警校前,姐姐說最後一周警視總監來之前全校進行檢查,氣氛是連快畢業的學生也能感覺到的緊張。”
“就像這兩天嗎?明明開學快一周了但還是沒有放松,很嚴格。”諸伏景光提問。
“Bingo~”萩原研二肯定,“加上小降谷提到過的新教官。食堂的阿姨說柿山教官之前提到過,原本他帶完我們這屆也要準備轉回警視廳,現在在開學後突然提前了半年走了,阿姨還很懷念呢。”
“萩原……這又是怎麼能扯到柿山教官的啊……”降谷零目瞪口呆,萩原研二毫不吝啬地給他一個Wink。
“和阿姨打好關系也是警校生活的重要一環哦。”
“哈哈哈,原來如此,那那個新教官有什麼來頭嗎?”伊達航在幾人說話間把飯解決了大半。他叼着牙簽回憶起剛剛提到的兩人,“調走柿山教官調來的這位……”
他卡殼。據鬼冢八藏說,原本想讓身為班長的他提前見見,但是新教官這幾天有事沒在學校。那個教官的名字隻是被鬼冢八藏随口一提。
“能村。”
“……能村。”
思考片刻的伊達航與出聲提醒的降谷零異口同聲地說。伊達航大笑着拍拍降谷零的肩膀:“不愧是你啊降谷!”
“不,隻是剛好遇到……”
“這位能村教官是和柿山教官有什麼沖突嗎?還是柿山教官犯了什麼錯需要提前調職?”
諸伏景光接過話頭,順着伊達航提出的思路往下問。剛剛還運籌帷幄的萩原研二破功攤手。
“不知道——才沒幾天我能了解到的也隻有這些了,柿山警官在職員口中評價都很不錯,所以我猜可能新教官是為了大人物到來提前鋪路的——更多的我也不清楚了。”
諸伏景光:“原來如此……”
降谷零:“這才幾天就能了解的這麼多,已經很厲害了,萩原。”
諸伏景光猶豫片刻,還是問:“可是這和松田有什麼關系?”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萩原研二誇張地笑起來。他剛想說些什麼,就被松田陣平提着後衣領拽起來:“走了hagi,我吃完了。”
“唉——但我還沒吃完…輕、輕點小陣平,快喘不過氣來了!”
“我看你早就吃飽了話也不少。走了。”
三人瞠目結舌地看着話題發起人被拽走。諸伏景光聯想到自己和降谷零查到的資料,不确定地問:“他不會想對校領導做什麼吧?打一頓之類的。”
降谷零:“……像是他會做的。”
伊達航:“什麼?給我講講,這是為什麼?”
……
上代康純走到教官宿舍門前。
她的身份不便于去澡堂,所幸教官宿舍與澡堂在一個大方向,她每晚都挑個人少的時間來這裡洗完,再抱着東西走回去。這樣看起來,就像是「上代康純」避峰洗澡,隻是沒在澡堂裡遇見——人再少也會在路上遇到的。
現在大家不熟悉注意不到自己是否真的去了。等以後習慣了就更不會在意自己基本沒去過澡堂的事。
但偶爾還是要露個臉的。觀察一下人最少的時機,找個人多的時間讓「上代康純」露個臉,也就糊弄得差不多了。
她心下想着,敲響了門。
“能村叔叔,是我。”
“進。”
聲線有些不對,不是平日裡的平緩溫和。
上代手一抖。開學第二天發現能村變成教官時她就吓了一跳。但當時能村解決了自己洗澡大難題。如果沒有能村她原本打算澡堂關閉前找個角落背身沖一沖。那時自己沒多想,第二天才緩過勁來。
能村一直沒說進校後怎麼安排。上代康純一直牽挂着其他事,剩下的全權交給公安,臨了手足無措,以為他們忘了警校是澡堂而「上代康純」殼子裡還是個女孩——後來想來是能村早就有打算要進來幫她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