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收銀台後的店員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上代放下書,開始專心地盯着道路。有一兩輛車緩慢通過,都沒有在車站前停下。
淩晨三點,店員站起來走了走,順便幫她續了咖啡。
上代抱着新的咖啡,又坐到玻璃前。兩點多時又有個流浪漢摸進了建設中的車站,外面的雪到現在還沒有停下的意思。
馬上就到交易的四點。
不遠處一輛車似乎發生了事故,在有積雪的道路上漂移。她打個哈欠,把有些朦胧的視線轉回車站前——哦,有個戴着帽子的小孩跑進了車站裡。
不對,小孩?
她站起身,那孩子已經沖進了漆黑的車站。沒等她走出便利店,伏特加給她打來電話,一輛黑車也停在車站正對面。
“怎麼樣,紅方?”伏特加和她打着電話,從車上下來。
“不怎麼樣。隻有你?——算了,快點去,我很困。”
“哼,你做好了是大功一件。”伏特加悻悻地說,“大哥一會會來,你别亂來。”
“我保證等你們解決完。”上代笑,“快點去。”
“……要是有人來了……”
“裡面有幾個流浪漢,你還要誰?”上代決定暫時隐去那個孩子,“你們隻說讓我監視好,連外貌都不告訴我,是不是想故意為難我?”
伏特加心虛地挂斷電話。
上代盯着車站口,那個孩子進去後就一直沒出來,那之後也沒有大人來找他,這讓上代很是在意。
晚伏特加幾步,琴酒也走進了車站。他藏在帽檐下冰冷的眼睛精準地看向上代與她對視,上代微笑着,揮揮手作為回應。
可是琴酒也進去後,那孩子還是沒出來。
伏特加又打來電話,她有些不耐煩地接起。
“紅方,怎麼回事,真的沒有人?”伏特加有些疑惑,上代狠狠一啧舌。
“就像我和你說的,幾個流浪漢,好像還有個因為雪太大進去躲避的孩子……如果不是你的車擋住我的視線,我會更明确地告訴你。”
一陣窸窸窣窣,電話換了個人接聽:“紅方,是我。”
“……你和臨時改時間有沒有關系?”
“哼,臨時,我來幫伏特加掃尾。”琴酒略帶威脅,“現在别耍小性子,今天來的人我們必須要處理掉,你在外面真沒有見到人?”
“我再和你說一遍,四五個流浪漢,或許還有一個看上去迷路的小孩。如果不信任我你可以找别人。”上代冷笑,“哦,真可憐,你根本沒有其他可以問的人。”
“……啧。那先這樣。”
電話被挂斷。上代又等了會,隻看見兩人一起走出來,她把包放在座位上,起身走出去。
“紅方,你再留一會。”琴酒點上煙,“那個小鬼可能是被雇傭來的,你等他出來追上去,把和他接頭的人殺掉,再把小鬼也幹掉。”
這麼吃力的活,你們可以自己來。
但是上代沒這麼說。
雖然累一些,至少她能保下那個孩子——樂觀些能把琴酒交易的對象打包送回公安。
“伏特加,這幾天好好過你的快樂日子,下次見面我一起找你算賬。”上代似笑非笑,“今天交易的是什麼,任務差不多結束,我作為協助者總能了解吧?”
“少管閑事,你還不夠格。”
“是是,真不愧是琴酒哥·哥。”上代笑。
三人不歡而散。上代又回到便利店,等街道上的人逐漸多起來後,她把垃圾扔掉,帶着東西走進了偏僻的小巷。
想了想,她套上前兩天辰巳買的外套,扮成了金井辰巳的模樣。
——有什麼也隻會知道「浦野結夏」在便利店坐了一夜,與我度假回來的金井辰巳有什麼關系?
辰巳大概還有一兩個小時就到東京,她戴上口罩,重新走回路邊,買了份報紙,盯着車站門口。
流浪漢們跌跌撞撞地離開車站,工人們到達現場,準備開始上工了,而那個孩子依舊不見身影。上代正思索着是不是自己進巷子的那一小段時間疏忽了,就見人群中有個栗色頭發的矮小身影走進了車站。
好像是叫……灰原哀?
上代轉過身子換個姿勢,把展開的報紙翻過一頁,靠在電線杆上。
既然是灰原哀的話……不會吧。
在她越來越沉下去的心中,琴酒的信息與她被證實的想法一并到達。
“撤退,交易方前一晚已死,小鬼看情況解決。”
江戶川柯南與灰原哀一起從車站内走出來了。
上代深呼吸。
怎麼又是這孩子……柯南的話,說不定已經弄明白了交易的内容與對象是什麼。幸好現在是辰巳,更巧的是辰巳剛剛有發短信說已經到東京了,總之先套個近乎吧。
她收起報紙,輕快地迎上前去,一邊走一邊摘下口罩,彎腰對着兩個孩子和善地微笑。
“好早啊,真是巧呢,你們怎麼在這裡?”
看着兩位小朋友,上代有些疑惑。
柯南被琴酒吓了一跳,瞳孔放大很正常,為什麼灰原哀小朋友也是一臉驚恐的表情。
她左右看了看,似乎看見了頂有些眼熟的針織帽。
……嗯?
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個可能的怪叔叔吓到了。
她正準備定睛去看,那個影子已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