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萊特林失去了魁地奇杯,格蘭芬多開始了一個星期的狂歡。
但弗林特并沒有像德拉科猜想的那樣向他大發雷霆,弗林特忙着準備N.E.W.T,連沒看住遊走球的克拉布和高爾也隻有一句“我不該同意德裡克他們退出。”
德拉科因為輸了比賽消沉了一段時間,等過了幾個星期想找找救世主麻煩的時候,教授們提前一個月開始擔心考試周,每天都有一大堆的論文,時不時帶着如尼文論文在阿泰爾身邊問那些詞的意思。
時間走到五月底,盧修斯寄來一封信告訴德拉科那隻畜生的死期定在六月六号,德拉科看到信後,馬上變得生龍活虎,又開始沒有昂着頭在救世主周圍亂晃,時不時刺他們幾句。
考試周開始了,五年級的O.W.L考試由魔法部派人安排考題,同時出題會來親自監督考場,阿泰爾不擔心魔咒和其他學科,他隻想知道占蔔考試是不是筆試。
最後一天的占蔔考試裡,阿泰爾隔着水晶球看着老人的臉。
“開始吧,你的考試内容是自由占蔔,看看你能看到什麼。”考官把水晶球向前推了一下示意阿泰爾開始。
阿泰爾扶住有點搖晃的水晶球,垂着眼皮看向裡面的煙霧,它們在水晶球裡變換着。
“一隻黑狗,我認為他不是死亡預兆,雖然他會給我帶來麻煩,但那些麻煩更像我自找的,隻有這些,先生。”
考官直起腰在紙上寫了什麼,說:“好多年了,我好多年沒有看見先知了,孩子,火星明亮。”
對于考官的委婉提醒,阿泰爾微微彎腰作為感謝,他和下一個學生擦肩而過,巫師裡的先知哪有好下場。
下午的考試是魔咒課,考官出了幾個筆答題,還讓學生們輪流施展咒語,一直折騰到六點多才結束。
最後一門考試結束,阿泰爾和大家一起去吃晚飯,吃完飯回休息室的路上,他突然覺得應該去一趟禁林,和發困的德裡安說一聲就走了。
阿泰爾花了一點時間到禁林,他習慣性的在禁林變成阿尼馬格斯爬到樹上。
“抓到了!滾開,你這隻臭貓——”
阿泰爾有點遲疑的轉過頭看向聲音的方向,是韋斯萊——準确來說,羅恩·韋斯萊。
跟在後面的救世主和格蘭傑差點摔到韋斯萊身上,他橫在地上緊緊攥着口袋。
“羅恩——快——回到隐形衣裡來——”格蘭傑氣喘籲籲地說:“鄧布利多——還有部長——他們馬上就要出來了——”
但是他們還沒來得及隐身,也沒來得及喘過氣來,就聽到巨爪輕輕着地的響聲……有東西在朝他們奔來,如影子一般的輕捷——是一條龐大的、灰色眼睛的黑狗。
阿泰爾不知道自己今天還要震驚幾次。
那隻大黑狗拽着韋斯萊進了打人柳下的樹洞,贊美猞猁的眼睛,就算天色發暗,阿泰爾也能看清了那隻貓狸子按下結疤後打人柳就安靜下來,還看清韋斯萊的腿不自然的彎折。
救世主和格蘭傑離得太遠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兩個人跟着貓狸子鑽進了樹洞。
阿泰爾叼着魔杖跳下樹變回人形,靠近打人柳的時候又看到盧平跑過來,他側過頭小聲嘟囔一句:“梅林在上。”
“阿泰爾!你怎麼在這?”盧平拉住阿泰爾舉起的手,有點着急的說:“好吧,你跟我來,但是一會要冷靜好嗎?”
盧平也不需要阿泰爾的回答,用漂浮咒停下打人柳後,拽着他就鑽進樹洞,兩個人順着土坡滑入了一條非常低矮的地道底部,阿泰爾被盧平帶着不知道走了多久,地道開始向上傾斜,過了一會,兩人走過一個轉角,終于看見一點微光。
盧平熟練的爬上去,上面是一個房間,那是一個房間,一個亂糟糟、灰蒙蒙的房間。牆紙剝落,滿地污漬,家具全是破的,好像被人砸過,窗戶都用木闆封住了,房間裡沒有人,右邊有一扇門開着,通到一個幽暗的門廳。
樓梯上傳來嘎吱嘎吱的聲響,盧平着急的跑上去,格蘭傑的喊聲幾乎要穿透阿泰爾的耳朵。
“我們在上面!我們在上面——小天狼星布萊克——快來呀!
阿泰爾的角度隻能看見盧平砰的一下推開門,除掉了不知道誰的魔杖。
“他在哪?西裡斯?”盧平聲音有點緊張,阿泰爾謹慎的停在裡門口有幾步遠的位置。
阿泰爾看不見裡面人的動作,隻能從盧平和其他人的對話來看。
“可是……”盧平低聲說,目光緊盯着應該是門闆地方,阿泰爾覺得那應該是西裡斯的位置,“……他為什麼以前一直沒有現身?除非——”盧平的眼睛突然瞪大了,仿佛看到了的什麼東西,而其他人都看不到,“——除非他就是那個……除非你換了……沒有告訴我?”
好極了,憤怒的救世主又打斷了真相揭露時刻。
“盧平教授,這是怎麼——”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停下,但阿泰爾要失去耐心了。
“我不相信!”格蘭傑好像發現了什麼驚天大秘密一樣——不是什麼好秘密,一樣叫出聲。
“你——你——”
“赫敏——”
“——你和他!”
“赫敏,冷靜些——”
“我誰都沒有告訴!”格蘭傑尖聲嚷道,“我一直幫你瞞着——”
“赫敏,請你聽我說!”盧平喊道,“我會解釋——”
說真的,他們什麼時候能說到重點,沒人在乎真相嗎?
“我那麼信任你,”救世主朝盧平吼道,聲音失控地顫抖着,“原來你一直是他的朋友!”
“你錯了,”盧平說,“我以前并不是西裡斯的朋友,但現在是了——讓我解釋……”
“不!”赫敏尖叫道,“哈利,别相信他,是他幫布萊克潛入城堡的,他也希望你死——他是狼人!”
一陣壓迫耳膜的寂靜,阿泰爾看似放松的走進房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
坐在地上的西裡斯突然有點手足無措,但是,“你也在幫布萊克進入城堡!”格蘭傑絕望的大喊像是導火線一樣點燃了救世主的情緒。
“我放過了你!因為你說你媽媽也死在叛徒手裡!”救世主像是突然崩潰了一樣大喊“為什麼——他是兇手!他害死了我們的媽媽!”
西裡斯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他痛苦的捂着臉什麼也說不出來,盧平試圖讓事情回到正軌。
“我并沒有幫助小天狼星,”盧平說,“如果你給我機會,我可以解釋。看——”
他把手裡魔杖分開,分别扔向三個人,不管他們的表情,又把自己的魔杖插回皮帶中,繼續說:“現在你們有武器,我們沒有,願意聽我說了嗎?”
至于阿泰爾,他的手隻是搭在魔杖上,沒有要拔出來的意思。
“如果你沒有幫他,”救世主擡起頭狂怒地看了布萊克一眼,“怎麼會知道他在這?”
“地圖,”盧平說,“那張活點地圖。我剛才在辦公室裡看地圖——”
“你會用?”哈利懷疑地問。
“我當然會用,”盧平說着不耐煩地揮了一下手,“是我參與畫的,我就是月亮臉——那是上學時朋友們給我起的綽号。”
阿泰爾不耐煩的打斷救世主,強硬的加快坦白的進度:“父親,你在抓什麼?幾次襲擊都和羅恩·韋斯萊有關?我不覺得他有什麼讓你襲擊幾次卻不下手的特别。”
西裡斯的身體抖了一下,他透過手指的縫隙和阿泰爾對視,過了一會,他抱着那隻貓狸子直起身,聲音嘶啞的說:“老鼠,那隻陰溝裡的老鼠。”
“怎麼?”韋斯萊護着口袋警惕說:“這件事和斑斑有什麼關系?”
“大有關系,”盧平在阿泰爾說話長松一口氣,“請讓我看看它,可以嗎?”
阿泰爾無視韋斯萊猶豫的動作,他緊盯口袋提出好幾個問題:“現在,你是被冤枉的,目前看盧平教授也不是叛徒,所以叛徒是小矮星彼特?”
被掏出來的老鼠聽見阿泰爾的話死命掙紮着,韋斯萊抓着它的粗尾巴才沒讓他逃跑,西裡斯懷裡的貓狸子威脅的發出嘶嘶聲。
阿泰爾的語速越來越快,就像他已經猜中了結果,現在隻需要整理線索。
“那報紙上報道的小矮星彼特死亡也是假的?他隻是弄斷了一根手指?”
“所以你當初更換了保密人?”
“你是阿尼馬格斯,所以那隻老鼠是小矮星?”
“那是不是代表詹姆斯·波特也是阿尼馬格斯?為了陪盧平教授過月圓?”
對阿泰爾推測最好的證明就是西裡斯和盧平都在死死盯着韋斯萊手裡的老鼠。
韋斯萊抱着老鼠震驚的大喊:“你們兩個都瘋了。”
“荒唐!”格蘭傑無力地說。
“小矮星彼得已經死了!”救世主說,“十二年前被他殺死的!”他指着布萊克。
西裡斯的面孔抽搐着,“我是想殺他,”他吼道,露出了一嘴黃牙,“但是小彼得勝了我一籌……這次不會了!”
西裡斯朝斑斑撲去,克魯克山被甩到地上。韋斯萊痛得大叫一聲,西裡斯的身體壓到了他腿上。
“西裡斯,不要!”盧平叫道,沖上前把布萊克從羅恩身上拽開,“等等!你不能那樣做——必須讓他們明白——我們必須解釋——”
“以後解釋也不遲!”西裡斯咆哮道,使勁想甩開盧平,一隻手還在空中亂抓,想要抓到斑斑。老鼠像小豬一樣尖叫着,撓着羅恩的面頰和脖子,試圖逃脫。
“他們——有——權利——知道!”盧平喘着氣說,仍在努力攔着布萊克,“羅恩是把它當寵物養的!他們需要看見證據!”
“阿泰爾已經說的夠清楚了!”西裡斯死死盯着那隻老鼠但還是妥協道:“随便你對他們講什麼,但是要快,萊姆斯。我要殺人,就為了這樁命案我被關了……”
“你們是瘋子,你們兩個都是。”韋斯萊顫抖地說,把目光投向救世主和格蘭傑尋找支持,“我聽夠了,我走了。”
他試圖靠一條好腿站起來,但盧平又舉起魔杖,指着斑斑。
“你必須聽我說完,羅恩,”他平靜地說,“聽的時候把彼得抓牢。”
“它不是彼得,它是斑斑!”韋斯萊喊道,試圖把老鼠塞回他胸前的口袋裡,但斑斑掙紮得太兇了。
韋斯萊搖晃了一下,失去了平衡,救世主扶住了他,把他推回到床上,轉向盧平
“小矮星的死是有目擊者的,”他說,“整條街的人呢……”
阿泰爾徹底不耐煩了,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放棄體面吼出來:“你到底要幹什麼!救世主!”
救世主被他吼的一愣。
“我已經把真相說的很清楚了!小矮星彼得沒死!他是阿尼馬格斯!變成老鼠躲在羅恩韋斯萊家十二年!你們到底能不能聽懂!”
格蘭傑聲音顫抖着開口,眼神求助的看向盧平教授。
“可是盧平教授……斑斑不可能是小矮星彼得……這是不可能的,您知道這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盧平鎮靜地問,好像他們是在課堂上,赫敏隻是發現了格林迪洛實驗中的一個問題。
“因為……因為如果小矮星彼得是阿尼馬格斯,人們會知道的。我們在麥格教授的課上學過阿尼馬格斯,我做作業時查了資料,魔法部對能變成動物的巫師都有記錄,有登記簿顯示他們能變成什麼動物,還有标記之類的……我在登記簿中查到了麥格教授,本世紀隻有七位阿尼馬格斯,小矮星彼得的名字不在上面——”
阿泰爾已經放棄了所有禮儀,他打斷盧平的話,刻薄的反問格蘭傑:“真聰明,萬事通小姐,難道你在上面看到我是個阿尼馬格斯了?”
格蘭傑緊張的攥住魔杖,“這是違法的。”
“說對了,赫敏!”他說,“這是違法的,曾有三名未登記的阿尼馬格斯在霍格沃茨活動。”
“如果你要把事情告訴他們,就快點講,萊姆斯!”布萊克咆哮道,仍在注視着斑斑每一個絕望的掙紮,“我等了十二年,不想再等了。”
“好吧……但是你得幫我,西裡斯。”盧平說,“我隻知道開頭……”盧平停住了,因為後面傳來響亮的吱呀一聲。卧室的門自動開了。六個人都瞪着那門。盧平走過去朝樓梯口張望了一下。
“沒人……”
“這地方鬧鬼!”韋斯萊說。
“不。”盧平說,還在疑惑地看着那扇門,“尖叫棚屋從來沒鬧過鬼……村民們聽到的那些尖叫和嗥叫都是我發出來的。”
他把花白的頭發從眼前捋開,沉思片刻,說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從這裡——從我變成狼人開始的。如果我沒有被咬,這些事都不會發生……如果我不是那麼魯莽……”他看上去嚴肅而疲憊。
韋斯萊想插話,但格蘭傑“噓!”了一聲,一邊專注地望着盧平。
“我是很小的時候被咬的,我的父母試了各種辦法,但那個時候無法治愈。斯内普教授為我配的藥是最近才發明的。它讓我變得安全了。我隻要在滿月前一周喝了這藥,就能在變形時保持神志清醒……我可以蜷縮在我的辦公室裡,是一匹無害的狼,等待月缺。”
“但是,在狼毒藥劑發明之前,我每個月都會變成一頭可怕的怪物。我要進霍格沃茨幾乎是不可能的,其他家長不會願意讓他們的孩子與我接觸。後來鄧布利多當了校長,他很同情我。他說隻要采取一些預防措施,就沒有理由不讓我進霍格沃茨……”
盧平歎息一聲,直視着哈利,“幾個月前我對你說過,打人柳是我進霍格沃茨那年栽的。實際上它是因為我進霍格沃茨才栽的。這屋子——”
盧平苦澀地打量着這個房間,“以及通向它的地道——都是為我而修的。每月一次,我被秘密地帶出城堡,到這個地方來變形。在地道口栽下那棵樹,免得有人在危險期碰到我。”
阿泰爾沒有打斷盧平的意思,依然警惕的看着門口,說真的,他不覺得今天會順利結束。
“那些日子我的變形——非常恐怖。變成狼人是很痛苦的。我被迫與人隔離了,于是我就咬自己、抓自己。村民們聽到那些聲音和尖叫,以為是特别狂暴的幽靈,鄧布利多讓這類謠言傳開了……即使現在,這屋子已經安靜好多年了,村民們還是不敢靠近……”
“不過,除去變形之外,那段時光我是前所未有的快樂。我第一次有了朋友,三個極好的朋友。小天狼星布萊克……小矮星彼得……當然啦,哈利,還有你爸爸——詹姆·波特。”
“三個朋友不會注意不到我每月一次的失蹤。我編了各種借口,說媽媽病了,我必須回家去看她,等等……我怕他們知道了我是狼人就會離開我。但是,當然啦,赫敏,他們像你一樣,發現了真相……”
“可是他們沒有離開我,而是想了一個辦法,讓我在變形時期不僅好受一些,而且成了我一生中最好的時光。他們學會了阿尼馬格斯。”
“我爸爸也是?”哈利很吃驚。
“是的,”盧平說,“他們花了将近三年才學會。你爸爸和小天狼星是全校最聰明的學生,幸好如此,因為阿尼馬格斯變形有可能出現可怕的錯誤——這是魔法部對阿尼馬格斯嚴格控制的原因之一。彼得需要詹姆和小天狼星的全力幫助。最後,在五年級時,他們終于練成了,每個人都能随意變成一種不同的動物。”
“可是這對你有什麼幫助呢?”赫敏不解地問。
“他們作為人不能跟我在一起,所以就變成動物來陪我。”盧平說,“狼人隻對人有危險,他們每個月披着詹姆的隐形衣溜出城堡。他們變成動物……彼得個子最小,能從打人柳的枝條下鑽過去,按到能讓它定住的那個節疤,然後他們滑入地道來找我。在他們的影響下,我變得不那麼危險了。我的身體還是狼形,但跟他們在一起時,我的心智好像不那麼像狼了。”
“快點兒,萊姆斯!”布萊克吼道,他仍然盯着斑斑,臉上帶着一種可怕的饑渴。
“快了,西裡斯,快了……嗯,我們都能變形以後,有多少刺激的事情可以做啊。我們不久便離開了尖叫棚屋,夜間在學校和村子裡遊蕩。西裡斯和詹姆變成了那麼大的動物,能夠控制住狼人。我認為霍格沃茨沒有哪個學生能把學校和霍格莫德摸得比我們更清楚……所以我們就畫了那張活點地圖,署上了自己的外号。西裡斯是大腳闆,彼得是蟲尾巴,詹姆是尖頭叉子。”
“是什麼動物——?”哈利問道,但赫敏打斷了他。
“那還是挺危險的!在夜裡跟一個狼人亂跑!要是你擺脫了同伴,咬到了人怎麼辦?”“我現在想想還後怕呢,”
盧平沉重地說,“有過險情,很多次。我們過後拿這些事開玩笑。那時我們年輕,不懂事——陶醉在自己的小聰明裡。
“當然,我有時還會為辜負了鄧布利多的信任而感到内疚……在沒有一個校長肯收我的時候,他把我招進了霍格沃茨,而現在他卻不知道我在違反他為保護我和他人的安全而制定的規矩,他不知道我引得三個同學變成了非法的阿尼馬格斯。但是,每當我們坐下來商量下個月的冒險活動時,我總是把負疚感忘到腦後。我至今都沒變……”
盧平面容凝重起來,話音中流露出對自己的厭惡:“開學的時候,阿泰爾和我說西裡斯可能是冤枉的,我馬上就相信了,哪怕信錯的代價是哈利和阿泰爾的命,但我還是相信了。沒有把西裡斯是阿尼馬格斯的消息告訴鄧布利多,我太懦弱了,我一直把阿泰爾說西裡斯可能是冤枉的事情當做救命稻草,好說服自己不去告訴鄧布利多。如果我說了,就意味着承認我上學時辜負了他的信任,承認我讓别人跟我一道……而鄧布利多的信任對我意味着一切。我小時候,是他讓我進霍格沃茨的;我長大後,一直受排斥,找不到一份有收入的工作,又是鄧布利多錄用了我。所以我就對自己說,西裡斯是無辜的,沒有食死徒說他伏地魔的是卧底,就算他用阿尼馬格斯進入霍格沃茲也沒關系……因此,從某種意義上說,斯内普對我的看法是對的。”
“斯内普?”西裡斯厲聲說,第一次把目光從小矮星·彼得身上移開了一分鐘以上,擡頭看着盧平,“這跟斯内普有什麼關系?”
“他在這兒,西裡斯,”盧平沉重地說,“斯内普也在這任教,他還是阿泰爾的院長。”他擡眼望向阿泰爾。
西裡斯輕蔑地哼了一聲。
“他活該,”他嘲諷道,“鬼鬼祟祟地想發現我們在幹什麼……指望我們被開除……”
阿泰爾現在感覺很不好,就像有他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一樣,他聲音微不可查的顫抖着:“父親,讓萊姆斯告訴他們。”
小天狼星猛地閉上嘴巴,重新盯住還在掙紮的小矮星。
“西弗勒斯對我每月去了哪裡很感興趣,”盧平對救世組合說,“我們是同一個年級的,我們——嗯——交情不太好。他特别讨厭詹姆。我想是嫉妒詹姆在魁地奇球場上的才能吧……總之,斯内普有天晚上見到我跟龐弗雷女士一起穿過場地,她送我到打人柳那裡去變形。小天狼星為了尋開心,告訴斯内普說隻要用長棍子搗搗樹幹上的那個節疤,就能跟着我進去。當然,斯内普就這麼試了——他要是跟到這屋子裡,就會碰到一匹獸性十足的狼——你爸爸聽到了小天狼星做的事,冒着生命危險追上斯内普,把他拽了回去……但斯内普看到了我在地道那頭。鄧布利多不許他告訴别人,然而,從那時起他就知道我是什麼了……”
“這就是斯内普教授讨厭我和救世主的原因?因為我們的父親?”
“沒錯。”
盧平背後傳來一聲冷冷的嘲諷。
西弗勒斯?斯内普揭下隐形衣,他的魔杖直指盧平。
小天狼星猛地把阿泰爾拉到自己身後。
“我在打人柳底下發現了這個。”斯内普把隐形衣丢到一邊,一面仍小心地用魔杖直指盧平的胸膛,“很有用的,波特,我要謝謝你……”斯内普有點氣喘,但一臉抑制不住的得意。
“諸位也許在想,我怎麼知道你們在這裡?”他說,眼睛閃閃發光,“我去了你的辦公室,盧平。你今晚忘記喝藥了,所以我帶了一杯去,很幸運……對我來說很幸運。你桌上放着一張地圖,一目了然,我看到你和阿泰爾·布萊克沿着這條通道過來,然後就沒影了。”
“西弗勒斯——”盧平想說話,但斯内普阻止了他。
“我一再對校長說你在幫你的老朋友布萊克潛入城堡,盧平,眼前便是證據。連我都沒想到你還敢用這個老地方做你的庇護所——”
“西弗勒斯,你誤會了,”盧平急切地說,“你沒聽全——我可以解釋——小天狼星不是來殺哈利的——”
“今晚阿茲卡班又要多三個人了,”斯内普說,眼裡放出狂熱的光,“我倒想看看鄧布利多的反應……他确信你是無害的,盧平……一個馴服的狼人——”
他的魔杖突然轉向阿泰爾,小天狼星上前一步,把阿泰爾嚴嚴實實擋在身後。
“還有你小布萊克先生,身為霍格沃茲的學生,主動幫助逃犯進入霍格沃茲,謀害救世主。”
阿泰爾從口袋裡掏出魔杖,重新變成那個得體的小布萊克先生。
“别這樣,教授,您每年假期的研究使用的金加隆有我貢獻的30%,而且——”
阿泰爾從小天狼星身後伸出魔杖。和斯内普對峙着。
“康奈利·福吉是個純血傀儡,他今年已經做了夠多蠢事了,你猜他還會不會做下一個?”
斯内普沒有一點退讓。
“也許,我該誇獎盧修斯的教育有方,小布萊克先生,但你的愚蠢同樣引人注目,你妄圖保護一個親手害死你母親的人。 ”
“你這傻瓜,”盧平溫和地說,“值得為學生時代的過節将無辜的人送到阿茲卡班嗎?”
砰!斯内普的魔杖尖射出蛇狀的細繩,纏住了盧平的嘴、手腕和腳脖子,盧平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動彈不得。
布萊克怒吼一聲,沖向斯内普,但斯内普用魔杖直指布萊克的眉心。
“給我一個理由,”他小聲說,“給我一個出手的理由,我發誓我不會手軟。”
布萊克猛然停住。此刻很難判斷哪張臉上的仇恨更多。
救世主和韋斯萊呆在原地,困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但格蘭傑怯怯地朝斯内普走了一步,用極其微弱的聲音說:“斯内普教授——聽——聽一下他們有什麼話要說也沒有害處,是—是不是?”
“格蘭傑小姐,你已經面臨休學了,”斯内普厲聲說道,“你、波特,還有韋斯萊擅自外出,并與殺人犯和狼人在一起。你一貫多嘴多舌,還不閉嘴!”
“可是如果——如果有誤會——”
“閉嘴,你這愚蠢的丫頭!”斯内普吼道,突然像發了狂,“不要議論你不懂的東西!”他的魔杖尖射出幾個火星,阿泰爾毫不退讓,依舊和他對峙。
赫敏沉默了。
“複仇的滋味多麼美妙啊,”斯内普對布萊克輕聲說,“我一直巴望着能讓我抓到你……”
“這次鬧笑話的還是你,西弗勒斯,”布萊克叫道,“隻要這男孩把老鼠帶回城堡——”
他把腦袋朝羅恩一擺,“——我就乖乖跟你走……”
“回城堡?”斯内普油腔滑調地說,“我想用不着走那麼遠。我隻要一走出這棵柳樹,就會招來攝魂怪。它們會很高興看到你的,布萊克……我想,它們會高興得給你一個小小的吻,布萊克……”
布萊克臉上僅存的那點血色消失了,阿泰爾又往前走了一步。
“你——你必須聽我說,”他聲音嘶啞地說,“那隻老鼠——看看那隻老鼠——”
但斯内普眼裡發出哈利從沒見過的瘋狂的光芒,他似乎喪失了理智。“走吧,全部出去。”
說着,他打了個響指,綁盧平的繩頭就飛到了他的手中,“我拖着這個狼人,也許攝魂怪也會給他一個吻——”
救世主攥着魔杖,朝斯内普說:“盧平教授今年有一百次機會可以殺死我,我好多時間單獨跟他在一起,學習抵禦攝魂怪的辦法,如果他要幫助布萊克,那時候為什麼不動手?”
“别要我去揣摩狼人的心理,”斯内普鄙夷地說,“讓開,波特。”
“你真可憐!”哈利嚷道,“就因為他們當年在學校裡捉弄過你,你就甚至不肯——”
“住口!不許那樣對我說話!”斯内普尖叫道,看上去更加瘋狂了,“有其父必有其子,波特!我剛剛救了你的命,你應該跪在地上感謝我!其實你活該讓他殺死!死得跟你父親一樣,因為太驕傲,不肯相信自己看錯了布萊克——讓開,不然我就不客氣了,讓開,波特!”
斯内普暴怒的看向救世主,阿泰爾借機擊暈了他,但喊出咒語的不止他自己,救世組合同時除掉了斯内普的武器。
“阿泰爾,你應該讓我來,”小天狼星的身體放松了一點“你們應該把他留給我。”
“我們打了老師……我們打了老師……”格蘭傑嗚咽道,恐懼的眼睛瞪着一動不動的斯内普,“哦,我們要倒黴了——”
阿泰爾關上房門,随口安慰了一下:“放輕松,格蘭傑小姐,如果斯内普能讓你從霍格沃茲退學,我就讓布萊克家退出校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