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琮栖迎上拾月的目光,問了一個讓同桌的白娣跟葉飛驚都十分咋舌的問題。
“皎皎覺得,我們誰更好看?”
“當然是哥哥你最好看了!”拾月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也不知旁側的兩桌人聽到沒有。
李琮栖唇角勾起,擡手捏了捏拾月的脖子,順便幫她理了理鬥篷。因為小二上菜來了。
李琮栖看着那盤丸子,拿起竹筷,給拾月夾了一個,放到嘴邊,自在地說道:“皎皎嘗嘗,看喜不喜歡。”
拾月早就餓了,微張檀口便吞下了丸子,邊嚼邊點頭稱贊:“好吃。”
小二繼續上菜,李琮栖陸續給拾月夾菜。拾月每道菜都嘗過以後,豎起大拇指直誇李琮栖。
“哥哥怎麼這麼厲害!選的每道菜都這麼好吃!”
“你喜歡就好。”李琮栖臉不紅心不跳地給拾月夾菜。他與拾月相處多日,她對吃的東西印象并不深刻。李琮栖隻能憑着自己的記憶,去讓廚房給她做。
所幸她隻有穿衣的喜好是完全變了的,在飲食上,偏好的還是原來的口味,在此上想要讨她歡心并不難。
白娣聽着拾月的話,心中卻有些酸澀。就算不知她是十年前自己救下的小女孩,他還牽過她的手,但憑在月苑和南下路上的幾日相處,想到她被利用完後又被承王吃幹抹淨,不免于心不忍。
白娣非是良善之輩,他同情拾月,完全出于自己的感覺。或許因為她美貌,或許因為她慣是小心翼翼惹人憐惜。不過他也隻能私底下心疼心疼,現在王爺,對她好着呢!
但是這種好,也讓白娣心底裡生出了絲不安來。
承王帶着最重視的表妹同行,卻對拾月如此厚愛,是不是存了什麼别的心思。
承王南下途中就經曆了幾次刺殺,如若利用拾月來吸引刺客的目光,那麼他的表妹姜婈就不會被注意到,便可一路安然。
白娣認識李琮栖十多年,深知王爺絕對不是感情用事的人。或者說,他的感情不會分給禹賢公主和當今聖上以往之人。那麼,他如今如此愛重拾月,絕對是有可能拿拾月當靶子的。
思及此,白娣有些吃不下飯了。他暗暗注視着周圍,警惕着。此番北上若是遇到危險,他定不會棄拾月于不顧。
幾人在客棧大堂進食,店内進進出出,閑雜人等不少。拾月吃得開心,覺得鬥篷礙事兒,就給脫了,把整張臉蛋完完全全的露了出來。
不知何時,外面經過了個賣糖葫蘆的老婦,邊走邊吆喝。拾月見了,忙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拔腿就往外跑去追老婦,嘴裡還喊着:“站住别走,等一等……”
白娣見狀,忙跟了出去。然而拾月一個不注意,在客棧外面就撞上了兩個男人。
男人見她樣貌,一時被驚豔住了,扯住拾月的手臂便不松開,偏偏這人力氣還很大。
“撞了人還想走?”男人笑眯眯地道。
另一個搭腔:“就是就是。姑娘,該給我大哥賠禮道歉……”
“啊!”男人話音未落,就被白娣一手一個捏住脖子,禁了聲。
如今的拾月,哪會被這種事情吓到,見沒人桎梏,她繼續拔腿去追賣糖葫蘆的老婦。李琮栖此時也已到了客棧外,跟在拾月身後。
如他所料,拾月身上沒帶錢,她拔下了頭上的一根簪子,塞給老婦,換了一根糖葫蘆。
當即便忍不住,咬了一口。
“啊……好硬!”
這邊隸屬南州,他們還處在南地,即便是冬日,也未上凍。然這山楂外面包裹着的糖,實是太硬。
拾月一口沒有咬下來,門牙還被硌到了。她委屈地看向跟過來的李琮栖,把糖葫蘆遞到他面前。
“你吃。”
李琮栖看了眼最上面那顆帶着牙印兒的山楂糖球,又看了看拾月。
又聽她道:“幫我把這顆硬的吃了。”
不遠處,方才擒完淫賊的白娣,愣愣的看向他們二人。
傻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