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回答是肯定的。柔軟的身體并非被他收在懷中,而是主動從内部與他嚴絲合縫貼合在一起,連原本緊繃的後背都完全交付給他,鼻間忍不住送出一口氣,舒爽如歎息。
手臂内側感受着她腦袋拱動時的微癢,他低頭用唇珠試探似的觸碰她的發絲。
隻是擁抱就如此滿足。
看啊,幸村,所以說我才是……
随着她身體突然觸電似的僵直,他下意識收緊雙臂。
她的雙手被幸村用發帶綁于一處,此刻正處于發帶主人的控制下。
這令真田嫉恨的家夥擡起頭,深藍雙眼屬于一位絕望的溺亡者,神色卻是詭異的平靜。
真田心裡悶得喘不過氣,那些或挑釁或得意的宣言一句也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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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能忍耐啊,稍微出聲也不會有人聽見。”操控她的呼吸是一種飲鸩止渴,幸村毫不意外快速上瘾。
比起忘我投入,江原的内心此刻被更重要的事占據着。
都到了這一步,這竟然是她第一次認認真真觀察幸村精市的外貌。稍長的發梢沒了發帶限制,随着手上的動作輕輕顫動,柔和的五官勉強蓋住底下與柔和相去甚遠的品性。平日若有若無的笑容仿佛某種禮儀性質的面具,現在被他棄置一旁。
“幸村さん……真好看呢。”
話說出口,過去與現在那不計其數的感官刺激與預想設定終于結合于一處,假想敵化作現實,對抗心堅冰融解,他就存在于此。将幸村精市作為一個真實的人接納後,妄想意象與敵意消失無蹤。
他愣了片刻,與她對上視線又移開。
“真理是這樣想的啊。”
他都看在眼裡,真田對江原毫無保留的愛意,江原對真田全心全意的依賴,都令他煩躁不已。可若是江原也對他那般百依百順,他絕不會如此沉迷。
呵,這不是自找的嗎。
棋差一步,惜敗,甘拜下風,他隻是期待着這樣的結局。
直到親手觸碰到她,心中空缺依舊無法填補。
“居然隻是略微出汗,連衣服都是幹淨的。看來還是沒能讓你滿足。”他略帶歉意地微笑,口中自然地說出令人臉紅的話語,“下次一定會努力讓你更舒服的。”
看吧,他都知道這些話語,這些挑逗對她來說什麼用也沒有。
将要轉身的一瞬間,剛剛熟悉的體溫截住他的動作,不穩當的腳步小碎步走向他,雙手捧住他側臉,引着他向她靠近。
微熱唇瓣印上他的唇角,交錯視線,他為她的放下戒備心髒停跳。
他甚至忘了抱住她。
但她沒有忘記。
他用力閉上雙眼,加深了這蜻蜓點水般的吻,帶着惱怒咬住她的嘴唇。女孩顫抖着,沒有退縮。
“真理……”
他終究沒忍心貫徹那無力的恨意。
他改變了江原真理,可江原真理又一次将鼓動他繼續堅持的契機送到他面前。
結果到最後,繩子的另一端,還是由她握住了啊,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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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感覺,如果再不做些什麼,幸村さん就要松開手抛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