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夜:“嗯。”
許顧:“SS級詭者并不常見,你有更好的出路,為什麼要來做保镖?”
季夜:“我不喜歡打架。”
許顧:“……夜詭世界最不缺的就是挑事者,做保镖可不清閑。”
季夜:“比起對抗,我更喜歡保護。”
許顧聽後點了點頭。
她上一個貼身保镖是A+級詭者,格鬥能力出色,很符合許顧的心意。
隻是,他所到之地總會丢些東西,他打死也不承認是他偷的,直到最後那次,李西薄從他身上搜出了贓物,他才被許顧辭退。
臨走前,他仍然堅稱,那不是他偷的。
想到這,許顧打量起季夜。
他高許顧一頭,穿着深灰色的襯衫和黑色西裝褲。
從他那雙黯淡無光的眼睛裡,許顧什麼也看不出來……無欲無求的話,應該不會偷東西吧?
季夜當然注意到了許顧這審視的目光,他靜坐着不動,任由許顧觀察。
但他的視線卻不自覺地落到了許顧的眼睛上,他盯着看了好久,忽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頭一陣劇痛。
……
這裡是夜詭世界。
脫離了太陽的世界。
三個月前,銀南市。
獨自走在夜路上的季夜,突然一個發光體砸向了他,他被上方強烈的光芒吞下。
這幾乎是所有進入夜詭世界的人都有的經曆。
乍一看隻是普通的黑夜,但這裡的天空卻更加暗沉。
搖搖欲墜的暗紅夜燈,接連垂挂在十米高的詭線上,顯得格外詭異。
對于夜詭世界,不是太陽沒有照射到地球的這一面,而是太陽根本就不存在。
他有位年過半百的市長父親——季無平,在他進入夜詭世界前不久失蹤了。
那段時間,他和母親一起在銀南市沒日沒夜地尋找着。
母親日漸消瘦,有一天竟昏倒了。
他開車送母親去醫院的途中,有輛無牌黑色面包車突然橫穿馬路,撞向了他們。
“季先生,很不幸地告知您,您的母親搶救無效——這是她的死亡證明。”
季先生……
母親……
死亡……
“季先生?”
“季先生,您的大腦嚴重受損,根據醫生的測定,您失去了過往的記憶,不過您不必擔心,隻要積極配合治療,您的記憶是可以恢複的。”
……
許顧領着季夜在風凰基地的每一層都過了一遍,好讓他盡快熟悉這裡,适應工作。
熟悉完地上基地後,許顧就帶着季夜去到了地下競技場。
“顧姐,競技場我去過幾次。”
季夜的意思是她不必特意帶他去看。
許顧:“那正好,現在就進入工作吧,我要去競技場見個人,你跟我一起。”
地下競技場。
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中混雜着酒香。
天花闆上的大燈閃耀得刺眼,巨大的格鬥台邊圍着一圈詭者,正呐喊助威着。
以此向外的環形看台一層比一層高,最頂兩層内部還有包廂。
格鬥台上的兩人正赤手空拳地比拼,力量、速度、柔韌、反應、技巧以及運氣,都對這場對抗起着重要作用。
最頂層正中央的包廂外,一個格格不入的男人穿着白色T恤和淺藍色寬松的牛仔褲,悠閑地将胳膊搭在圍欄玻璃上,他身後站着四個身材健壯的黑衣保镖。
許顧沿着階梯走向頂層看台,季夜跟在她的身後。
他似乎有點心不在焉,一進競技場,他的目光就不停地往格鬥場上掃去,時不時地還會輕輕吸氣,像是在聞什麼。
頂層看台的男人聽到腳步聲,将頭偏了過來。
何宇剛才給他打過招呼,說許顧一會兒就會來找他。
“許老闆?”
他看向眼前的紅裙女人,觀感良好,并不反感。
“白先生,覺得這裡怎麼樣?”
許顧微笑着走近他。
“我很喜歡這裡的氛圍。”男人回了微笑。
白景在隻有幾盞燈的昏暗的看台走廊上,像個正青春的少年般燦爛地笑着,他看向許顧的眼神,像是初見一個新朋友,友好又真誠。
若不是先知其名,許顧不會猜到,這樣一個“無害少年”,會是夜詭世界最大的武器制造商【火光】的老闆。
五年時間,從他創立火光,到如今人人知曉火光,他靠的絕不僅僅是運氣與人脈——還有他SS+級的詭力。
兩人的視線共同劃向下面的格鬥台。
台上那位戴着黑色頭巾的選手,許顧對他有印象——半個月前冒出來的黑馬,一路戰無不勝,排名已經沖到了熱榜第六。
如果今天黑馬選手可以打敗他的對手——熱榜第四胡熠,那麼他就能夠擠掉胡熠,成為新的熱榜第四。
台下觀衆讨論紛紛,這位黑馬選手才來競技場多久,就能擠進熱榜前五了?!
“這不可能吧?!”
“胡熠要輸了??!!”
“這小子竟然真的一場沒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