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寒低聲對許顧道:“我現在放開你,你去把兵符拿來,不要耍花招。”
倪寒說着松開了許顧,許顧重新獲得呼吸自由,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對倪寒道:“他們都看到了,你難道想光明正大的搶兵符嗎?”
倪寒:“詭兵隻認兵符,就算是我搶來的又怎麼樣?再說了,和你比起來,我與風凰詭兵更熟,我想他們會更認我這個新主。”
倪寒召出詭劍指向許顧,“别廢話,快去拿。”
許顧皺眉,倪寒在風凰一年多了,許顧待她不薄,倪寒在衆多風凰員工中薪資是最多的。
倪寒:“快點!”
倪寒見許顧沒有要動的意思,怕她在拖延時間等外面的人救她。
許顧見他這種态度,便放棄了勸他的想法。
她向前邁步,側身捏住倪寒持劍的手腕,随着力度的增大,詭劍脫離了倪寒的手。
還未落地之時,許顧另一手接住了詭劍,反指向了倪寒。
許顧的動作快而絲滑,倪寒在被劍指的那刻才反應過來……不過一眨眼的功夫。
倪寒:“你……詭力還在?”
若不是許顧剛才用詭力碾壓,絕不可能從他手中奪走詭劍。
許顧:“當然,你給我下了什麼藥?”
許顧隻是感覺自己力氣不太夠,但詭力并未受到影響。
莫詭為什麼沒起作用?
倪寒不解,莫詭可是從伍鸢買來的,以沈終的能力,藥怎麼可能會有問題?
這時,許顧房門從外通過刷卡打開,季夜第一眼看到的是倪寒的背影,他毫不猶豫地舉拳揮向了他。
倪寒的身體前傾,直直向許顧手中的詭劍倒去,幸而許顧迅速收下了詭劍,倪寒才沒有被劍傷到。
許顧後退了些,倪寒趴倒在了地上,懊惱地捶了下地闆,完了,全完了,許顧沒有失去詭力,其他人也來救她了。
門外的人們指着倪寒道:“沒想到他是這樣一個不安分的人。”
方月和李西薄聽到消息後也第一時間趕了過來,此時兩人剛來到許顧房門前。
方月跑到許顧身邊,“顧姐!你沒事吧?”
許顧:“沒事。”
李西薄望了眼許顧後,就蹲下用膝蓋壓在倪寒身上,“你竟然想殺顧姐?!”
倪寒知道自己逃不掉,笑道:“怎麼?不可以嗎?我就不信這風凰裡想殺她許顧的隻有我一個!”
許顧擰眉,走到倪寒跟前問道:“為什麼這麼說,我對你們不好嗎?”
倪寒冷笑,“好是好,但有些人天生就向往權力,你是風凰的最高掌權人,風凰裡又有多少人對你是真心的?!”
許顧就是對他們太好了,他們才會動了取代許顧的念頭。
李西薄提着倪寒的頭往上擡了下,“閉嘴,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
倪寒斜着眼瞪向李西薄,“哈哈哈,都快忘了,你這個舔狗還在呢啊?”
李西薄氣到臉紅,他按着倪寒的頭砸向地闆,“别亂說話。”
倪寒臉着地下去,再起來時臉上青了一大塊,也擦出了血。
季夜瞥了倪寒一眼,對許顧道:“顧姐,怎麼處理他?”
許顧蹲下看向倪寒,“你剛才為什麼會認為我的詭力沒有了,你給我下的是什麼藥?”
倪寒:“現在看來,它也沒什麼用。”
許顧追問,“是什麼?”
倪寒:“莫詭。”
莫詭……這是沈終研制的詭藥,前陣子他為了試藥,讓汪笙服下了莫詭,汪笙當場就渾身無力,自身詭力也大幅減少。
最後還是從沈終那裡拿到解藥,汪笙的情況才好了很多。
許顧知道莫詭的作用,但為什麼倪寒給她下的莫詭沒有讓她詭力受損呢?
許顧:“李西薄,先把他關到五樓禁閉室去。”
李西薄:“是。”
倪寒被帶走後,衆人對季夜輪番誇贊起來,他們認為是季夜救下的許顧的命。
——“生日快樂啊顧姐。”
衆人想起到這來的最初原因。
許顧一愣,這才明白為什麼這一堆人今天集體跑到九層來。
許顧:“……謝謝。”
“顧姐怎麼都不告訴我們啊?”
“就是啊顧姐,這是不把我們當自己人啊?”
“竟然關起門來悄摸摸過生日。”
衆人開着玩笑,逐漸散去,又回到了各自的崗位上。
往回走時還在聊剛才的事:
“真沒想到倪寒會這樣。”
“幸好有季夜在。”
房内隻留下了方月和季夜,許顧沖他們笑了笑,“還有事嗎,二位?”
方月:“顧姐,他們剛才說得對,為什麼不說今天是你的生日,連溫旭都知道。”
許顧:“啊哈哈,一個生日而已,想着就不浪費大家時間了。”
季夜原本距許顧一米距離,他現在更靠近了些,低聲道:“生日快樂,顧姐,你的事情永遠不會浪費我的時間。”
季夜突然這麼正經的一說,許顧有些意外,她也不理解,季夜為什麼說出這樣奇怪的話。
緊接着方月也跟了一句,“他說得對,我們把顧姐當朋友、當家人,你的事情就是我們的事情。”
許顧靜靜地垂了下眼,她從不敢與夜詭世界的人建立感情,更準确地來說,是從不敢與黎江之外的人建立感情。
她并不自由,且渴望自由的心在默魂堂中被一點點磨平。
她認了命,因為想要反抗的人太過強大,不到她非拼不可的時刻,她會盡量那人所要求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