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便是默魂堂堂主。
但期待中的自己和現實中的自己總有差距,倘若有一天她身邊的人真的遇到了危險,她真的能做到見死不救嗎,當然不可能。
“謝謝你們。”許顧真摯道。
——“顧姐!”
這時一直未出現的胡熠從人群後送來,手中端着一個雙層生日蛋糕,上面點了一根蠟燭。
“生!日!快!樂!”
方月、季夜、胡熠,以及又重新返回的李西薄,還有現在才趕到的趙獻、唐鶴、鄭子燦、郭雪、微生如,一字一句齊聲道。
房間的大燈被趙獻關掉,衆人将許顧圍起,都笑着望向許顧。
方月:“顧姐,這是我們陪你度過的第一個生日。”
去年這個時候,他們并不知許顧的生日是何時,那時許顧和溫旭交往也不算密切,所以溫旭也不像今年這樣大搖大擺地來給許顧送禮物。
季夜:“吹蠟燭吧。”
唐鶴:“姐姐,先許個願!”
許顧雙手合十,雖然她在白天世界已經許下要和黎江永遠在一起的願望,但是在夜詭世界她還沒有祈禱過什麼。
那麼……
【願地球子民和平美好。】
哈哈。
在心裡認真地念出這句話後,許顧露出一個苦笑。
她是什麼身份,敢許這樣龐大的願望。
伴随着衆人的歡呼與掌聲,許顧吹滅了蠟燭。
鄭子燦拿了幾瓶半度生來,“今晚大家一定要喝得暢快!”
衆人喝酒之際,許顧向靠邊的郭雪走去。
郭雪:“許顧?”
郭雪是被許顧從初海遊輪上帶回來的,是鄭子燦的老師。
作為一個在夜詭世界毫無生存能力的E級詭者,能得到許顧的收留,她感激萬分。
許顧:“當初是溫旭将你變成了表演秀的表演者,你因此受到了其他詭者的侵害,你一定很恨溫旭吧……”
郭雪一時想不明白許顧為什麼提起這個,但她對溫旭談不上恨。
溫旭在夜詭世界的層級和她相比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面對這樣絕對強大的存在,她更多感到的是畏懼。
郭雪:“你為什麼這麼問?”
許顧:“你會在意我跟溫旭走得太近嗎?”
畢竟今晚溫旭可是給許顧送來了詭獸“紫門”這樣的大禮。
郭雪一愣,她根本沒想到許顧會如此細緻地考慮到她的情緒。
郭雪:“不,我不恨溫旭,你也不要因為我影響了和他的往來。”
郭雪不希望許顧因惹怒溫旭而有了麻煩。
許顧:“你為什麼不恨他呢?”
溫旭讓她全身赤裸地展露在十個男人的面前,她為什麼不恨溫旭呢?
郭雪:“我……不知道,恨有用嗎,他不會因為我的恨而怎麼樣。”
不止在夜詭世界,白天世界也是,雖然她曾以優秀的專業能力和出衆的容貌上過新聞,但這些僅是她想做到的一半,她在學校并無多少話語權,那些校領導一個比一個意見多,郭雪為保住工作,後來慢慢放棄了争論與改變。
恨,有用嗎?
……
逃,有用嗎?
許顧聯想到了自己與堂主,似乎明白了郭雪的想法。
如果恨意産生,自己卻完全沒有能力去解決,那麼自己就會被自己認定為脆弱,絕望的脆弱。
隻是單純恨着,卻什麼也做不了,那不是在折磨自己嗎?
放棄了恨,放棄了想要逃離的想法,仿佛自己就沒有了精神負擔。
許顧似乎理解了,她又問道:“最近怎麼樣,在風凰沒有人欺負你吧?”
許顧沒有辦法完全放心,夜詭世界的大部分人,都不把E級詭者當回事。
郭雪:“沒有,方月很照顧我,有她在,沒人會故意來招惹我。”
許顧:“那就好。”
……
很快白天世界到了,許顧拉開卧室窗簾,陽台上放着八盆玫瑰花,那是她與黎江在一起時黎江送的。
半小時後,黎江接上許顧,兩人打算去附近的公園走一走。
許顧:“我感覺銀南市的人越來越少了,是我的錯覺嗎?”
黎江:“近幾個月不斷有人失蹤,據說失蹤的人都是被一輛無牌黑色面包車直接拉上車的。”
無牌黑色面包車……
許顧記得季夜跟她說過,撞死他母親的車就是輛無牌黑色面包車,他根據車上的檸檬氣味猜測這輛車與伍鸢有關。
而且面包車是有目的性地撞向季夜和他母親的,在這之前季夜的父親季無平就已經失蹤,他推測他與母親被撞是因為父親的一些事情。
之後季夜在伍鸢基地地牢裡發現了季無平,從季無平的話中也印證了這一點。
所以現在基本可以确定,這輛至今未被抓捕的無牌黑色面包車,是伍鸢在搞鬼。
主謀一定是溫旭,許顧不知他在白天世界抓走這麼多人是要做什麼。
被抓走的人一點消息都沒有,這讓許顧不得不懷疑,他們已經不在白天世界了。
季無平曾說過,溫旭已經拿到了一顆鑰球,使得地球與夜詭世界之間的那層結界能夠允許少部分人通過,并且以這種不是被發光體砸中的方式進入夜詭世界,是無法像正常詭者一樣到固定的時間就能回到白天的。
那麼他們劫走的那些人,都被送到夜詭世界了嗎,溫旭為什麼要這麼做。
許顧走了神,黎江拉住了她的手,要過馬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