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步之時,一輛無牌黑色面包車從兩人面前過去,車門開着,裡面的人戴着面罩,将臉部擋得嚴實,一左一右配合着,迅速将馬路中間的一個男人抓上了車,整個過程車都沒有停下。
擄走男人後,黑車車門立馬關閉,車速變快。
旁邊幾個過馬路的人被吓得連連後退幾步:
“天呐!這就是新聞上說的那個黑車嗎?!”
“太可怕了吧!硬生生搶人啊!”
“怎麼還沒有把他們抓走啊,銀南市警方辦案能力太差了吧。”
“以前的季市長也失蹤了,現在這個新市長真是什麼都不管!”
“就是啊!現在什麼人都能當市長了嗎??”
……
黎江已經報了警,他見許顧失神的模樣,低頭輕聲問道:“許顧?你還好嗎,被吓到了嗎?”
許顧:“沒……沒事。”
人就這樣直接被擄走,市民們也逐漸不再相信銀南市政府,銀南市遲早會亂。
黎江:“我們先去咖啡館坐會兒吧?”
許顧:“好。”
想來許顧現在也沒有心情去公園,黎江便帶着許顧去咖啡館緩了會兒。
黎江點了兩杯拿鐵,與許顧相對而坐在靠窗的位置。
黎江:“許顧,你如果害怕的話,最近外出我都陪你一起。”
許顧:“不……我不是害怕自己被擄走,隻是感覺……突然這麼多人消失,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黎江:“你覺得,這背後有着令人難以接受的陰謀。”
許顧點頭,黎江果然很快能夠理解她的意思。
但黎江隻是從白天世界的角度去考慮這件事,而許顧已經有了明确的懷疑對象。
她必須要想辦法搞清楚,溫旭弄走這麼多人的目的。
……
夜詭世界。
風凰門前多出來的詭獸讓不少人都吓了一跳,這位被許顧起名為“紫門”的詭獸,雖然沒有露出兇狠的表情,但它的形象本就恐怖,那雙沒有眼珠的純白眼睛,仿佛要吞掉注視着它的每一個人。
五樓禁閉室。
黑暗、空蕩、沒有窗戶的禁閉室中,倪寒靠牆坐在地上,白天世界的過渡沒有讓他精神渙散。
許顧進來時,門外的亮光照在了他的身上,倪寒擡頭望向許顧,提起了警惕,心想許顧不會是來殺他的吧……不,殺也不會親手來殺的吧。
許顧從外面打開禁閉室天花闆四角的燈,走入禁閉室,準備關門之時,一旁跟着的李西薄攔了一手,“顧姐,我跟你一起進去吧?”
“不用,守在外面就好。”
許顧想跟倪寒單獨聊。
門合上後,許顧慢慢走到倪寒面前,坐了下來。
許顧:“倪寒,我們聊聊?”
倪寒:“聊什麼?”
許顧:“聊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倪寒:“我說得不夠清楚嗎,顧姐,誰不想在夜詭世界混得更好一點。”
許顧:“你如果不滿于詭兵教練這一職位,早可以辭職不幹,自己去闖出一片屬于你自己的天下,可你沒有那樣做,卻選擇用搶的方式,盜取别人的東西。”
倪寒:“搶?盜取?這樣的事發生的還少嗎,無論是夜詭世界還是白天世界,都有人會将這種方式當作一種出路,那些擁有者如果沒能力看管好自己的東西,最後東西成為了其他人的,還要怪别人嗎?”
許顧:“他們怪與不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倪寒,你訓練詭兵都是拿自己的真本事,你是如此有才華的一個人,真的不想自己親手搭建出一支屬于你自己的力量嗎?”
倪寒:“顧姐,你有什麼資格說我,風凰當真是你創立的嗎?那你前四年在哪裡,為什麼去年才出現在大衆的眼前,你難道不是搶了别人的東西嗎?”
許顧:“倪寒,請不要随意污蔑我,雖然我前四年沒有出現,但它的每一步運作都是經由我手,絕不是别人,否則我不可能那麼快就熟悉風凰。”
風凰最初是由堂主創立的,但風凰後面如何發展、如何管理,都是許顧去思考并确定的,包括“風凰”這個名字,也是許顧起的。
堂主幫她搞定了場地和裡面要用到的東西,幫她布置了這一切。
風凰成立的前四年,許顧還在默魂堂中被堂主培養,偶爾會出一次任務,但是在外沒有身份。
去年五月,堂主才放許顧離開默魂堂這個居所,來到了風凰正式成為風凰的老闆。
但她仍隸屬于默魂堂,需要接受堂主分派下來的任務。
許顧堅定的語氣讓倪寒有些動搖,但其實真相如何他并不在乎。
倪寒:“就算你不是,也有不少人這麼幹,不要再來問我原因,我不想聽人說教,我可不是什麼多正當的好人。”
許顧低下頭。
她摸了摸自己的頭。
等了好久,兩人都沒有說話。
倪寒看向她,又傻,心又軟的人,他稍稍放柔了語調,“你來找我,隻是想問我這些嗎?”
許顧擡起黯淡的眼睛,“還有……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倪寒有點聽不懂了,接下來的事情,不是都由她許顧說了算嗎,難道許顧還會聽從他的意見……或者說,許顧原諒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