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敢說,估計多數人都是這樣的想法吧。”
不是的。他隻是見證者,但如果這一刻的真實都能被篡改,那麼後人會怎麼看?他們聽到看到都是“弱者的暴行”,聽到看到的“強者的正義”。
少部分真正敢于自我犧牲的勇者,怕是早就變成墓碑上的冰冷符号了。
如果還能有墓碑的話。
“同時站在權力與道德的制高點,卻仍然熱衷于玩弄言論,要的也太多了。雖然我并不喜歡,但我對你們的這種遭遇深感惡心。”
那是……一種極度自信下的無所畏懼和毫無敬畏。
自始自終她都很清楚一點,她是穿越者,這裡不是她的國也不是她的家,全當是一場遊戲,把所有人都視為npc,讓這個時代朝着良性的方向發展固然是極好,開曆史的倒車卻也不會令她感到自責。
後續收買人心的政治作秀其實也很簡單,先苛捐雜稅,導緻百姓民不聊生,過幾年之後再大赦天下,老百姓立刻就得跪下來感謝皇恩浩蕩,這種手段屢試不爽,哪怕到了現代都是一樣的——國家縱容資本家生長,老百姓都在謾罵資本家,之後國家再打掉幾顆顯眼的資本毒瘤,資金全部充公,老百姓立刻歌功頌德。
隻不過這片土地太過貼心,連前置條件都準備好了,唯有那壯烈的一瞬需要一點點的助推。
爾後,他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見她“啧”了一聲: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那我又能是什麼好東西呢?”
若是有朝一日,她被人斬于刀下,也絕對不會悔恨,更不會為自己的行為找借口,她能為非作歹是因為她拳頭硬,被人報複那是她活該,被人砍死是她應得的報應。
會記住的。
在這片土地上,從來就不認同“禍不及親族”這種說辭,仇恨是會延續的,忘記仇恨與仇人的後代握手言和才會被唾棄。
可見很多人都非常認同——奉命行事的劊子手,理應要受到最嚴厲的懲罰!
即使生者已然遺忘,即使死者已然離去,但地脈會記住的。
燈光下是不知何時蔓延融化一半的冰霜,地上再也沒了那些枯萎花朵的影子。
觸摸不到。
感受不到。
但仍舊存在于此。
……
果然,還是一起在背後說别人壞話的時候感情最為穩固。
“嗚哇,他、他們不會又犯病了吧?”
“哪幾個?”金發的旅行者陷入了沉思。
在表演經典節目空氣跺腳前,派蒙非常專業地決定将這種病症正式命名為——鳴症。
越鳴女士自然是那個中心感染源,其餘感染鳴症的患者大多臨床表現為夙夜難寐、心有餘悸、ptsd之類的。
事實上,越鳴很擅長高壓狀态逆風翻盤,不如說順風順水的時候容易讓她得意忘形,再加上踩過的坑實在是太大,她認為自己隻有記住挫折才能保持理智穩穩當當。
至少越鳴自己并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要做大事就該有這樣的思想覺悟。
狗屁的在生死之間徘徊,她都已經提前知曉劇情了,把所有劇情倒背如流、了解所有的故事背景、主角反派的性格,在這樣完全已知毫無懸念的世界裡一切花活都是白搭。
于是乎兩個共犯望着她總結出來的套路公式沉默了片刻。
“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了,”她聳了聳肩,“但是我不确定朝霧卡夫卡和芥見下下這兩個癫公到底還能寫出什麼劇情,或者說他們還要怎麼發癫。”
太宰治倒吸一口涼氣。
中原中也以頭搶地爾。
外國勢力被橫濱的[書]吸引然後和武裝偵探社展開激戰,于是偵探社和港口黑手黨聯合對抗,中途發生反轉,幾方聯合最終找到幕後黑手,大概率還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鍋,然後其餘勢力的其中一個人對偵探社産生向往,加入然後入社測試開啟下一個循環。
這麼明顯的套路大部分原劇情人物受到影響肯定看不出來,像江戶川亂步和太宰治這種能看出來的也懶得提,既然有現成模闆誰傻不愣登支持對面創新啊?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
就是雙方這傷亡對比顯得讓人有點……
“主角身邊的人有多少算多少都在不停死亡,而他隻是個沉澱的體育生。”
“這邊雷聲大雨點小,經過多重磨難最後全員毫發無損。”
“所以我在想,是不是他們兩個碰在一起,就能抵消各自的主角光環效果?”
難道……
她真的是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