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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惡徒蒙召受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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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知道命定的結局,那還有努力的必要嗎?”

“……你什麼意思?”

“我在想,這一切是不是都是命中注定的,哪怕是我們在反抗命運,也是命運的一種?”

無論過了多少年,無論身在何處,底層人民的生存之道一直以來都具有驚人的相似性——房子破了可以補,人沒了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人間的悲劇就像随手抛出去的一把沙,難以計數卻又如此渺小。在這個嚴酷而無情的世界,生活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刃,無情地切割着每一個生靈。

為了活下去,為了能夠稍微有點尊嚴的活下去,自欺欺人無疑是最無用、最緻命的行為。因為自欺欺人,讓人盲目地忽視了前方的荊棘與陷阱,讓人對潛在的危險視而不見。它使人沉溺于虛幻的夢境,忘記了現實的殘酷。因為自欺欺人,讓人陷入一種習慣性的逃避,讓人在困境面前變得軟弱無力。它剝奪了人的勇氣和堅韌,讓人在生活的重壓下無法挺直脊梁。

“沒有欲望和執念,也無需背負欲望和執念麼?……真好。”

逆光照射下隻依稀看得見眼前模糊的影子,帶有溫熱觸感的懷抱和時近時遠的女聲曾經構成了童年時期的虎杖悠仁對“媽媽”這個形象的所有,畢竟也不是每個人都會保留自己嬰兒時期的記憶,或者擁有一個不太一樣的母親的。

這段時間的高強度工作讓衆人神經緊繃到隻是風吹草動就會從難得的睡夢中驚醒,待到虎杖悠仁從沙發上不慎翻滾到冷硬的地闆上時,泛白的強光已經抵着影影綽綽的人形抵在了他的眼前。

這極度相似的畫面讓記憶的閘門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開,那些曾經在他的腦海中無數次浮現的畫面,如同潮水般湧來。每一個細節,每一份恐懼,都在此刻被喚醒,讓他的心髒如同被巨石擊中,猛烈地跳動着。

門口守夜的釘崎野薔薇皺着眉:

“還撐得住嗎?”

“……沒事,就是好像夢到我媽媽、呃,你知道的,就是……”

有些事,從别人嘴裡聽到是一回事,自己“親眼”所見又是一回事。

作為“容器”降生,又有這樣一位“母親”,虎杖悠仁能成為超越99%同齡人的健全人真的純靠原生配置好。

三更半夜隻聽得見窗外偶爾從遠處傳來的狗吠聲,頻繁爆發的咒靈事件加上封鎖的區域,讓這群本該接受改革後的系統訓練的新生被迫被塞進前線,而長線作戰連最基礎的補給都跟不上,有宿舍不能回,隻能勉強在這荒郊野嶺的老旅館裡湊合,多日的磨合讓他們有了些許經驗,擔心防不勝防的敵襲就隻能輪流守夜。

好在這些個高專學生本就因多日奔勞疲憊不堪,例行寒暄過後也打算早早就寝,維護這難得的休憩時光——當然,事故并不會因為休息時間到了就放過他們。

“有意思,真有意思……”

釘崎野薔薇聽見一聲極力壓低了笑意的聲音從同伴那低垂着的頭中發出,看見蔓延至虎杖悠仁臉上的黑色紋路後便擺出來戰鬥姿勢,腿肚子卻止不住發顫,白天剛剛經曆過苦戰的她已經沒有把握接下兩面宿傩的攻擊,尤其是隊友還躺在背後的緣由。

“喂喂,欺負學生算什麼本事,”令人安心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幾乎是在順平舉起萬國諸海圖譜的同時,一雙手按下了他的動作,“兩面宿傩也想撿漏?”

這段時日同樣忙得團團轉的自然也有和舊時摯友一同帶頭端了咒術界老巢的五條悟,若不是事發突然,禅院直哉大概率被困在其他區域回不來,單憑夏油傑和五條悟的武力就足以處理掉大多數麻煩,至于管理自然是交給打小受家主教育黨禅院加茂二人。畢竟像五條悟這種出身羅馬卻做牛馬的第一人真的不多,估計五條家也是拿這個“最強”當個核威懾武器。

宿傩卻并未有多餘的動作,借助虎杖悠仁的身體從喉嚨裡擠出一聲嗤笑:

“當然不能和你們比。你在強迫一隻飛鳥在河裡遊泳,一條遊魚在岸上行走。”

“……你什麼意思?”五條悟的聲音驟然冷了下來。

……

夢想似乎是一種執念,驅使人不斷做錯誤的事。

打到現在,生和死就像是街機廳裡的insertaslot,死了投币換下一個人上來一樣,哪還有什麼感情可言,一切都是為了推倒BOSS。

“我早應該想到的,誕生于靈魂深處的痛苦與絕望,要剝離它自然會影響靈魂……”2号的聲音變得有些虛浮,語氣中卻夾帶着某種讓人不解的瘋狂,“因為靈魂被撕裂,記憶被毀滅,所以留在體内的隻有一小塊靈魂碎片和一丁點意識,繼續維持着□□嗎?”

表面上是給他們這些失敗的穿越者一個重開的平台,但本質上也不過是少數人以暴力的方式剝奪多數人的幸福來實現自己的幸福。無法真正讓所有人幸福,但如果要讓盡可能多的人都能收獲幸福,那這種急功近利犧牲他人走捷徑模式就必須取締。

“這樣的戰鬥除了隻會讓不幸的人增加,而且赢家最後也未必能獲得幸福。”

誰的聲音?

好奇怪,誰在說話?

感覺是把理智打碎了,揉在一起,蒸熟,入口三分癫狂,五分滑稽,還有兩分折磨,在昏昏沉沉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很好,來到這裡,說明您至少還隐約記得自己未完成的任務。】

【由于時空扭曲以及高烈度認知危害引發了劇烈的本質觸動,如果您難以記起或對于現狀大腦完全空白,我會為您簡要彙報和梳理在此之前的事故。】

……事故?

是啊,事故。

越鳴隻是盯着自己尚且完好的雙手,然後深深地閉上了眼睛。

她的臉色倏地如同被寒冬的冰霜覆蓋,蒼白而堅硬。

那麼,現在的情況……

她顫抖着擡手按住自己的頭,甚至忘了那柄至關緊要的刀。

“如果就為了報仇,而動用私刑的話,你也就徹底無法回頭了!”

人所做過的善不會被惡所玷污,但所做過的惡也不會因為善而減輕,很公平,不是麼?

一個人的複仇,會帶來全新的、其他人的複仇。

對于往日前仇的無休悔恨,就像蠟燭所燃燒的燭光一樣,恒久不滅。

如果之前發生過的一切都是真的話,她會為自己殘暴的行為而感到痛苦,照它所願的進行自我反省。

她有這個覺悟。

可是……

這一切并沒有讓她得到解脫。

修長的睫羽不安地顫動,那雙眼睛也變得黯淡無光。

那麼,答案顯而易見了。

遊戲在欺騙她,阻止她意識到自己的損傷。

“……我的路,好像也到盡頭了……”

這些時日的一樁樁一件件在腦海中浮現,她怔怔的跪坐在那裡,神色木然至極,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靈魂的軀殼,周圍的喧嚣與她無關。心髒仿佛被一隻大手無情的攥緊揉碎,手指緊緊地抓住自己的衣襟,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能夠讓她不至于在這無盡的痛苦中徹底沉淪。

“不、還會有辦法的……”

她終于明白了、或者說是想起了。

這是一條無法回頭的道路。

随之而來的便是轟然倒塌的虛假,意識到這個事實的瞬間,她聽見自己的身體内部響起了一聲、猶如嚴冬結冰的湖面所發出的龜裂之聲。

保持着半跪在地上的姿勢,她的面色開始痛苦發白,就好像磨得漂漂亮亮的窗玻璃,被無情砸爛,因無數的皲裂紋而變得白白的樣子。

“因為你不隻想活下去,你還想要一切重來啊。”

是了。

重新來過。

世界上必然存在着她還未曾探知的解法。

接着,無數的碎裂從身體内側延伸開來,頭、手等紛紛瓦解崩潰,随後熾熱的熔岩由内而外熔化了這副皮囊,露出被灼燒後的、失去右手的軀體,那燒焦的血肉模糊的背部則緩緩長出了帶有火星的翅膀。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有了一種落到實處的感受,身體和靈魂仿佛被502膠黏在一起一樣緊密貼合。

她意識到,自己這才真正成為了這具身體的主人。

【能為之而死的東西,也能讓你為之而生。】

在浩瀚的星空中,總有那麼幾顆獨特的星辰,他們閃爍着堅定的光芒,引領着前行的方向。

中原中也便是這樣一顆星辰,他的心中燃燒着無盡的熱情,驅使着他不斷向前。

為了增加勝利的籌碼,他強迫自己穿越那些被其他世界痛苦塵封的往事,試圖從中找尋蛛絲馬迹,每當那些回憶的碎片觸及心弦,他的心便如被尖刀割裂,疼痛難當。

然而,他咬牙堅持,試圖在那一片片破碎的記憶中,拼湊出那些可能對他有用的信息。但淚水終究還是奪眶而出,如決堤的洪水,無法抑制地模糊了他的視線。

隻是他的努力未能為他帶來一絲解決問題的曙光。

那雙藍眸輕輕移動,看向地上躺倒的那把刀。

……薄緣滿目天光。

這應該是越鳴第三次用這把刀。

刀身染上血色,帶着突如其來的不詳。

看着眼前人在自己面前慢慢消散,中原中也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心中湧起不可磨滅的憎恨,在意識到這點之後,他難以忍受地退了一步,喉間泛起極強的收縮,讓人幾乎喘不上氣。

……憑什麼?

給了他冠絕世間的能力,給了他可以相互理解的同類,給了他世上最好的夥伴,然後,又讓他時時刻刻面對這些人互相殘殺的折磨。

這難道不夠達成平衡嗎?

還要讓他親手殺死自己的朋友?

然後又讓他繼續自欺欺人地覺得還有挽回的期望,最後告訴他,他們之間必須你死我活?

憑什麼要讓他經曆這些?

憑什麼他要經曆這些!

心中的雷霆霎時間具象出來,黑壓壓地壓在上空,銀色的閃電帶着毀天滅地的力量,壓得天色明明暗暗。

電閃雷鳴肆虐,帶出連綿不絕的尖叫和哀嚎。

他輕聲問:

“這就是結局?”

荒唐地扯開嘴角,中原中也張開右手,用重力召來薄緣滿目天光,左手捧起鈍方的刀尖,将這把刀捧在眼前。

那雙藍色的眼睛映出未開刃的刀,也映出外面的雷霆。

他輕聲道:

“祂騙了我。”

他從神櫻樹那裡看見的那個虛幻的景象,他看見大家攜手前行的安甯,于是認定他能在未來将越鳴成功帶回。

于是,他在神櫻樹面前“認可”了這個美好的可能性……

中原中也荒唐地笑着,記起自己念誦神靈的虔誠。

他站在那裡,看着亘古不變的神像,那麼虔誠又卑微地請求。

他虔誠地許願,期待能同所有他在意的人一起度過下一個新年。

下一個新年還沒到來。

可他已經再也沒有機會和大家一起度過了。……就連來得不久的波德萊爾都看得清真相。

隻有他自以為自己聰敏如斯,自以為自己掌控了其中隐秘,想要尋回故人?

他暈乎乎地望向天空。

雷霆閃電仿佛要毀滅天地。

他心底的猛獸咆哮着想要沖破牢籠,質問着自己——

你以為你足夠強大就能逃過命運的玩弄?

你以為你天資縱橫就能高高在上地嘲弄神明?

你以為自己是巴爾澤布的弟子,所以你在神明面前就有求必應?

他低低地笑了出來。

……不是。

他想。

神明不護佑我。

直到灼燒着烈焰的明光為這冷峻的天幕帶來了一層薄薄的暖色,炙熱的蒸汽幾近消除了部分由高空所帶來的寒意。

但沒有人說話。

過去的愛恨太過複雜,并不是言語能承載的。

何況,一旦開口,誰都不再有安靜對望的機會了。

可是中原中也不甘心。

他還記得他看到魏爾倫的頭顱被整齊切割下的那刻,他帶着對兇手的憎恨,又帶着不用傷害對方的釋然,直到親眼目睹了她的又一次“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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