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人類談戀愛真複雜。
不管怎樣出于職業道德他還是好心提醒道:“好吧,不是最好,畢竟你終究是要去投胎的,人鬼殊途啊。”
許均安滿不在意地擺擺手說:“放心,他喜歡誰也不可能喜歡我的。”
而謝居霧剛剛那些反常的行為和話語,許均安暫時也找不到一個很好的解釋。
“至于剛剛,他估計是認錯人了。”
反正不會是真的想他了,謝居霧恨他還來不及吧。
……
盡管對做好人好事有心理陰影,第二天一大早許均安還是老實照做。
比如幫盲人移走路障、護送老奶奶過馬路、撿到錢送到警察局等等。
在聲東擊西幫戴着紅領巾的祖國花朵躲避人販子成功後,他趁喘口氣的工夫在沒人的地方拿出清單,看着今日待辦陷入沉思。
第二條:小學時借走謝居霧的紅領巾忘了還。
這條紅領巾他還真有點印象,沒記錯的話現在應該還保存在他父母家裡。但拿出來容易,怎麼還又是個問題。
還得另外想個辦法。
值得一提的是他發現他現在當鬼好像不倒黴了。
在悄悄幫賣水果的老奶奶推車上坡且沒有發生任何意外時,他這麼想。
在被用石頭扔貓的一群熊孩子誤傷後,他收回這個想法。
熊孩子們見沒打中貓,也不死心,又撿起幾塊石頭一個接一個地往那砸。
許均安眼疾手快地挨個接住,陰恻恻地笑了下,反手就往他們腳邊擲。
幾個小孩顯然沒見過石頭自己飛這種畫面,頓時吓得一屁股坐倒哇哇大哭,嘴裡邊喊着“有鬼啊”邊爬起來踉踉跄跄地往家跑。
許均安拍拍手上的灰,第一次覺得當鬼也不錯。
他回頭看差點被砸的小貓,細看原來是一隻小黑貓。
等等,這貓怎麼有點眼熟?
這瞳色這毛色這身形……
就連繃帶纏着的後肢都對應上了,後來應該是有好心人幫它處理過。
好吧,一命換一命也不算太虧。
“喵嗚。”小黑貓坐直身體像是認出了他,睜着圓溜溜的眼睛看他。
這附近也沒有寵物醫院,不知道是怎麼跑到這的。許均安嘗試和它溝通:“你是從醫院跑出來的?”
小黑貓小幅度地搖了搖腦袋,像在否認。
許均安震驚于當鬼都能和小貓交流了,這不比當人全能啊?
他又問:“那你有主人嗎?”
小黑貓再次搖頭,這次連尾巴都不擺了,垂着腦袋很可憐的樣子。
或許該為它找個領養人?
咦?小貓,紅領巾……
一道靈感忽然閃過許均安的大腦,他又說:“我認識一個人,他……以前挺喜歡小動物的,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小黑貓像是感興趣的樣子,又搖起尾巴,“喵嗚!”
“不過,你能順道幫我個忙嗎?”許均安想到那個畫面莫名有幾分心虛。
小黑貓純真無邪地歪了歪頭,“喵嗚?”
于是許均安就這麼領着它走安全的小路回到了父母家,好在距離不遠。
到單元門門口,許均安告訴它先在旁邊的草叢裡等他一會,如果突然遇到危險就趕緊跑。
叮囑完畢,許均安也不走正路,直接飄到他原來房間的窗戶外,試推一下發現沒鎖,就這麼順利潛入。
他房間的陳設布局沒有動,書桌上也沒積灰,大概是他母親不久前才打掃過。
憑着模糊的記憶,他果然在床底的藍色箱子裡找到了一條壓箱底的紅領巾。
到手!
找到東西後他猶豫着要不要看一眼父母和弟弟,一番思想鬥争他還是悄悄推開房門。
但讓他失望的是家裡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正當他打算作罷,大門突然傳來開鎖聲。他往那邊看,隻見來人正是他弟許影,似乎還帶了客人回來,聽聲音是個年輕女生。
許均安想到他弟滿打滿算也就比他小兩歲,不說是正常女性朋友,就算是戀愛對象也很正常。本着不要随便窺探别人隐私的心理,他打算借機離開。
但當他走到門口,在和那個女生擦肩而過的時候恰好看清了對方的臉。
一種難言的意料之外的驚訝情緒在他心頭翻湧。
居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