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内的不适讓他幾乎站都站不穩,溫如鸠就用牙齒咬破了嘴唇,腥澀的血讓溫如鸠昏庸的大腦勉強清醒,他跌跌撞撞的沖出房門,跑向了電梯口。
電梯應聲打開,溫如鸠貼着冰冷的電梯壁,努力梳理着書中的劇情。
他是被好朋友安存想介紹了這份工作,來這邊做服務生。
顧言碰見他純屬意外,在看見他以後才見色起意想要把他弄到手,最初顧言來到這邊的原因是想要跟他的白月光宴長明偶遇。
卻沒想到宴長明因為身體不适,并沒有參加晚會,而是住在了頂樓的1987總統套房。
顧言也正是因為去探望宴長明,才沒有在溫如鸠被下藥的第一時間,對他下手。
宴長明,宴長明。
溫如鸠反複咀嚼着這個名字。
顧言雖然跟宴長明身份有如雲泥之别,想要在這裡抓住溫如鸠卻是輕而易舉,所有人都會成為顧言的幫兇,能夠幫助他的人隻有宴長明。
溫如鸠從未見過宴長明。
之前隻聽顧言在醉後抱着酒發瘋的說過無數次,宴長明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存在,跟卑賤的溫如鸠一點也不相同。
在原著中,作者描寫宴長明宛如高挂在夜空的皎皎明月,清冷孤高,卻絕不冷漠,反而心思格外細膩。
否則跟宴長明身份差距懸殊的顧言,也不可能在為宴長明擋了一次劫以後,就被宴長明劃入自己的世界。
溫如鸠要用自己的生命孤注一擲。
賭宴長明看見這張跟他有八分像的臉會動容,會出手救他!
赢則博得一個光明的未來,輸就跌入熟悉的人間煉獄。
電梯到頂。
溫如鸠從電梯鐘步履蹒跚的走出來,順着昏暗的燈光,摸着牆上凹凸的玫瑰花紋,一路找到了1987号房。
溫如鸠的喉結劇烈滾動,他摁響了門鈴。
一秒,兩秒,三秒……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溫如鸠體内燥熱,無力的跌坐在宴長明的房門前,牙齒咬住嘴唇,又一次嘗到血腥的腥澀味時,門打開了。
溫暖的白光透過門縫落在溫如鸠的身上。
站在門前的男人身着白襯衫,中長的黑發及肩,一雙丹鳳眸宛如雪山般孤高清冷,疏離又矜貴。
這就是宴長明!也隻能是這樣的宴長明!
溫如鸠伸出手死死的拽住宴長明的西褲,揚起自己的臉,絕望的宛如跟上帝祈求的虔誠信徒。
“先生,請你救我!”
一時寂靜。
溫如鸠的心髒狂跳,呼吸躁亂,從未覺得時間如此漫長。
直到宴長明伸出手拽住他的手腕。
冰涼的觸感傳來,從前被顧言宛如毒蛇一般冰冷的手握住手腕的感覺從記憶中掙脫,溫如鸠早就被藥折磨的腦子裡浮現出顧言惡心的聲音。
“……你這個賤人,能被我看上,是你的榮幸。”
溫如鸠渾身僵硬,在聞到一股清淡溫暖的百合香時才從夢魇中抽身。
原是宴長明彎下腰,輕軟發絲拂過溫如鸠的臉頰。
宴長明輕聲說:“進來說,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