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鸠的腳在試卷上面攆了下,雪白的試卷上面染上了污漬,髒的不可直觀,溫如鸠松開腳,把試卷踢到趙帆的面前:“還是給自己念一聲佛吧,想想明天怎麼活下來。”
試卷就好像是垃圾一樣,趙帆渾身都在顫抖。
但是他知道溫如鸠沒有說錯,雖然他在别人的面前可以仗着王童的身份耀武揚威,但是在王童的面前,他隻不過是一個随意打罵的工具而已。
生怕溫如鸠再對其他的試卷動手,趙帆彎腰一張一張的撿起了試卷。
暴怒在内心蔓延,趙帆指尖顫抖的撿起最後一張試卷,怨毒的看着溫如鸠:“你給我等着。”
溫如鸠毫無所動,歪了下頭:“還不快滾?”
三秒後,趙帆啪的一聲關上了門,狼狽的離開了。
在深深的夜色裡,趙帆回頭看着溫如鸠的寝室,咬牙切齒道:“……安存想這個sb,不是說溫如鸠昨天晚上剛剛被罵過嗎?怎麼他這麼硬氣?還知道王童對我做的事情?”
“肯定是安存想,隻有他知道這件事情,是他把這件事情告訴溫如鸠!看我怎麼收拾他!”
房間内終于安靜了下來,溫如鸠看着熟悉的布置,走到對床坐下。
之前,在最後一個室友搬走了以後,溫如鸠就學會了鋪兩張床鋪,就算是他們再對着他動手,他也不至于晚上睡着又濕又髒的被褥。
對于剛剛對着趙帆動手的時候,溫如鸠毫不後悔,哪怕他知道因為這件事情以後,之後他的麻煩可能不會再少了。
王童那群人最是心高氣傲,溫如鸠之前一直默默忍下來了,他們都要作威作福,溫如鸠一反抗,肯定更是變本加厲。
但是就算是再變本加厲,王童的手段也比不上顧言的十分之一,剛剛從顧言的地獄回來,溫如鸠早就已經無所畏懼了。
溫如鸠緩緩的複盤他跟趙帆的對話。
趙帆他剛剛很明顯是知道他請假不在校的,而這件事情隻有安存想知道。
溫如鸠低垂下眼眸,他雖然沒有真的把安存想當過朋友,但是安存想在這個所有人都霸淩他的學校裡面,也确實讓溫如鸠對他有了幾分信任。
誰知道不僅是顧言那邊,就連王童那邊都有安存想的手筆。
他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之前忍趙玲也是忍,忍他們也是忍,現在溫如鸠一個都不想忍了,如果再對着他動手,他就會把他們都拖進地獄。
這隻不過是見面禮而已。
明天還要考試,溫如鸠洗完澡,剛準備入睡時,突然間在桌子上看見了掉出來的名片。
溫如鸠的眼眸被燙了一下,似乎又聞到了那陣百合香。
他伸手拿住名片,想了下,加了宴長明的好友。
此時已經是深夜,溫如鸠原本以為要等到明天,卻沒有想到他的驗證立馬就通過了。
頭頂着一隻白色的小貓的宴長明的頭像在他的手機屏幕上動了動。
宴長明:你是溫如鸠。
溫如鸠不知道怎麼回,正躊躇要不要打個我是的時候,宴長明的消息又發過來了。
宴長明:塗藥膏了嗎?
……溫如鸠的眼睛下意識看向在書包的旁邊那個一丁點都沒動的袋子。
他昧着良心打好,還沒發出去,宴長明再問。
宴長明:你好好吃飯了嗎?
一天到頭隻喝了一杯奶跟奶茶的溫如鸠沉默了。
他剛剛其實在書店感受到餓了,但是着急去給葉薄買糖忘記了,後來就餓忘記了。
小的時候沒有飯吃,後來又被顧言這麼對待,活着都不錯了,好好吃飯好好上藥這八個字對溫如鸠特别遙不可及。
他被宴長明說沉默了,又不想宴長明擔心,幹巴巴的回道。
溫如鸠:我是溫如鸠。
溫如鸠:上藥了。
溫如鸠:吃了。
宴長明人很好的相信了,轉而又問他:這麼晚了加我,是遇見什麼事情了嗎?
·
華燈初上,宴長明站在晏家最高層,向下眺望。
宴家的那個小孩早就埋伏在溫如鸠的宿舍附近,眼巴巴的就給他發來了全貌。
宴長明等着溫如鸠跟他告狀,看着溫如鸠跟他的聊天框上面那個正在輸入中轉了很久,終于轉出一句話。
溫如鸠:……我在回家的路上遇見了算命先生,先生說火屬性的人這兩天不宜出門。
溫如鸠:我記得你是獅子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