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鸠抱着手機,有點開心,又有點不知所措。
開心是因為顧言那個家夥的奸計沒有得逞,不知所措是——
溫如鸠從來都沒有正常的得到過别人這樣鄭重其事的邀請。
他手指虛虛的滑了兩下:宴先生,其實您不需要這麼客氣的,這隻不過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而已。
宴長明:不是小事哦,今天出車禍了,我小的時候出過車禍,對這件事情很應激,如果不是你跟我說的話,我應該現在不能坐在這裡正常的跟你說話了。
溫如鸠恍然的眨了下眼睛。
原來在宴長明的身上還有這樣的事情,怪不得那個時候顧言可以趁虛而入。
于是溫如鸠更開心了一點,他抿抿唇。
溫如鸠:……可是我沒有跟别人出門過,到時候可能會出醜。
宴長明給他發了一個笑臉:全都交給我吧,你什麼時候有空?
溫如鸠:這周四,考試結束以後會有兩天的休息。
宴長明:那我們周四見。
·
在那天之後,溫如鸠的身邊很風平浪靜。
可能是那天他揍王童的那拳把所有人都吓到了,也可能是因為宴江躍每天都湊在他的身邊。
無論是考試完還是午休,宴江躍時時刻刻的陪伴在溫如鸠的身邊,甚至還提議要搬到溫如鸠的宿舍裡面跟溫如鸠同住。
溫如鸠聽得有點頭痛:“你是住在專區的vip套房,幹什麼跟我擠四人間?”
宴江躍覺得溫如鸠說的很在理,他當即點點頭:“你說的是啊!你怎麼還可以住在這種小破房子裡面啊!我現在就去要求宿管,讓你跟我一起住,反正我也是自己一個人住雙人間!”
換宿舍哪裡有這麼輕松的,溫如鸠上次的舍友申請了足足一個學期學校那邊才批下來,于是溫如鸠也就放任宴江躍去做了。
誰知道第二天就批下來了。
宴江躍帶着學校裡的人興緻勃勃的沖到溫如鸠的宿舍裡面,直接就把溫如鸠帶離了那個他居住了整整兩年,承載了他無數被欺壓的記憶的地方。
不僅在專區外有歧視,在專區内也有歧視。
在學校裡面一呼百應的王童,在專區内住在最末尾的地方。
溫如鸠進專區就跟王童打了一個照面,王童死死的盯着溫如鸠:“……你怎麼可以進來的?”
專區裡面可謂是砸下一塊石頭都可以砸死一個資産破億的公子哥,就憑溫如鸠這樣的貧困生憑什麼可以住進這裡?!
溫如鸠淡淡的看着王童,對王童的反應很不在意,王童在意這些階級差異,溫如鸠可不在意,他直接跟王童擦肩而過。
并不屑于跟王童說話。
宴江躍開開心心的挽着溫如鸠的手:“如鸠,那種本性純壞的人就不需要跟他說話,反正平時他在我們面前說話都排不上号的!”
“我帶你去認識幾個好人!他們都可好可好說話了!你一定會喜歡他們的!”
王童死死咬住牙,在背後盯着溫如鸠,發狠的想。
明明上一次見面的時候,他還隻是比溫如鸠弱勢一點,怎麼現在就變成他仰視溫如鸠了呢?在溫如鸠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
王童如何恨他溫如鸠不得而知,他正在應付宴江躍的朋友們。
宴江躍的朋友們跟宴江躍一樣,都是在s高貴族高中最出名的1班讀書,象征着s高最富裕的那批人,他們雖然是在學校裡面讀書,但是其實兩耳不聞窗外事,是在另外一個獨立院校讀書的。
宴江躍這幾天都是特意從獨立院校跑過來找溫如鸠的。
從前跟宴江躍厮混的朋友早就對溫如鸠好奇的不得了了,好不容易看見溫如鸠直接就把溫如鸠給團團圍住了,卻如宴江躍所說,他們都是很溫順很溫順的人,唯獨一點——
全部都是學渣。
在得知溫如鸠是年級第一以後,三人頓時對溫如鸠肅然起敬,彭暢率先提議:“如鸠,你可以教我們讀書嗎?”
旁邊的唐榕跟王圖也星星眼的看着溫如鸠。
——不愧是宴江躍的朋友,在認識宴江躍的第一天下午,宴江躍也是這樣星星眼的看着溫如鸠,讓溫如鸠拿出了自己的專業書。
反正教一個學生也是教,教四個學生也是教,剛在新的寝室安頓下來,溫如鸠就拿出了自己的專業書。
溫如鸠大緻的了解了一下他們的進度以後發現,他們跟宴江躍的水平也差不多,是很努力但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學不進去的類型。
s高為他們請的老師是絕對的名師,但是講解的方式太過于高深了,基礎都沒有打牢的人是聽不懂的,于是溫如鸠深入淺出的為他們從頭開始講課。
時間如梭,講完都已經晚上七點了。
彭暢抱着自己的書,簡直膨脹到了極點:“我感覺明天考試的時候,我一定可以考到及格!”
唐榕撥弄了下自己額前的長發:“你這家夥怎麼一點追求都沒有!學了這麼久了怎麼可能僅僅隻是及格啊!明天起碼考個七十吧。”